电梯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三年未见的她。苏晴雨还是那张脸，
只是少了当年的骄傲，多了几分疲惫。她显然也认出了我，手中的简历掉到了地上。
"林浩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淡淡地看着她，按下了28楼的按钮。"苏小姐，
请问您去几楼？"第一章 电梯重逢三年前，苏晴雨是我的女朋友。
那时候我还是个刚毕业的程序员，每天挤地铁上班，月薪五千，租住在城中村的小房间里。
她是我们公司市场部的实习生，长得漂亮，性格开朗，是所有男同事心中的女神。
我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的样子。"林浩然，能帮我修一下电脑吗？
"那台电脑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系统卡了重启一下就好。
但我还是很认真地鼓捣了半个小时，就为了能多和她说几句话。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我以为她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交往的，直到那个晚上，我提前下班想给她一个惊喜，
却在她的住处楼下看到了她和张明轩。张明轩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们抱在一起，吻得很深。我躲在黑暗中，像个小丑一样看完了这场戏。
第二天苏晴雨很自然地跟我说分手，理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张明轩也很自然地跟我道歉，
说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希望我能原谅他们。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
从那间合租房搬了出来。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这三年里，我没有再联系过他们。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加班，拼命地让自己变得更强。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现在是华鑫科技的技术总监，年薪百万，手下管着五十多个人。
而苏晴雨，现在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简历，显然是来面试的。"28楼？"她愣了一下，
"你现在在华鑫工作？""不是工作。"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是华鑫技术部的总监。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晴雨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三年前，她跟我分手的时候说过，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现在看来，
她猜错了。"叮"的一声，电梯到了28楼。我走出电梯，头也不回地说："苏小姐，
祝你面试顺利。"第二章 意外的下属苏晴雨被录用了。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而是因为她确实有能力。这三年来，她换了好几份工作，简历上的经历还算丰富。更巧的是，
她被分配到了我们技术部门做产品经理。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我的下属。
第一次部门会议的时候，我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苏晴雨。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很专业。但我能看出她的紧张，
她的手一直在桌子下面捏着衣角。"各位，我们来介绍一下新同事。
"我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这位是苏晴雨，我们的新产品经理。
"所有人都看向了苏晴雨。她站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大家好，我是苏晴雨，
请大家多多指教。""苏经理之前在哪里工作？"有同事问道。
苏晴雨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声音有些紧张。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和苏晴雨两个人。"林浩然，
我..."她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苏经理，以后在公司里，请叫我林总监。
"我收拾着桌上的资料，没有看她，"还有，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里是职场，
不是叙旧的地方。"苏晴雨咬了咬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林总监。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报应。
三年前她高高在上地跟我说分手，三年后她要在我手下工作。世事变化，不过如此。
第三章 工作的刁难我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会对苏晴雨特别照顾。相反，
我对她的要求比对其他人更严格。"苏经理，这个产品方案我看了，有很多问题。
"我把方案扔在她面前，"用户体验没有考虑周全，技术实现的可行性也有问题。重新做吧。
"苏晴雨接过方案，翻看了几页："林总监，能具体说一下哪里有问题吗？
""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我头也不抬地说，"我只看结果。"她咬了咬唇，
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方案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其实她的方案并没有大问题，
只是一些细节需要调整。但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第二天，她交上了修改后的方案。
这一次做得很好，几乎挑不出毛病。"还可以。"我淡淡地说，"下次注意一下排版格式。
"苏晴雨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鸡蛋里挑骨头。"林总监，排版格式有什么问题吗？
""标题字体应该用黑体，不是宋体。"我合上方案，"这是公司的规定。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争辩，只是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其实公司根本没有这样的规定，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在这里，我说了算。接下来的几天，
我找了各种理由让她重新修改方案。有时候是因为数据不够详细，
有时候是因为逻辑不够清晰，有时候纯粹就是因为我心情不好。
其他同事都看出了我在针对她，但没有人敢说什么。苏晴雨也没有抱怨，
她总是默默地接受我的批评，然后埋头修改。有一次加班到很晚，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走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林总监，
今天的方案...""明天再说吧。"我没有抬头，"你可以下班了。"她站在门口没有动，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林浩然，你是在报复我吗？"我终于抬起头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有疲惫，有委屈，还有一丝不甘。"苏经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她看了我很久，最终什么都没说，
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第四章 过去的真相周五的晚上，公司组织聚餐。我本来不想参加，但作为部门负责人，
不去不太合适。餐厅里很热闹，同事们聊着天，喝着酒，气氛很轻松。苏晴雨坐在角落里，
一个人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和旁边的同事说几句话。"林总，来，我敬你一杯。
"技术部的小王举着酒杯走过来。我和他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过三巡，有人提议玩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有人提议。大家都同意了，围成一个圆圈坐下。游戏进行了几轮，
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轮到苏晴雨的时候，她选择了真心话。"苏经理，
你之前有过男朋友吗？"问问题的是市场部的小李。苏晴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点了点头："有过。""分手多久了？""三年。""为什么分手？
"苏晴雨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因为我做错了事。"餐厅里安静了一下，
大家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悔意。"好了好了，下一个。"有人赶紧打圆场。游戏继续进行，
但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聚餐结束后，我走出餐厅，在门口点了支烟。"林浩然。
"我回头，看到苏晴雨站在我身后。"有事吗？"她走到我面前，
声音有些颤抖："我能跟你谈谈吗？"我看了看手表："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
""关于三年前的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没必要。"我弹了弹烟灰，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可是你在报复我。"她的眼睛红了，"你在故意刁难我。
""苏经理，你想多了。"我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我对每个下属都是一样的标准。
""不是的。"她摇头，"你知道不是的。"我转身准备离开，她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林浩然，你听我说，三年前的事...""够了。"我挣脱她的手，"苏晴雨，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事实就是事实。你背叛了我，这就够了。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解释什么？"我冷笑了一声，
"解释你为什么要脚踏两只船？解释你为什么要选择张明轩？
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在分手的时候说我永远不会有出息？"她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我还记得那些话。"我...""算了，苏晴雨。"我看着她，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就这样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身后传来她轻微的哭泣声，但我没有回头。
第五章 意外的求助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晴雨都很安静。她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认真地做着手头的工作，不再主动跟我说话。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平静下去，
直到那个周三的晚上。我刚到家，就接到了苏晴雨的电话。"林总监，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皱了皱眉："什么事？""我妈妈生病住院了，需要做手术，
但是医院说要先交十万块钱的押金。
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我保证会还的。"我沉默了一会儿。
说不意外是假的，我没想到她会向我求助。"你为什么不找张明轩？"我问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她苦涩的笑声："我们早就分手了，一年多以前。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意外。"为什么分手？""因为很多原因。"她没有细说，"林浩然，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求你帮忙，但是我妈妈她..."她的声音彻底哽咽了。
我听着电话里她的哭声，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帮她。
她背叛过我，伤害过我，现在凭什么向我求助？但是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不管怎么说，
她妈妈是个无辜的人。"医院在哪里？"我最终还是问道。"第一人民医院。
""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我拿起车钥匙出了门。路上，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也许她只是在利用我，也许这又是一个骗局。但是当我在医院里看到她的时候，
我知道她没有撒谎。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肿，看起来很憔悴。
看到我走过来，她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谢谢你来。"我没有说话，
直接走向了收费处。十万块钱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很快就办完了手续。
"手术什么时候开始？"我问道。"明天上午。"她擦了擦眼泪，"林浩然，谢谢你。
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的，就算分期也会还清的。""不用还了。"我淡淡地说，
"就当是我做善事。"她愣了一下，眼泪又掉了下来："为什么要帮我？"我看着她，
想了想说："不是帮你，是帮你妈妈。她是个好人。"确实，她妈妈对我很好。
当年我们交往的时候，每次去她家，她妈妈都会做很多好吃的，还经常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还在昏迷。"她的声音很轻，"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高，
但是还是有风险。"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天还要手术。""我想在这里陪着她。""医院有护工，你回去休息。
"我的语气不容拒绝，"你这样子明天怎么照顾她？"她咬了咬唇，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请假...""不用请假，我会安排人代替你的工作。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医院。走到停车场，我回头看了一眼住院部的大楼。
灯火通明的窗户后面，有多少人在经历着生离死别？我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些恩怨，
在生死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第六章 母亲的话手术很成功。第二天中午，
我抽空去了一趟医院。苏晴雨坐在病床边，轻声和她妈妈说着话。她妈妈已经醒了，
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精神状态不错。"小林？"她妈妈看到我，眼睛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阿姨，我来看看您。"我走到病床前，"感觉怎么样？""好多了，
谢谢你。"她握住我的手，"晴雨都跟我说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就...""阿姨，
您别这么说。"我有些不自在，"能帮上忙就好。"苏晴雨在一边看着我们，眼睛有些红。
"小林，你坐。"她妈妈拍了拍床边的椅子，"晴雨，去给小林买点水果。""不用了，
阿姨，我待一会儿就走。""那怎么行，难得来一趟。"她妈妈看了看苏晴雨，"晴雨，
你去买。"苏晴雨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她妈妈两个人。
"小林，这孩子这些年过得不好。"她妈妈突然说道。我没有接话。
"她跟我说了你们以前的事。"她妈妈的声音很轻，"我知道她对不起你，
但是...""阿姨，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打断了她。"不，我必须说。
"她妈妈握紧了我的手，"小林，你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
"我皱了皱眉："阿姨...""不是因为她不爱你，是因为她觉得配不上你。
"她妈妈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说你那么优秀，迟早会发现她的缺点，与其等你主动分手，
不如她先提出来。"这个答案让我有些意外。"可是她选择了张明轩。"我的声音有些冷。
"那是因为张明轩告诉她，你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觉得新鲜。"她妈妈叹了口气，
"她信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愣住了。"后来她才知道，张明轩只是想得到她，
根本不是真心的。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分手了。"她妈妈看着我，"小林，
这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后悔，一直在自责。她说她对不起你，毁了你们的感情。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疗器械发出的轻微声响。我消化着这些信息，心情很复杂。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原来她也是受害者。"阿姨，
这些事...""我知道过去的事不能改变，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她妈妈说，
"晴雨她还爱着你，这些年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这时候，苏晴雨拎着水果回来了。
看到我们严肃的表情，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她妈妈："妈，你们在聊什么？""没什么，
就是随便聊聊。"她妈妈笑了笑，"小林要走了。"我站起身，
看了看苏晴雨："好好照顾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谢谢。"她的声音很轻。
走出病房，我的心情很沉重。如果她妈妈说的是真的，那这三年来，
我的报复又有什么意义呢？第七章 张明轩的出现接下来的几天，
我一直在想她妈妈说的那些话。我想起了当年的一些细节。
张明轩确实经常在我面前说苏晴雨的坏话，说她虚荣，说她现实，说她迟早会找更好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