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把离婚协议甩我脸上时，妆容精致，眼里全是算计。“孩子归我，房子归我，
存款归我。你？净身出户。”我笑了，轻轻拂掉那张纸：“好啊，孩子给你。”她不知道，
我手机里存着她和情人酒店消费的票据，还有她吼孩子“吵死了”的录音。更不知道，
我每天陪女儿读绘本、做实验的视频塞满了硬盘。法庭上，我推出厚厚一册成长记录，
精确到分钟的抚养计划。她除了眼泪和空话，什么也拿不出。法官宣判那天，她发疯尖叫。
我俯身低语：“争抚养权？从今天起，你见女儿一面，都得求我签字。
”她哭喊说那是她的孩子。我抱起女儿转身：“现在，是我的了。
”林薇薇把那份打印得一丝不苟的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时，
指尖染着新做的、亮得刺眼的酒红色蔻丹。纸页边缘划过我的颧骨，
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刺痛。“签了吧，陈默。”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玻璃，又脆又冷，
带着一股子迫不及待的劲儿。“没什么可拖的。孩子归我，房子归我，存款归我。你？
”她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眼神在我身上扫过，像是在估价一件过了季的旧家具，
“净身出户。很公平。”办公室里静得吓人，只有窗外楼下隐隐传来的车流声。
那张印满了条款的纸，还带着打印机油墨的温热，软塌塌地搭在我的膝盖上。
我甚至能闻到那上面残留的、属于她的昂贵香水味——一种甜腻的、充满侵略性的花果香，
和她此刻眼神里的算计如出一辙。她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了。毕竟，
她手里握着最“有力”的筹码——我们四岁的女儿，陈曦。她笃定我舍不得孩子，
会像条被捏住七寸的蛇，任她宰割。我抬起头，没去看那份协议，
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精心修饰过的脸上。眼线勾勒得一丝不苟，睫毛刷得根根分明，
掩盖了这段时间纵情声色带来的、连最贵的粉底也遮不住的疲惫。她以为她掌控一切。
我慢慢弯起嘴角，那弧度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刀。我伸出两根手指，
轻轻捏住那张协议，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把它从我膝盖上拂落在地毯上。
纸张发出轻微的“噗”声。“好啊，”我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温和，
但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瓷砖上，清晰无比，“孩子归你。
”林薇薇脸上那副精心打造的、胜券在握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快得几乎抓不住，随即被更深的警惕和狐疑取代。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更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这不在她的剧本里。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我微微倾身向前，
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姿态放松，甚至带着点闲聊的随意：“我说，好啊，曦曦归你。
”我看着她的瞳孔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收缩，“薇薇，我们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你想要的，
我都给你。”她的眉头死死拧了起来，眼神锐利地在我脸上逡巡，
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一丝痛苦的挣扎。但她失望了。
我的表情平静得像深秋的潭水，不起一丝波澜。
这平静显然比她预想中的任何歇斯底里或苦苦哀求都更让她心慌。“陈默，
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色厉内荏的尖利，“协议看清楚！签了字，
曦曦就跟你没关系了！你以后想见一面都难！”“我知道。”我点点头，甚至对她笑了笑，
那笑容冰冷，毫无温度，“你说了算。只要你照顾好曦曦。”“我当然会照顾好她！
她是我女儿！”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像是要用声音来压过心底莫名涌起的不安。“那就好。
”我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她面前。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鼻翼因为激动而微微翕动，
那浓密的假睫毛下，眼神闪烁不定。我俯视着她，声音压得更低，
确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不过薇薇，在你忙着照顾‘新家’的时候，别忘了，
”我的目光在她颈侧一处新鲜的、被高领毛衣勉强遮住的暧昧红痕上停顿了半秒，
“也稍微分一点时间，给曦曦读读绘本。她最近，好像挺喜欢听故事的。
”林薇薇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脸色瞬间褪得惨白，血色尽失，连那鲜艳的口红都衬得她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艳鬼。
她眼中的惊骇和恐惧再也无法掩饰，死死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终于明白了。我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在我这里，早已不是秘密。
她精心策划的逼宫夺权，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场早已洞悉剧本的拙劣表演。
我欣赏着她此刻的狼狈，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坚硬的荒漠。
那点残存的情分，早在无数个她深夜未归、我独自安抚因噩梦惊醒的女儿的夜晚，
被她亲手一寸寸磨成了齑粉。
她大概以为那些借口——加班、闺蜜聚会、甚至临时出差——天衣无缝。
她大概以为我和曦曦一样好糊弄。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重新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协议我会签，按你说的。”我指了指地上的纸，“签好了让律师联系我。没什么事的话，
”我瞥了一眼腕表，“我该去接曦曦放学了。”说完，我径直绕过僵在原地的她，
走向办公室门口。拉开门时，我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哦，对了，”我的声音平淡无波，
“曦曦昨天说想吃城东那家新开的甜品店的草莓蛋糕。她念叨好几天了，你这个当妈的，
别光顾着‘忙’，又忘了。”身后一片死寂。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
彻底隔绝了林薇薇那张失魂落魄、写满恐惧的脸。走廊里冷气开得很足，空气清新，
我深吸一口气，肺部那点因她身上香水味带来的滞涩感才稍稍缓解。
“曦曦…”这个名字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眼底凝结的寒冰。孩子，只有曦曦。
林薇薇以为她抢走了最有力的筹码，却不知道，正是这个筹码，将成为她万劫不复的起点。
她要争？好啊，我奉陪到底。我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净身出户”，
什么叫彻底“出局”。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上周带曦曦去科技馆，她踮着脚，
好奇地触摸巨大地球仪时的侧影，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她柔软的发顶，像镀了一层金边。
我点开一个加密的云盘文件夹，里面分门别类，塞得满满当当。
“2023.10.15_曦曦第一次完整背诵《咏鹅》.mp4” —— 视频里，
曦曦奶声奶气地背完，扑进我怀里，小脸笑得像朵花。背景音里，
有林薇薇不耐烦的高跟鞋声“哒哒哒”走向门口，以及一句模糊但清晰的抱怨：“吵死了，
背个诗没完了？
”“2023.11.03_亲子运动会_曦曦爸爸加油.jpg” —— 照片上，
我满脸油彩，脖子上挂着曦曦用小手努力挂上去的“金牌”硬纸板做的，
曦曦骑在我肩上，小手紧紧抱着我的头，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天林薇薇在哪？哦，对了，
她“出差”了。我手机备忘录里，清晰地记录着那天晚上十一点半，
城中最贵的法餐厅“La Seine”的一张双人晚餐消费票据照片，
被我的“朋友”无意中拍到发给了我，上面清晰地印着林薇薇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3.12.20_曦曦发烧39.5_物理降温记录.docx” —— 一份详细的表格，
精确到分钟：22：15，体温39.2，额头冷敷；22：30，温水擦浴；22：45，
喂水10ml；23：00，复测38.9……整整一夜，直到凌晨五点体温才稳定下来。
那一夜，曦曦烧得小脸通红，迷迷糊糊只喊“爸爸”。而林薇薇的手机，关机。
第二天中午才回了个信息，轻描淡写：“哎呀，昨晚跟朋友唱歌太晚，手机没电了。
曦曦好点没？”无数个这样的瞬间，被她忽略的、嫌弃的、视作负担的瞬间，
都被我一丝不苟地记录了下来。
照片、视频、录音、票据、聊天记录截图、详细的日志……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铁证如山，冰冷地陈列在虚拟的空间里，构建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堡垒的核心，
是我和曦曦相依为命的点滴日常。而林薇薇呢？她的世界，
早已被那个男人和那些灯红酒绿填满。曦曦对她而言，
更像是一个证明自己“完整”、可以用来要挟我的工具，
一个在她奔向新生活时最好别添乱的包袱。她以为她赢了开局？笑话。我等的，
就是她主动把孩子推到舞台中央。只有在聚光灯下，她的冷漠自私，我的无微不至，
才会形成最刺眼、最致命的对比。抚养权？我要的，从来就不只是抚养权。我要的，
是彻底剥夺她作为母亲的资格，是把她从曦曦的生命里，连根拔起！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幼儿园老师的消息：“曦曦爸爸，曦曦今天午睡起来有点咳嗽，精神还好，
您来接的时候注意点。”心口微微一紧。我立刻回复：“收到，谢谢老师！我马上到。
” 脚下步伐加快。幼儿园门口，孩子们像一群毛茸茸的小鸟涌了出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曦曦。她穿着嫩黄色的羽绒服，像个小太阳，但小脸确实有点蔫蔫的，
不像平时那样蹦蹦跳跳。“爸爸！”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张开小手扑过来。
我一把将她抱起，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
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和一点点汗味。手探上她的额头，还好，不烫。“曦曦乖，告诉爸爸，
哪里不舒服？嗓子痒痒吗？”她靠在我肩上，小脑袋点了点，带着点鼻音：“嗯…一点点痒。
”“没事，爸爸在呢。”我抱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小心地把她放进安全座椅，
系好安全带，又把保温杯递给她，“喝点温水润润。”车子平稳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后视镜里，曦曦抱着杯子小口喝水，长长的睫毛垂着，安静乖巧。“曦曦，”我开口，
声音放得格外柔和，“晚上想听什么故事？爸爸给你讲。”她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的：“想听那个…那个小兔子找爸爸的故事！”“好，就讲小兔子找爸爸。
”我笑了。那是她百听不厌的故事。我手机里，
存着不下十个版本我给她讲这个故事的录音和视频。车子驶过一个繁华的路口，
巨大的电子屏上正播放着某珠宝品牌的广告，模特笑得甜蜜幸福。我瞥了一眼，
眼神冷了下去。广告牌对面，
就是林薇薇和那个男人常去的那家法餐厅“La Seine”。
暖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隐约可见里面衣香鬓影。这个时间，林薇薇很可能就在里面。
用着我辛苦赚来的钱，享受着背叛带来的浪漫晚餐，而她的女儿，正咳嗽着坐在我的车里，
等着我讲睡前故事。多讽刺。我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刺眼的灯火。脚下的油门微微踩深，
车子加速，将那片浮华远远甩在身后。后座传来曦曦轻轻的咳嗽声，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曦曦，要不要吃草莓蛋糕？”我问。“要！”小家伙立刻精神了一点。“好，
爸爸带你去买。”车子拐向城东那家新开的甜品店。林薇薇，你听到了吗？
你女儿想吃草莓蛋糕。你，又在哪里？接下来的日子，
像一台精密校准过的机器开始全速运转。我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
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半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林薇薇？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离婚即将“成功”和新恋情的喜悦里，对我的“识相”乐见其成，
来接曦曦的次数屈指可数，来了也总是行色匆匆，电话不断。
偶尔有一次周末她心血来潮要带曦曦去游乐园，结果曦曦回家后蔫蔫的，半夜就发起了低烧。
我在曦曦的小书包夹层里，
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下午两点半的电影票根——一部成人向的爱情片。显然，
她把孩子丢在游乐场，自己跑去约会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票根拍下来，
清晰的时间、地点、影片名称。然后整夜守在曦曦床边，量体温、喂水、物理降温，
用手机记录下每一个护理细节。曦曦烧得迷迷糊糊，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
嘴里喃喃：“爸爸…别走…” 那一刻，心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切割，但更多的，
是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决心在胸腔里凝结。收集证据的行动更加缜密。家里的智能音箱，
被我悄悄调整了设置。某个林薇薇以为我出差、她带着情人回家的下午，
客厅里清晰的调笑声、不堪入耳的情话，以及曦曦午睡被吵醒后怯生生的一句“妈妈，
我渴了”和她极其不耐烦的回应“自己倒水去！没看妈妈在忙吗？”，都被完美地收录下来。
音质清晰得令人发指。我甚至“无意”中将一个旧手机留在了客厅抽屉里，屏幕常亮，
伪装成充电状态。它的前置摄像头，正好对着客厅沙发。收获颇丰。
有林薇薇穿着性感睡衣和情人视频通话的片段，
有她对着电话抱怨曦曦太粘人耽误她约会的录音，
还有她因为曦曦不小心打翻水杯而尖声斥责的影像。
曦曦吓得缩在沙发角落、无声掉眼泪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每一次记录，每一次保存，都像是在冰冷的铁砧上锤炼着复仇的利刃。心早已麻木，
只剩下一个目标：赢！为了曦曦，赢得彻底！与此同时，我对曦曦的投入，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细致入微。幼儿园的手工作业，我陪她做到最完美；亲子阅读时间，
我模仿各种角色的声音，逗得她咯咯直笑；周末雷打不动，
科技馆、自然博物馆、儿童剧场……她每一个好奇的提问，我都认真解答，
录下她恍然大悟时闪闪发亮的眼睛。我们共同完成的科学小实验记录本，图文并茂，
厚得像一本小书。我甚至拜访了曦曦的主班老师、兴趣班老师，诚恳地交流孩子的成长情况，
并“不经意”地留下了一些我和曦曦互动良好的照片在老师手机里——这些，
将来都可能成为法官了解孩子真实生活环境的佐证。物质准备同样滴水不漏。
我联系了最顶尖的理财顾问，为曦曦设立了一份起点高昂、规划清晰的教育信托基金，
覆盖她未来从幼儿园到可能出国深造的所有费用。我走访了本市几所口碑最好的小学和初中，
整理出详尽的学区分析报告和入学可能性评估。
一份厚达几十页的《陈曦未来十年抚养及教育规划方案》在我书房的电脑里逐渐成型，
涵盖生活起居、学习教育、医疗健康、兴趣培养、心理关怀等方方面面，精确到每一个细节，
每一个时间节点，甚至考虑了不同突发情况的预案。这份方案的专业性和用心程度，
足以让任何挑剔的法官动容。而林薇薇在做什么？她忙着和她的新欢在社交平台上秀恩爱，
忙着购置新装，忙着憧憬她“净身出户”我之后的全新阔太生活。偶尔打来电话，
除了例行公事地询问协议签字进度，就是催促我尽快搬离“她的”房子。对曦曦，
除了几句敷衍的“宝贝想妈妈了吗？”，再无其他。她似乎笃定，孩子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风暴来临前的平静，持续到了法院传票送达的那一天。
林薇薇看到传票上“抚养权诉讼”几个字时，是在我们“家”的客厅。
她刚刚结束一个漫长的电话粥，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甜蜜笑意。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像见了鬼一样猛地抬头瞪向我。“陈默！
你什么意思？！”她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带着被愚弄的狂怒，“你不是答应曦曦归我吗？！
你耍我？！”我正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给曦曦剥一个橙子。
曦曦被妈妈的尖叫吓得一哆嗦，往我身边缩了缩。我把一瓣橙子肉喂进她嘴里，
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才抬眼看向那个状若疯狂的女人。我的眼神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嘲弄：“我答应把孩子给你，是在协议签署的前提下。但协议，不是还没签吗？
”我拿起餐巾，仔细擦掉指尖沾染的橙子汁，“况且，我觉得关于曦曦的抚养权，
还是交给法官裁决更公平。毕竟，”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