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禁闭室的秘密1我一直以为自己能承受人性最黑暗的一面。直到那年实习,
我走进了那家精神病院的禁闭室。那之后,我就再没做过一个完整的梦。
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我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电脑开着,屏幕刺眼。房间没开灯,
墙角的影子像在轻轻蠕动。屋外下着雨,有人在楼下哭,我不敢去看是不是我的声音。
如果你看到这篇帖,求你别留言,只要你愿意看下去就好。我只是想,哪怕死了,
也有人知道这件事。2016年,我还在读心理学研究生,是C大临床心理方向的学生,
实习单位是导师联系的——一家已经**“名存实亡”**的精神病院。
“XX市第二精神病防治院”,建在郊区山脚下,1950年代的老单位,
早就不收新病人了,只留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也就是——无家可归、无人认领的慢性精神病人。那年暑假,我和另外两位同学一起去实习。
院长不在,副主任医生叫梁文斌,是我们导师的老同学,头发半白,戴一副老花镜,
讲话慢悠悠的,总给人一种“没什么能让他慌”的感觉。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年轻人,
来这实习不是为了写论文的,是要能睡得着觉的。”我们仨当时还笑,不就是精神病人嘛,
又不吃人。后来我们都后悔笑得太早。医院一共三栋楼:行政楼、治疗楼和一栋封闭病区,
人称“老封楼”。禁闭室就在封楼最里头。我们实习前,
梁医生特意带我们绕着那栋楼走了一圈,却只字未提那里面的情况。真正的“接触”,
是从我第一次值夜班开始的。那天是7月13号,星期三,我记得特别清楚。
实习轮到我值夜,梁医生本来要陪,但中途接了个电话,说老父亲病了,
临时让我一个人盯一晚,交代一句话:“晚上别进禁闭区,听见什么都别理。
”我当时只当他是故意唬人,
毕竟医院里那几个重症病人白天都挺老实的——看电视、坐着晒太阳、一个劲儿地折纸。
可到了凌晨,事情变得不对劲了。医院没有中央空调,只能靠走廊里的老风扇呼哧呼哧吹着。
我一边盯着监控,一边低头写观察记录。凌晨1点47分,封楼监控突然花屏了。
我刚想起身看看电源是不是跳闸,余光瞥到走廊最末端的禁闭室门口,站了一个人影。
监控是黑白的,那人穿着一件白病号服,垂头站着,头发披下来,看不清脸,
但我一下认出来了——那是“506号”。我一直没忘记这个病号编号,
因为这人是禁闭室里唯一的“活人”,也是我们到这之后,梁医生不让我们接触的人。
病历表上一栏名字是空白的,性别:男,年龄:不详,诊断为“重度解离型精神障碍”。
最诡异的是,他来医院的时间栏填着:1991年4月。我那时候才出生不久,
这个人就在那栋楼里住了25年,甚至可能更久。那晚他就那么站在门口,低着头。
我盯着监控,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他站在病房门口,是因为他想出来了。我浑身一冷,
拿起对讲机刚想喊护士,
耳麦里却传来滋啦一声——像是对讲机被什么人在耳边故意摩擦麦克风。接着,
一道压抑得近乎耳鸣的低语传来:“你……是新的……”2 镜中的我2我猛地站起来,
后背冷汗湿透,冲到监控室门口,却见封楼那边的灯一盏盏灭了下来。像是有人,
一间一间地在关灯。我疯了一样冲到行政楼,把那晚值班的黄护士喊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说:“你怎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进去过?”我说没有,她盯着我看了几秒,
嘴角动了动,只说了句:“506号……不能看的。他能看见你,也能让你看见他。
”我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她没答,只是去翻了个旧抽屉,
拿出一张泛黄的工作简报复印件递给我。那张纸上,
有一段文字我现在都记得:“1993年,病人506号在病房内自残,用双眼撞击床头,
已无生命体征。验尸后确定瞳孔放大、心跳停止,于当晚火化。”“但7天后,
病房内再次发现该病人站立于角落,眼球完好,呼吸正常。未能解释。
”“从此列为‘临床不可解释对象’,限制与外界接触,封存病历,编号改为506。
”我那晚彻底睡不着了。但我并不知道,那不过是开始。下一个夜晚,
我亲眼看见了506号的脸。而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笑了。那笑容,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因为我那一刻意识到——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终于决定进去看看。那扇门,
复制体冷藏库的门,不知为何,在我面前像是有种某种奇异的吸引力。
像是梦里被催眠的情节,我知道我不该走过去,可我的脚却一步一步地自己动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没有锁。冷气扑面而来,像死人的手贴在后颈。房间比我想象的小,
墙体是密闭钢板,灯光泛着幽蓝。
里面排着一列又一列的不锈钢冷柜——就像电视剧里的太平间。每个冷柜上都有编号,
:"506-A1"、"506-A2"、"506-B1"……一直到"506-H7"。
我下意识数了一下,总共49个抽屉。有些贴着黄色的“活体”标签,
有些则是红色“失控”的标识,还有几个干脆贴着“废弃”。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506-H3”那个抽屉前的。我只是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等我。
我伸出手,轻轻拉开。那一瞬间,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还在活着——抽屉里,是我自己。
眼睛闭着,脸色苍白,身上穿着我实习第一天来的那套衣服。可我清楚地记得,
那天我衣服上并没有这道血迹。我盯着那张脸,心跳越来越快。突然,那双眼睛——睁开了。
不是慢慢睁开,是一下子像被扯开一样睁开。我后退几步,撞翻了旁边的一个柜子。
柜门弹开,又掉出一个“我”。那张脸没有表情,但嘴角裂开,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四面八方,全是我自己,从冷柜里爬出来,
嘴里重复一句话:“你不是你,你从来不是。” “你不是你,你从来不是。
” “你不是你,你从来不是。”我疯了似的冲出冷藏库,跑过走廊,摔倒又爬起。
直到我跑进一间洗手间,狠狠拍打脸颊,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
可洗手间镜子里的人没有拍脸。镜子里的我,正笑着看我。然后,他张口说话,
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我颤抖着在镜面上写下一行字:“我还在做梦吗?
”镜子里的我缓缓摇头,然后——抬起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3 逃离不了的影子3我昏过去了。或者说,我那时已经崩溃了。等我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钟,护士长在我床边站着,脸色发白,说我昨晚自己锁进了禁闭室,
还反锁了门,谁都打不开。就连里面的摄像头整晚都是雪花屏,什么画面也没有,
一直坚持整晚整晚。而我醒来时,手里握着一块破碎的镜片,掌心鲜血淋漓。
护士长递给我一个用急救包包起来的小盒子,说是从我口袋里找到的。
我打开——里面有七颗牙齿。我的牙齿。我下意识摸了摸嘴巴,确实有几颗空了。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拔过牙。护士长颤声说:“你一直在笑,嘴巴流着血,
还唱歌……那歌我做梦都记得。”她说的那段旋律,我现在都能哼出来,
歌词我记得清清楚楚:“黑夜把我照亮,镜子里有我死去的模样。 我是你,你是我,
我们都是他。”那之后,梁医生几乎不再出现在白天。我白天照常写病例,跟病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