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我如亲母的房东阿姨，我答应了和她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天之骄子儿子，江寒，
试着交往。第一次家庭聚会，他母亲就甩给我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高高在上地说：'离开我儿子，这点钱够你这种普通女孩奋斗一辈子了。
' 江寒则冷眼旁观，默认了他母亲的行为。第一章：一顿“鸿门宴”我叫苏然。二十三岁，
刚从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毕业，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设计公司当助理，
领着一份饿不死也发不了财的薪水。我租住在城西的老小区，房东王阿姨是个顶好的人。
我不是孤儿，但胜似孤儿。我从记事起，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后来爷爷去世，
我就成了一个人。是王阿姨，在我刚踏入社会，最迷茫无措的时候，给了我一份家的温暖。
她会给我留一盏回家的灯，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会像所有母亲一样，
絮絮叨叨地念我别熬夜，要多穿衣。对我而言，她早已超越了房东的身份，
是我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亲人。所以，当王阿姨拉着我的手，眼含期盼，
小心翼翼地问我，愿不愿意和她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江寒“见个面，试着处处看”时，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见过江寒的照片，名校毕业，在华尔街做过两年投行，
英俊挺拔，是标准的天之骄子。坦白说，他和我，云泥之别。我对他没有任何幻想，
答应下来，纯粹是不想让王阿姨失望。她总念叨着自己儿子眼光高，**十了还没个着落，
言语间满是做母亲的焦虑。我看得出，她很喜欢我，真心希望我能成为她的儿媳妇。
为了这份沉甸甸的母爱，我愿意“试试”。我和江寒见了两次面。
第一次是在小区楼下的咖啡馆。他开着一辆宝马5系，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低调而昂贵的光。他很有礼貌，
但那份礼貌中透着一股疏离的审视。他问我的工作，我的学历，我的家庭。我如实相告。
每当我回答完一个问题，他都会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端起咖啡，用抿一口的短暂沉默，
不动声色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越感。他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件商品，评估着我的价值，然后得出了一个“不匹配”的结论。第二次，
他约我去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见见世面”，从而知难而退。
席间，他聊的是全球宏观经济，是艺术品投资，是硅谷的最新风口。我只是安静地听着，
偶尔点头。我承认，这些话题离我的生活很遥远，但我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在他面前，
我懒得开口。他大概觉得我乏味又木讷，一顿饭吃完，连送我回家的客套都省了，
直接叫了辆网约车。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黄了，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没想到，第三天，
江寒忽然给我发消息，说他母亲想见我，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我有些诧异，
但看到王阿姨发来的，满是笑脸表情包的微信，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打扮时，我心软了。或许，
江寒是被王阿姨逼的吧。为了让王阿姨安心，这顿“鸿门宴”，我必须去。
地点定在“云顶阁”，一家坐落在城市地标建筑顶层的私人会所式餐厅。
据说人均消费五位数起，还得是会员才能预定。江寒来接我的时候，
看到我身上那件价值三百块的连衣裙，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苏然，”他发动车子，
语气平淡，“我妈……她可能说话比较直接，你别往心里去。”我笑了笑：“放心吧，
我会的。”他这算是提前给我打预防针了。车子平稳地驶入“云顶阁”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停放的，最次也是保时捷卡宴级别的。江寒的宝马5系，在这里显得异常朴素。
我们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一开，奢华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水晶吊灯，
墙上挂着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油画，踩在地毯上，软得像踩在云端。一个穿着旗袍，
身姿窈窕的经理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对江寒说：“江少，您来了。
江总和江夫人已经在‘天玑厅’等您了。”江寒点点头，领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我的心，
前所未有的平静。我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是，我在他们面前，
必须扮演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女孩。这是我对自己这场“报恩之旅”的基本设定。
推开“天玑厅”厚重的实木门，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立刻映入眼帘。她大概五十岁上下，
保养得极好，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温润硕大，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就是江寒的母亲，李曼娟。在她身边，坐着一个气度沉稳的中年男人，
应该就是江寒的父亲，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卫国。李曼娟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从头到脚将我扫了一遍。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晚辈，而是在审视一件不满意的商品。
当她的视线落在我那条平价连衣裙和脚上那双百丽通勤鞋上时，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阿寒，你回来了。这位就是……苏小姐吧？
”她的声音客气，但语调高高在上。“妈，爸。”江寒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我侧了下头，
“苏然，这是我爸妈。”“叔叔好，阿姨好。”我礼貌地问好，声音不卑不亢。
江卫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而李曼娟则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我坐了下来，
面前的餐具是描着金边的骨瓷，精致得像艺术品。江寒坐在我身边，
但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他不得不带来的任务。菜很快就上齐了，
道道精致，但我一口都吃不下去。因为李曼娟的“拷问”，已经开始了。“苏小姐，
听我们家王阿姨说，你是在一个设计公司上班？”她用银质的叉子，
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鱼子酱，眼皮都没抬一下。“是的，阿姨。
”“一个月……能挣多少啊？”她终于抬眼看我，眼神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探究。这个问题，
极其不礼貌。我还没开口，江寒替我答了：“妈，问这个干嘛。”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但更像是在撇清关系，而不是在维护我。“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嘛，”李曼娟笑了，
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苏小姐，你别误会，阿姨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我们家阿寒，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他以后要继承家业，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他的另一半，就算不能在事业上帮他，至少，家世背景也要清清白白，能拿得出手，
你说是吧？”这番话，句句带刺，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我捏着餐巾的手紧了紧，
抬头看向她，平静地说：“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家庭很普通，父母早亡，
只有一个爷爷，前几年也去世了。”我没有撒谎，只是隐去了最重要的部分。“哦？
”李曼娟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但眼里的轻蔑更浓了，“那真是……太可怜了。一个人打拼，
很辛苦吧？”她嘴上说着“可怜”，表情却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一直沉默的江卫国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的。但是，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圈子，不要硬挤。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妄想。”这话，
比他妻子的更加诛心。我看向江寒，他正低头喝汤，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沉默，
就是一种默认。我懂了。今天这顿饭，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羞辱。他们一家三口，
早已达成了共识，要用最体面的方式，让我这个“妄图攀高枝的麻雀”彻底死心。我的心，
一点点冷了下去。我来之前，想过会是这样难堪的局面。我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了王阿姨，忍下这一切。可是，当他们一家三口，用那种仿佛审判般的眼神，
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时，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我不是圣人。
我可以为了王阿姨的恩情，委屈自己。但这份委屈，不代表我要任由他们的人格侮辱。
尤其是江寒。他明明知道，我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才答应交往的。
他享受着我的顺从给他母亲带来的慰藉，却又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将我撇得一干二净，
冷眼旁观我被羞辱。这种男人，懦弱、自私、又虚伪到了极点。我的心，从最初的平静，
到隐忍，再到此刻，彻底寒了。那份因为王阿姨而强撑的耐心，正在一寸寸地崩裂。
李曼娟见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被吓住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她优雅地放下刀叉，
从手边的爱马仕铂金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很厚。她将信封推到我面前，动作轻缓，
却带着千钧的压力。“苏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的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悲悯，“这里是一张支票，五十万。”五十万。她顿了顿，
似乎在欣赏我可能会露出的震惊表情。“我知道，这笔钱对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你这样的普通女孩，应该够你奋斗一辈子了。或者，付个小房子的首付，也足够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但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态，却更加逼人。“离开我儿子。
拿着这笔钱，回到你该在的地方去。这对你，对他，都好。”整个包厢，安静得可怕。
江卫国端起茶杯，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江寒依旧低着头，仿佛事不关己。
我看着桌上那个白色的信封，它像一块烙铁，灼烧着我的眼睛。五十万。他们以为，
用五十万，就可以买断我的尊严，打发掉我对王阿姨的感情，将我像垃圾一样，
清理出他们的世界。他们以为，这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可笑。太可笑了。
我心底那根名为“隐忍”的弦，在这一刻， “啪”的一声，彻底断了。我慢慢地抬起头，
迎上李曼娟那双胜券在握的眼睛。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强颜欢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带着一丝冰冷和嘲弄的笑。“阿姨，”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您是不是觉得，
五十万，很多？”第二章：我的底牌我的笑，让李曼娟脸上的得意凝固了。她皱起眉头，
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在她预想的剧本里，我应该要么羞愧得无地自容，
要么激动得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玩味地反问她。“苏小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语气冷了下来，“嫌少？呵，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不，
您误会了。”我摇了摇头，拿起那个信封，在指尖掂了掂，然后随手扔在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我只是觉得，有点……可笑。”“你！”李曼娟的脸色瞬间涨红，
显然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一直沉默的江寒终于抬起了头，他皱着眉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苏然，我妈也是为你好。”“为我好？”我转头看向他，
嘴角的笑意更冷了，“用五十万打发我，叫为我好？江寒，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
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安抚你母亲的工具。现在工具没用了，
就想连同你父母一起，把我像垃圾一样清理掉。你敢说不是吗？”江寒的脸色一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