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那天,我的劳力士突然走慢了。老婆慌张地抢过去说去专柜维修。
当晚我却发现表盒里躺着同款假表。车祸昏迷醒来后,我听见她和情夫在病房外密谋拔管。
“放心,他签过器官捐赠,死了正好废物利用。”我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三个月后,
他们的高端假表作坊被查封。我站在发布会讲台,举起那枚假表:“感谢二位,
送我百亿打假江山。”1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手腕上的劳力士潜航者突然走慢了。
整整慢了十五分钟。这表跟了我五年,风雨无阻,准得像个原子钟。我皱了皱眉,
把它摘下来,凑到耳边听了听。声音有点闷,不对。“怎么了?
”老婆林薇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声音甜得能齁死人。“表好像出问题了。
”我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钢圈,“走得慢。”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是吗?”她放下果盘,几步走过来,动作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表,“我看看。
”她的指尖有点凉,触到我的皮肤,激得我微微一缩。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
遮住了眼神,只专注地盯着那块表,翻来覆去地看。“可能受磁了?”她抬起头,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或者该保养了?这都多少年了。”她捏着那块表,
指节微微发白。“明天我帮你送去专柜看看吧。”她语气轻松,带着不容置疑的体贴,
“正好我明天去那边商场。”我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异样感,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压了下去。
“行吧。”我捏了颗葡萄丢进嘴里,汁水清甜。她明显松了口气,捏着那块表,
像捏着个烫手山芋,转身就往卧室走。“我帮你收表盒里,明天直接带出去。
”她的背影有点急。我看着她消失在卧室门口,嘴里那点甜味突然就淡了。晚上,
林薇早早洗漱睡了,背对着我,呼吸平稳。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那块表走慢的画面,
还有她抢过去时那一瞬间的僵硬,总在脑子里晃。翻来身,还是睡不着。
心里像被根细线勒着,越勒越紧。鬼使神差地,我轻手轻脚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没发出一点声音。走到衣帽间,拉开那个专门放表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我的表盒。打开。
柔和的灯光下,一块熟悉的蚝式钢圈黑水鬼躺在黑色绒布上。我把它拿出来。
入手的感觉……不对。轻了。轻了很多。这块表我戴了五年,它的重量,
每一寸钢圈的冰冷触感,都刻在肌肉记忆里。手上这块,轻飘飘的。我把它凑到灯下,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表盘上的皇冠标志,
那个小小的、精致的、微微凸起的金属皇冠……位置偏了!极其细微,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是我最值钱的家当,
是我在项目奖金发下来那天,在专柜灯光下反复摩挲过无数遍的宝贝!假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林薇抢过去说要送去专柜维修的那块……是真的。她为什么要用一块假货,换走我的真表?
一个可怕的、带着腥臭味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缠住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捏着那块冰冷的假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咯咯作响。回到卧室,林薇还在睡,
背对着我,呼吸均匀。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蜷缩的背影。黑暗里,
她的轮廓模糊不清,像一团不真实的影子。那块假表的冰凉触感还残留在我指尖,
一路冷到心里。我没开灯,也没动她。只是把手机调到录音模式,屏幕朝下,
塞在了床头柜和床垫之间的缝隙里,只露出一点不起眼的收音孔。做完这一切,我躺回床上,
睁着眼,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点城市微光。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我和她,
还有那无声运行的录音键。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去,沉重得让人窒息。不知道过了多久,
旁边的林薇忽然动了。她极其小心地翻了个身,动作放得极轻,像怕惊醒什么。然后,
她坐了起来。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她在确认我是否熟睡。
我闭着眼,呼吸放得又沉又缓,模仿着沉睡的节奏。几秒钟后,她掀开被子,光着脚,
猫一样无声地下了床。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摸黑走向衣帽间。
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衣帽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又关上。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声响,
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还有……表盒开合的轻微咔哒声。她在做什么?放回真表?
还是……别的?大概过了几分钟,衣帽间的门再次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林薇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卧室门口,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她没有立刻回到床上。
她停在卧室中央,背对着床的方向,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看手里的东西。然后,
我听到了一声极力压抑的、短促的抽泣。很轻,但在死寂的房间里,
清晰得像根针扎进我耳朵里。她哭了?为了谁哭?为了那个让她偷换我手表的人?
一股暴戾的冲动猛地窜上来,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她站了一会儿,肩膀的耸动平息下去。她抬手擦了擦脸,
然后转过身。我立刻闭上眼睛。她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带着一身冰冷的夜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的、甜腻的男士香水味。
那不是我的味道。香水味很淡,混在她自己常用的花香沐浴露气息里,像一条阴险的毒蛇。
我闭着眼,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她躺下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很快又没了动静。
我睁着眼,盯着黑暗的天花板。那块假表冰冷的触感,她压抑的抽泣,
还有那丝陌生的香水味……像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我血管里爬。天快亮的时候,
我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混乱中迷糊过去。感觉只闭眼了一小会儿,就被一阵轻微的动静弄醒。
林薇已经起来了,穿戴整齐,化着精致的妆。她站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个表盒——正是昨晚她放回去的那个。“老公,”她俯下身,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去专柜了哦,把表送去检查一下。
”她晃了晃手里的表盒。我撑着坐起来,感觉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冒火。“嗯。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盒子。她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要走。“等等。
”我叫住她。她脚步一顿,身体明显绷紧了,没回头。“怎么了?”我看着她僵硬的背影,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什么,”我说,“开车小心点。”2她肩膀明显一松。
“知道了,你再睡会儿吧。”她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卧室。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
我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几步冲进衣帽间,拉开抽屉,拿出表盒。打开。里面躺着的,
依旧是昨晚那块轻飘飘的假货。冰冷,嘲讽。林薇带走的表盒里,装的是什么?空盒子?
还是……她昨晚放回去的“真表”?我抓起手机,屏幕亮起,
录音软件的图标显示着昨晚漫长的录音时长。指尖悬在播放键上,微微发抖。我深吸一口气,
点了下去。寂静的衣帽间里,手机扬声器传出沙沙的底噪声,然后……“……我受不了了!
”是林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压抑而痛苦。“他今天发现了!发现表不对了!
他问我了!”她在跟谁说话?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几秒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安抚腔调:“宝贝儿,别慌。他不是没深究吗?你就说拿去修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这声音……有点耳熟。我脑子里像过电一样,
猛地闪过一个人影——周岩!林薇公司那个据说很有背景的副总!“拖?怎么拖?
”林薇的声音带着崩溃,“他迟早会发现那是假的!他戴了五年了!”“发现了又怎样?
”周岩的声音透着股混不吝的油腻和冷酷,“一个靠运气爬起来的穷小子,知道了又能翻天?
薇薇,你跟着他有什么出息?他那个破公司,都快完蛋了!你忘了我答应你什么了?
”林薇的抽泣声更大了。“可是……那块表太贵了……那是他……”“贵?”周岩嗤笑一声,
打断了她的哭诉,“再贵也就是块表!能比得上我送你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能比得上我给你爸妈安排的欧洲游?薇薇,想想清楚,跟谁才有未来。”录音里,
林薇的抽泣渐渐小了。只剩下周岩那带着蛊惑的、冰冷的低语:“那块表,你戴出来。
明天老地方,我想看你戴着它……那才配得上你。”“他那种人,懂什么品味?
戴真表也是土包子。只有你,薇薇,只有你戴着它,才真正耀眼……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林薇的呼吸声在录音里变得急促起来。沉默了几秒。她轻轻“嗯”了一声。那一声“嗯”,
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然后用力搅动。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巨大的耳鸣声淹没了手机里的声音,也淹没了整个世界。我靠在冰冷的衣柜门上,
身体一点点滑下去,坐在地板上。衣帽间里光线昏暗。手里那块假表,
冰冷的钢圈硌着我的掌心。原来是这样。
那块我视若珍宝、象征着我第一个成功项目的劳力士,在她眼里,
只是拿去讨好另一个男人的道具。“他那种人,懂什么品味?戴真表也是土包子。
”周岩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带着轻蔑的倒刺,
刮得我血肉模糊。愤怒像沸腾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我的皮肤。但更深的,
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和荒谬。五年婚姻。我拼了命地工作,加班到深夜是常态,
就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换她一个心安。我供着她精致的生活,名牌包,护肤品,
朋友圈里光鲜亮丽的打卡照……到头来,在她和她的情夫眼里,
我只是个“靠运气爬起来的穷小子”,是个“戴真表也是土包子”的笑话。那块假表,
就是钉在我尊严上的耻辱柱。我紧紧攥着那块假货,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进肉里。
不能就这样算了。绝不能!一股狠劲猛地顶了上来,冲散了那些愤怒和寒意。
我扶着衣柜站起来,腿有点麻。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登录了云端备份。
找到了三年前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在专柜刷卡买表的电子凭证。清晰的时间,地点,金额,
表款型号,还有独一无二的序列号。这,就是我的真表独一无二的身份证。我把它打印出来。
看着白纸黑字的凭证,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成型。既然她戴着我的真表去幽会。
既然周岩那么得意,那么看不起我。那就让这块表,变成勒死他们的绞索!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强子。”电话那头是我发小张强,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专门搞经济犯罪的。“哟,稀客啊,大忙人怎么想起我了?”张强那边有点吵。“有事,
大事。”我声音异常冷静,“帮我查个人。周岩,宏远集团副总。还有,他名下,
或者跟他有密切关联的……有没有涉及奢侈品,尤其是手表制假售假的产业?
”张强那边安静了一瞬。“周岩?宏远那个?”他的语气严肃起来,“你怎么惹上他了?
这人水很深。”“不是我惹他。”我看着手里那张凭证,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
“是他睡了我老婆,还拿我的真劳力士当情趣道具。现在,
我怀疑他们背后有制假售假的脏事。”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
张强骂了一句脏话。“操!这孙子!”他声音沉了下去,“等着!给我点时间,
我摸摸他的底。有消息立刻告诉你。”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
计划只是开了个头。我需要证据。需要林薇戴着我的表,和周岩在一起的铁证!机会,
很快就来了。几天后,林薇又开始精心打扮。“晚上公司有应酬,可能晚点回来。
”她对着镜子涂口红,语气平淡。“又是应酬?”我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水,
装作不经意地问。她涂口红的手顿了一下,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嗯,大客户,推不掉。
”她快速抿了抿唇,放下口红,拿起手包。“开车吗?”我问。“嗯。”她应了一声,
弯腰穿鞋。“那别喝酒。”我把水杯放下,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衣领。
指尖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脖颈。她身体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了。
”她避开我的目光,拉开门,“走了。”门关上了。我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走到窗边,掀开百叶帘一角。楼下,她那辆红色的宝马mini启动,驶出了小区。
我立刻转身,抓起早已准备好的车钥匙和一个小型的高倍望远镜,冲下楼。
我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动车子,远远地跟了上去。
她果然没去公司的方向。车子一路开向城东,那片以高端私密会所和昂贵餐厅闻名的区域。
最后,她的车停在了一家会员制极严的法餐厅门口。泊车小弟殷勤地迎上去。她下车,
把手包递给小弟,抬手拢了拢头发。就在那一瞬间!我猛地举起望远镜,对准了她的手腕。
距离有点远,但足够了!望远镜的视野里,清晰地映出她白皙手腕上那块蚝式钢圈黑水鬼!
黑色的表盘,银色的刻度,在餐厅璀璨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正是我的那块!
我甚至能看到表盘六点钟方向,“Swiss Made”那行小字!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我放下望远镜,手指因为用力捏着方向盘而指节发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又冷又硬。她真的戴着它来了。戴着我的表,
来和另一个男人约会。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怒。拿出手机,
调到录像模式,对准餐厅门口。焦距拉到最大。镜头有些晃动,但足够清晰。我耐心地等着。
大约十几分钟后,餐厅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高个子,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隐约也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表。正是周岩!
他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朝着刚走出来的林薇迎了上去。林薇看到他,
脸上瞬间绽放出我许久未曾见过的、带着娇羞和依赖的甜美笑容。周岩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揽住了林薇的腰。林薇顺势依偎过去。就在两人身体贴近的刹那!周岩的目光,
极其刻意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占有欲,落在了林薇的手腕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满足的弧度。甚至伸出另一只手,
指尖轻轻拂过林薇腕上那块劳力士的表圈!动作亲昵又充满暗示!林薇脸上飞起红晕,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丝毫躲闪,反而把手腕更凑近了些,像是展示一件心爱的礼物。
周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炫耀。手机屏幕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周岩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林薇脸上娇羞依赖的笑容。
3以及他指尖拂过那块属于我的劳力士表圈的瞬间!每一帧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我死死咬着牙,口腔里再次弥漫开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