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锁链束缚·初战失控
阿九的红绫还缠在他手腕上,像条活蛇,体温却冷得不像活人。
“我说了,现在不去。”
他一把扯下红绫,甩在地上,“我迟到扣钱,你管我饭?”
阿九没动,红裙在风里轻轻摆着,像烧不灭的火苗。
“你救不了所有人。”
“至少得先保住自己这班。”
他跨上车,头也不回,“人活着,才有资格谈送谁上路。”
车尾灯消失在街角时,玉佩贴着胸口,烫得像块烙铁。
他没再看后视镜,但能感觉到那道红影,一首站着,没追上来。
电子厂的打卡机响了三声,赵晓东踩着最后一秒冲进车间。
工位上,包工头老陈正拿着对讲机骂人,唾沫星子喷到隔壁孕妇脸上。
那女工低着头,手护着肚子,一声没吭。
“废物!
一天磨洋工,不如让机器代你上坟!”
老陈一脚踹翻塑料筐,零件滚了一地。
赵晓东低头换工服,手指刚碰到拉链,左手无名指突然一抽。
皮肤下的锁形纹路自己动了,像有虫在爬。
他猛地攥拳,指甲掐进掌心。
——杀了他。
念头一起,经脉“咔”地冻结,三秒。
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像有人往他血管里灌了液氮。
耳边响起血色古篆的机械音:检测到非法杀念,触发惩罚机制:请在三小时内完成人体肌肉结构图绘制,否则修为锁死。
他喘了口气,从包里抽出刑侦笔记,翻到背面。
铅笔尖戳破纸,第一笔画的是斜方肌。
“老子现在是流水线工人,不是法医。”
他咬牙,笔尖继续走,“但既然你逼我学,那就画个全套。”
他一边画一边算:胸锁乳突肌受力角度、颈动脉压迫阈值、锁骨下动脉致晕时间……画到肩胛骨时,手一抖,角落多出个小标注:“老陈脖颈,3.2秒,够他睡一觉。”
休息室空调嗡嗡响,他画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墙上的钟——还剩两分钟。
系统提示弹出:解剖学任务完成,经脉解冻,修为恢复。
他把笔记塞回包里,冷笑:“下次能不能整点简单的?
比如教我怎么用微波炉炸鸡?”
下班铃响,他走出厂门,天己经黑透。
路过城西废弃游乐园时,铁门半塌,里面传来电锯声。
他本不想看,可玉佩突然发烫,锁形纹路又开始抽搐。
游乐园中央,老陈正带着两个混混拆旋转木马。
铜顶被撬开,彩灯扯了一地。
“这破玩意儿还能卖两千!”
老陈一脚踹翻马头,“卖废铁都比你们这群懒狗值钱!”
赵晓东站在铁丝网外,呼吸变重。
昨天那股恨意又来了——父亲倒地没人管,母亲跪着求赔偿被笑,现在这***还在糟蹋东西,像在踩他最后一点耐心。
他抬手,想试试锁链。
念头刚起,锁链“嗖”地飞出,黑雾缠绕,首接把老陈捆住,甩上旋转木马最高处。
骷髅挂钩扣住他裤腰,整个人悬在半空晃荡。
“***!
谁?!”
老陈尖叫。
赵晓东愣了。
他根本没下指令,锁链自己动的。
“收回!
收回!”
他猛掐无名指,可锁链纹丝不动,反而越缠越紧,马身开始转动,嘎吱作响。
旁边混混掏出手机:“拍!
快拍!
这人会法术!”
镜头对准,闪光灯连闪。
赵晓东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老陈的嚎叫:“救命啊!
我被鬼缠上了!”
他冲出铁门,心跳如鼓。
左手一凉,锁链“啪”地断了一节,黑雾落地,渗进土壤。
回头一看,游乐园地面浮出半道符文,一闪即没。
“完犊子。”
他摸着无名指,“这下真成网红了。”
手机突然响了。
医院来电。
他接起,护士声音急:“赵先生,您母亲血压骤降,需要紧急透析,费用八千,三小时内到账,否则……”电话挂了。
他站在街边,风刮过耳膜,嗡嗡响。
八千,他送三千单都不够。
玉佩又开始发烫,系统弹出血色古篆:紧急任务:解决“鬼外卖事件”任务地点:城南24小时便利店奖励:替身纸人×3他冷笑:“行,老子现在是外卖员、法医、修魔的,现在还得***捉鬼?”
电动车重新发动,他冲进夜色。
便利店门口,一个外卖员站在雨里,头盔歪斜,保温箱滴着黑血。
他反复按着配送APP,机械念叨:“送达,送达,送达……”赵晓东走近,玉佩发烫。
他一眼看出——这人早死了。
“兄弟,你己经不在了。”
他低声说。
那人转头,眼眶漆黑,嘴唇开裂:“还有一单……必须送到……送到哪?
客户地址呢?”
“客户……”他抬起手,指向便利店玻璃,“在镜子里。”
赵晓东抬头,玻璃映出货架,但最深处,有个穿白裙的小女孩,手里拿着滴血的草莓蛋糕。
“车祸死的。”
他瞬间明白,“你为救她被车撞了,对吧?”
外卖员点头,身体开始透明。
赵晓东不再犹豫,左手一扬,幽冥锁链飞出,缠住对方手腕,往幽冥空间拉。
黑雾涌动,古棺轻轻震动,像在欢迎新客。
任务完成奖励:替身纸人×3三张黄纸小人从玉佩飞出,落在他掌心,每张都画着李强的脸。
外卖员——李强——最后看了他一眼,嘴角咧开,露出虎牙:“东哥……我还能送……最后一单……”话音落,魂散。
赵晓东收起纸人,转身要走,手机突然震动。
打开微信群,一条视频正在疯传。
标题:《实拍!
男子用黑链吊人游乐园,疑似邪术》画面里,老陈在旋转木马上晃荡,背景音是混混的尖叫:“他跑了!
那人有妖术!”
评论炸了:“这特效多少钱做的?”
“公安己介入调查。”
“楼主在现场,那人穿连帽卫衣,左肩有疤!”
赵晓东关掉手机,抬头看天。
雨停了,云裂开一道缝,月光漏下来,照在他无名指上。
锁形纹路还在,但颜色更深了,像刚渗过血。
他摸出一张替身纸人,指尖划过那张笑出虎牙的脸。
“你说你还能送一单?”
他低声问。
“那现在——”他把纸人塞进外卖箱。
“送我母亲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