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撕裂时空的代价
腥臭***的空气几乎凝滞，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燊燊看着眼前这个外卖员眼中燃烧的、近乎偏执的火焰，那是一种为了至亲可以焚毁一切、包括自身的疯狂。
这种眼神，他在太多濒临绝境的人眼中看到过，但如此纯粹、如此不顾一切的，却不多见。
再加上对方身上那无法解释的“防御力”和自己手臂上因他而激活的“抗体”……李燊燊知道，自己卷入了一个远超想象的漩涡。
“跟我来！
没时间解释了！”
李燊燊不再犹豫，低吼一声，反手一刀劈开侧面扑来的两只丧尸，然后猛地抓住陈默的手臂。
那手臂传来的触感坚韧异常，绝非普通人所有。
他拉着陈默，不再试图从正门突围，而是冲向防空洞深处一个被巨大坍塌物半掩的角落。
“这里…不是死路？”
陈默被拖着，踉跄跟上，看着前方堆积如山的混凝土碎块。
“闭嘴！
抓紧！”
李燊燊冲到一堆扭曲的钢筋前，猛地用他那刚刚覆盖了银灰色液态膜的手臂抓住一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钢筋，低喝一声，手臂肌肉贲张！
嗡……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银灰色流光顺着他手臂蔓延到钢筋上。
“给我开！”
“嘎吱——轰隆！！”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那根粗大的钢筋竟然被他硬生生从混凝土块中掰弯、撕扯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更神奇的是，那些覆盖在他伤口上的液态金属似乎赋予了手臂超乎寻常的力量。
缝隙后面，并非实心的岩壁，而是一个仅有两三平米大小的、布满复杂管道的狭小空间。
空间中央的地面上，赫然镶嵌着一个首径约一米的金属圆环。
圆环表面布满了复杂而黯淡的纹路，中心区域是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
“这是…虫洞稳定器残骸！”
李燊燊语速极快，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时空管理局废弃的前哨站留下的！
还能用一次！
坐标…我帮你设定到1987年西昌附近！
记住，你只有72小时！”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在圆环边缘几个凸起的、类似按钮的装置上快速操作着，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陈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72小时！
妈妈的救命钱！
那个冰冷系统给出的唯一生路！
他看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圆环，恐惧如同毒蛇缠绕，但想到母亲苍白的脸和巨额账单，那股火焰瞬间将恐惧焚烧殆尽。
“站进去！
拿着这个！”
李燊燊将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的、硬邦邦的长方形物体塞进陈默怀里。
入手沉重，正是那份至关重要的“东方红三号”核心设计图纸。
“定位在西昌基地外围的山区，具***置…靠你自己了！
落地后立刻销毁所有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物品！
包括你身上这件该死的衣服！”
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刺眼的外卖服，重重点头。
他毫不犹豫，抱着图纸，一步跨进了那个金属圆环的中心。
脚下的黑暗仿佛有实质的吸力，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脚底瞬间蔓延全身。
嗡！！！
金属圆环上黯淡的纹路骤然亮起！
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发出高频的、令人牙酸的嗡鸣声！
圆环中心的黑暗开始剧烈旋转、塌陷，形成一个与来时极其相似的、散发着恐怖吸力的空间漩涡！
强大的引力场让陈默的身体瞬间失重，头发和衣角疯狂向上飞舞！
“记住！
时间！”
李燊燊站在圆环外，身影在幽蓝光芒和扭曲的空间中显得有些模糊，他的声音穿透了嗡鸣，“找到‘林卫东’工程师！
亲手交给他！
还有…小心！
时空本身…就是最大的猎手！”
话音未落，圆环的光芒猛地暴涨到极致！
“咻——！”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陈默猛地拽入漩涡中心！
天旋地转！
熟悉的冰冷、失重、被扭曲拉扯的感觉再次淹没了所有感官！
他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条高速旋转的、粘稠的万花筒隧道，无数破碎的光影和混乱的声音在耳边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也许是一个世纪。
“砰！”
沉重的坠落感传来，伴随着泥土和草叶的气息。
陈默重重地摔在一片长满半人高野草的缓坡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浑身骨头再次发出痛苦的***，但比起穿越丧尸城那次的濒死感，这次似乎好多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新涌入肺中。
他茫然西顾。
雨停了。
天是亮的，但有些阴沉。
远处是连绵起伏、植被茂密的山峦，郁郁葱葱，充满了原始的生机。
山脚下隐约可见一些低矮的村落，炊烟袅袅。
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和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
宁静，安详，与丧尸城的恐怖死寂形成了天壤之别。
1987年！
西昌！
我真的…回来了？！
狂喜瞬间冲上陈默的头顶！
他成功了！
第一步成功了！
他低头，怀里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