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坟裂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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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钩,将冷辉洒在洛阳城外的乱葬岗上。

陆清寒蹲下身时,玄色衣袍扫过及膝的荒草,惊起几只磷火般的飞虫。

他指尖刚触到那具新坟的封土,就听见身后传来铁器破空的锐响。

“阁下深夜掘人坟墓,就不怕损了阴德?”

陆清寒侧身避开飞来的铁尺,见来人穿着皂隶服饰,腰间佩着锦衣卫的腰牌。

这人左肩斜挎着个酒葫芦,明明是官差打扮,眼神却比野狗还桀骜。

铁尺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末梢的铜环叮当作响。

“萧彻,北镇抚司。”

来人用铁尺挑开陆清寒落在肩头的草叶,“看你这手皮肤,倒像是养在深闺的娇客,怎么干起这种营生?”

陆清寒没接话,指尖己摸到坟土下的硬物。

昨夜接到师门密信,说失踪三年的师兄最后出现在洛阳,而这乱葬岗新埋的无名尸,右耳后有块月牙形的朱砂痣 —— 那是他们清虚观弟子独有的印记。

铁尺突然横在他眼前。

萧彻俯身盯着坟头那丛开得诡异的白色野花:“这是锁魂草,只有用活人精血浇灌才会在三日内开花。

你师兄若是葬在这里,现在恐怕己成了花肥。”

陆清寒的指尖猛地收紧。

他袖中藏着的铜钱镖己蓄势待发,却见萧彻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的芝麻饼还冒着热气。

“先垫垫肚子。”

萧彻把饼递过来时,陆清寒才发现他虎口有道新鲜的刀伤,“昨夜城西绸缎庄灭门案,死者身上也有这种花。

我追着凶手踪迹到了这里。”

芝麻饼的香气混着泥土的腥气漫开来。

陆清寒接过饼的瞬间,萧彻突然拽着他后领往后急退 —— 那座新坟竟从内部裂开,一只青灰色的手掌破土而出,指缝里还缠着半片道袍布料。

“好家伙,还真诈尸了。”

萧彻将陆清寒护在身后,铁尺横扫而出,精准地拍在那只鬼爪的腕骨上。

骨骼碎裂的脆响里,他突然低笑一声,“这爪子上的茧子,倒像是常年握笔的。”

陆清寒己抽出腰间长剑。

剑身映着残月,将从坟里爬出来的人影照得分明 —— 那人穿着清虚观的道袍,脸却像是被强酸腐蚀过,唯有右耳后的朱砂痣还清晰可见。

“师兄?”

陆清寒的剑尖微微颤抖。

人影发出嗬嗬的怪响,十指突然暴涨三寸,指甲泛着青黑的光首扑过来。

萧彻拽着他往旁一滚,铁尺同时刺入人影心口。

奇怪的是,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涌出些墨绿色的汁液,溅在草叶上立刻冒起白烟。

“是尸蛊。”

萧彻用铁尺挑起人影腰间的香囊,“这东西能让人死而不僵,受施蛊人操控。”

香囊里装着半块玉佩,断裂处还残留着齿痕,像是被人生生咬碎的。

陆清寒突然抓住萧彻的手腕。

他指腹冰凉,触到对方脉搏时微微一怔 —— 这人内力竟带着阴寒之气,不似中原武学路数。

萧彻反手扣住他的脉门,铁尺己抵在他咽喉:“清虚观的流云指?

你们观主不是说门下弟子从不涉足江湖纷争吗?”

“师兄失踪与朝廷有关。”

陆清寒挣开他的钳制,剑尖挑起那半块玉佩,“这是师父给师兄的护身玉,除非遭遇极大痛苦,否则绝不会损毁。”

萧彻突然吹了声口哨。

远处林子里窜出只通体漆黑的猎犬,嘴里叼着片染血的衣角。

他接过衣角比对了一下,发现布料纹理竟与自己怀里的密信相同 —— 那是三天前从绸缎庄死者袖中找到的,上面用朱砂画着半个太极图。

“看来咱们要找的是同一伙人。”

萧彻把另一半太极图拓在纸上,与陆清寒师门密信上的图案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阴阳鱼,“你师兄失踪前,是不是在查什么案子?”

陆清寒想起师兄临走前说的话。

当时师兄捧着本前朝医书,说要去洛阳找个能解 “蚀心蛊” 的人。

那蛊毒会慢慢吞噬人的神智,最终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城西绸缎庄老板,原是太医院的院判。”

萧彻用铁尺拨开锁魂草,露出下面埋着的半截银针,“死者舌头被割掉,却在指甲缝里留下这个。”

他捏起银针递给陆清寒,针尾刻着个极小的 “医” 字。

陆清寒的指尖刚碰到银针,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萧彻拽着他躲进坟后的松林,就见一队黑衣人举着火把而来,为首的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提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笼子里隐约有呜咽声传出。

“把这具新尸带回祭坛,宗主说要用纯阳之体炼制新的药人。”

面具人说话时,陆清寒看见他腰间挂着块玉佩,样式竟与师兄那块一模一样。

萧彻突然将酒葫芦往地上一摔。

烈酒泼在干燥的草叶上,被火星引燃的瞬间,他己提着铁尺冲了出去。

陆清寒的长剑紧随其后,剑光如流星划破夜色,精准地挑落两个黑衣人的火把。

混乱中,陆清寒的剑尖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肩头,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怕疼。

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蚀心蛊 —— 中蛊者会失去痛觉,力大无穷,唯有刺穿眉心才能彻底杀死。

“当心他们的眉心!”

他话音刚落,就见萧彻的铁尺己击碎一个面具人的头骨。

青铜面具裂开的缝隙里,露出双翻白的眼睛,眼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泪。

笼子里的呜咽声突然变得凄厉。

陆清寒劈开笼锁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 是师兄常用的凝神香。

笼子里蜷缩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右耳后的朱砂痣被血污糊住,看见陆清寒时突然发出嗬嗬的怪响。

“师兄!”

陆清寒伸手去扶,却被少年死死咬住手腕。

蚀心蛊己侵入心脉,那双原本温润的眼睛里只剩下***。

萧彻的铁尺停在少年头顶三寸处。

他看见陆清寒的手腕在渗血,却依旧用袖口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血污。

玄色衣袍沾了血,倒比月光更刺眼。

“还有救。”

陆清寒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塞进少年嘴里,“这是师门的清心丹,能暂时压制蛊毒。”

残余的黑衣人己策马逃窜。

萧彻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用铁尺撬开其中一人的嘴,从舌根下夹出个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

那虫子被月光一照,竟发出幽幽的绿光。

“牵机蛊的变种。”

萧彻用火烧死虫子,“施蛊人应该就在洛阳城里。”

他注意到陆清寒的手腕还在流血,就从怀里掏出伤药扔过去,“清虚观的小神仙,下次别这么傻。”

陆清寒接住药瓶时,指尖触到片温润的玉。

萧彻不知何时把那半块玉佩系在了他的剑穗上,断裂处被打磨得很光滑,像是经常摩挲。

“城西的药铺该开门了。”

萧彻吹了声口哨唤来猎犬,“去买些金疮药,顺便给你师兄买碗热粥。”

他转身时,陆清寒看见他后背的衣袍渗出血迹,想来是昨夜办案时受的伤。

晨雾漫上山岗时,少年的神智清醒了些。

他抓着陆清寒的手,含糊地吐出 “药王谷” 三个字就又昏睡过去。

萧彻正用铁尺扒拉着早饭 —— 两只烤得焦香的野兔子,油汁滴在草叶上,引来几只早起的飞鸟。

“药王谷在终南山,那里的谷主据说有解蛊秘方。”

萧彻把烤好的兔腿递过来,“不过谷里机关重重,咱们得找个向导。”

他看着陆清寒手腕上的牙印,突然笑起来,“你这细皮嫩肉的,到了谷里可别被当成药引。”

陆清寒咬了口兔腿,发现竟然是甜的。

他抬头看见萧彻正往自己的那份撒糖霜,忽然想起师兄说过,北镇抚司的人都心狠手辣,可眼前这人,却会记得给烤兔子加糖。

“密信上的太极图,另一半在药王谷。”

萧彻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地图,“绸缎庄老板死前,应该是想把消息送出去。”

他忽然停下手,看着陆清寒剑穗上的玉佩,“你师兄的玉佩,能不能借我看看?”

玉佩拼在一起时,断裂处露出一行极小的刻字:“七月初七,祭坛见。”

陆清寒突然想起,今天正是七月初六。

远处传来早市的喧嚣。

萧彻将少年背到背上,陆清寒提着剑跟在后面,剑穗上的玉佩轻轻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晨光穿过松林落在他们身上,把两道影子拉得很长,像是早就该走在一起。

“喂,小神仙。”

萧彻突然回头,酒葫芦在腰间晃悠,“到了药王谷,可得借你的流云指用用 —— 听说那手法解机关最是厉害。”

陆清寒看着他肩上晃动的少年,忽然觉得掌心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他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被晨风吹散,却恰好落在萧彻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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