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从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中挣扎着浮起,耳边是战友撕心裂肺的吼声:“孤狼!
”轰——!剧烈的爆炸吞噬了一切。我想,这样也好,用我的命换回整个小队和边境的安宁,
值了。然而,下一秒,一股浓烈的酒精和酸腐气息呛得我猛然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战地医院,而是一个油腻、昏暗的房间。破旧的家具东倒西歪,
地上满是空酒瓶和烟头。刺鼻的霉味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臭,
让我这个在最恶劣雨林里潜伏过一周的顶尖特种兵都忍不住皱眉。头痛欲裂。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野蛮地冲入我的脑海。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林锐,
三十岁,无业,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生命中只有两件事:堵伯和喝酒。就在几小时前,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在地下**里输掉了最后的一点钱——那是他的妻子准备给女儿交学费的救命钱。
“呜……妈妈……我怕……”一个怯懦的、带着哭腔的童声从墙角传来。我僵硬地转过头。
角落里,一个面容憔悴但仍能看出清秀轮廓的女人,正紧紧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秦雅。此刻她双眼红肿,嘴唇被咬得发白,
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她怀里的小女孩,我的女儿萌萌,正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我,
仿佛我就是什么洪水猛兽。在她们身后的墙上,用红色油漆喷涂的三个大字,
如同泣血的伤口,狰狞地烙印在那里——“还钱来!”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代号“孤狼”,华夏顶尖特种部队的王牌战士,
一生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守护国家,守护人民,从未让任何一个我誓言要保护的人受到伤害。
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身体里,我却成了带给妻女最大伤害的根源。“哐哐哐!
”破旧的木门被砸得震天响,一个粗野的声音在外面咆哮:“林锐!你个缩头乌龟!
给老子开门!再不还钱,老子就卸了你的腿!”怀里的萌萌被吓得浑身一颤,
把头深深埋进妈妈的怀里。秦雅的身体也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眼中的迷茫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在战场踏入敌人阵地时,那种冰冷、锐利、不容侵犯的锋芒。我慢慢站起身,
适应着这副被酒精掏空的身体,骨节发出“咔哒”的轻响。“别怕。
”我对墙角的妻女低声说。声音因为宿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在枪林弹雨中锤炼出的镇定。
秦雅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我的背影。这个背影,似乎在一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个弯腰驼背、猥琐懦弱的赌鬼,而是如同一杆标枪,沉稳而笔直。我走到门前,
没有丝毫犹豫,拉开了门。门外站着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手里还拎着一根棒球棍。看到门开了,他先是一愣,
随即狞笑道:“哟,孙子,终于敢开门了?钱呢?”我的目光平静如水,
快速地扫过他们三人,完成了瞬间的战场评估。刀疤脸的棒球棍握姿虚浮,
色厉内荏;左边的小青年眼神躲闪,双腿微颤;右边的则在东张西望,注意力不集中。
结论:乌合之众,威胁等级,低。“钱没有。”我淡淡地开口。“没钱?
没钱你他妈还敢这么横?”刀疤脸怒了,举起棒球棍指着我的鼻子,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见红!”屋里,我听到了秦雅压抑的惊呼。我动了。
我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我只是上前一步,伸出左手,
看似随意地搭在了那根指着我的棒球棍上。刀疤脸想把棍子抽回来,
却发现那根棍子像是被焊在了钢铁上一样,纹丝不动。他脸色一变,正要发力,
我的右手已经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这是特种格斗术里最基础的擒拿,
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楼道。
刀疤脸只觉得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棒球棍“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另外两个小混混都看傻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我甚至都懒得看跪在地上的刀疤脸,
目光转向那个左边的小青年,用在审讯中磨练出的心理压迫,
平静地分析道:“你老大欠了‘龙哥’的场子费三千,所以急着从我这里拿五千去填坑,
顺便赚个差价。我说的对吗?”那小青年脸色煞白,如见鬼魅。他怎么会知道?!
我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回去告诉龙哥,林锐的账,一笔勾销。他要是不服,
让他亲自来找我。至于你们……”我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滚。”一个“滚”字,
带着我在战场上磨砺出的杀气,如同冰锥刺入他们三人的骨髓。那两个小混混打了个哆嗦,
连滚带爬地扶起还在惨叫的刀疤脸,狼狈地逃下了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关上门,转身,
看到了秦雅那张写满了震惊、不解和一丝丝恐惧的脸。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在妻女面前两米处站定。我习惯了用行动代替语言,但此刻,我知道她们需要的是承诺。
“对不起。”我看着秦雅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在部队宣誓般郑重:“以前是我混蛋。
从今天起,这个家,有我。”说完,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棒球棍,看了一眼墙上的红字,
然后走进了厨房。秦雅还愣在原地,只听到厨房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那根结实的棒球棍,竟被我徒手掰成了两段。1 洗尽铅华,为爱筑巢承诺说出去了,
但现实冰冷刺骨。家里一分钱没有,女儿的学费迫在眉睫,还有每天的吃喝拉撒。
我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大脑如同在规划一次敌后渗透任务,飞速运转。我拥有的,
是顶级的格斗技巧、野外生存能力、侦察与反侦察手段,以及钢铁般的意志。
这些都是特种部队的必修课,现在,我要把它们应用到这个新的“战场”。第二天一早,
我没像往常一样宿醉不醒,而是天不亮就出了门。我没有去打零工,
而是在这座城市的老城区里,像执行一次区域侦察任务般转了一整天。我在分析。
我用军事地图的绘制逻辑,分析人流量、消费高峰、潜在的商业“火力点”和“盲区”。
傍晚,我站在一个三岔路口的夜市旁,这里是几片老居民区的交汇处,人流量巨大,
但夜市的摊位管理混乱,品质也参差不齐。这是我的突破口。我的心中有了计划。回到家,
秦雅已经做好了晚饭,一碗稀粥,一碟咸菜。萌萌小口小口地喝着,看到我回来,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的心猛地一痛,我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皱巴巴的三十块钱。
这是原主身上剩下的最后一点钱。“明天开始,我出去摆摊。”我把钱放在桌上,
“需要买点东西。”秦雅看着那三十块钱,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能看出她眼中的不信任,但她没有阻止。这已经是最好的开始。次日,我用这三十块钱,
买了最便宜的肉、一些蔬菜和一堆竹签。调料,我没买现成的。我走进一家中药铺,
按照记忆,买了几味极其冷门的香料。这是我在南美丛林执行生存训练时,
从一个当地土著部落学来的秘制烤肉配方。那种味道,能在湿热的环境中瞬间唤醒人的食欲,
霸道而独特。下午,我便在家里穿串,处理食材。我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每一块肉的大小,
每一串的分量,都像是用游标卡尺量过一样。这是长期训练养成的肌肉记忆。
秦雅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我知道,她肯定在想,这个男人,
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傍晚,我推着一辆破旧的二手三轮车,上面架着一个简陋的炭火炉,
出现在了昨晚我选定的那个“黄金交叉点”。“秘制烧烤,不好吃不要钱!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喊完自己都觉得尴尬。刚开始,没人理我。我的摊位太简陋,
人也看着面生。我不急,在战场上,耐心是最好的伪装。我点燃炭火,
将第一串自己试味的肉串放了上去。随着炭火的升温,油脂滴落,“滋啦”作响。
我刷上自己秘制的酱料,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香气,混合着焦香,瞬间随着晚风飘散开来。
这味道太有侵略性了。一个刚下班的年轻人本来已经走过去了,闻到味道,
又硬生生退了回来,咽了口唾沫:“老板,怎么卖?”“肉串三块,素菜一块。
”“来五串肉的!”第一单生意开张了。我的手法沉稳无比,翻面、撒料、刷酱,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烤出来的肉串外焦里嫩,酱香四溢。那年轻人吃了一口,
眼睛猛地瞪大了:“我靠!老板,你这什么神仙烤串?也太好吃了吧!”这一声,
就是最好的冲锋号。很快,我的摊位前就排起了小小的队伍。“老板,你这手艺可以啊,
以前是不是干过大厨?”我摇摇头:“当过几年特种兵。”“怪不得,看你这站姿就不一样!
”就在生意渐入佳境时,麻烦来了。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吊儿郎当地晃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黄毛,嘴里叼着烟,一脸不屑地踢翻了旁边的一个空凳子。“砰”的一声,
让排队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黄毛走到我的摊位前,
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我火热的炉子,痞里痞气地问道:“小子,新来的?生意不错啊。
知道这片归谁管吗?”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烤着手里的串,
淡淡地说:“我只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法治社会?”黄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和他身后的两个同伴哈哈大笑起来,“我告诉你,在这条夜市,我彪哥的话就是法!识相的,
一天五百块的摊位费,交了保你平安无事!”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挣点辛苦钱,给女儿交学费。你们何必为难我?”“少他妈废话!
”另一个红毛混混不耐烦地伸手就要来抓我钱箱里的钱,“交不交?
不交今天就让你开不了张!”我动了。我没有理会那个黄毛,而是身形一侧,
右手快如闪电地扣住了那个红毛伸来的手腕,顺势向下一压一扭。“啊!
”红毛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我按得跪在了地上,脸几乎贴到了滚烫的炭炉边上,
感受着那股灼人的热浪。黄毛和他另一个同伴都惊呆了,没想到我敢动手,还这么干脆利落。
他们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向我冲来。我将红毛往前一推,正好撞向其中一人,同时进步上前,
一记精准的肘击顶在黄毛的肋下。那里是人体的脆弱部位,剧痛让他瞬间弓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