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三千，省吃俭用，只为供女友开一家她梦寐以求的画廊。她功成名就后，
却嫌我一身廉价衣服丢人，当众宣布我是她的远房穷亲戚。而她画廊里最贵的画，
买主是她的‘男闺蜜’，用的钱，是我昨天刚转给她的。第一章：我是你画廊里，
最丢人的那件展品我叫陈阳，月薪三千，在一家小公司当行政，每天的工作就是换换桶装水，
修修打印机，给老板订订外卖。这是我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我还有一个身份，藏在暗处，
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不见光。我是一个该死的、沉迷于数字游戏的股市天才。这两个身份，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我活得，却比地下道的老鼠还卑微。
我住在一个三十平米的老破小里，墙皮一碰就掉渣。
我吃得最多的是拼夕夕上九块九一大包的挂面，配上免费的盐。我身上这件白T恤，
领口已经洗得松垮变形，穿了三年。我不是没钱，我只是，自愿选择过这样的生活。
因为我所有的钱，我通过股市赚来的每一分利润，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我女朋友，
林薇的账户。今天，是林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筹备了三年的“薇·艺术”画廊，
终于要开业了。为了这一天，我清空了股票账户里最后两百万。昨天，我把钱打给她的时候，
她在那头激动得哭了。“阿阳，你真是我的福星！这笔钱太及时了，
我正好要支付一批欧洲新锐画家的版权金，还要布置一个最高规格的开业酒会！你放心，
等画廊走上正轨，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笑着听着，心里暖烘烘的。
为了她的这个梦想，我装了五年的孙子。每天在公司点头哈腰，回到家对着K线图殚精竭力。
我付出的这一切，在她那句“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承诺里，好像都有了归宿。
我特意花了一百二十块，买了这辈子第一套“西装”。路边摊的老板说，
这是仿阿玛尼的最新款，精神。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僵硬的衣领，深吸一口气，
走进了那座由我的血汗钱堆砌起来的玻璃殿堂。画廊坐落在本市最繁华的CBD，
租金贵得吓人。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简约而高级的装修风格，墙上挂着一幅幅我看不懂，
但据说价值不菲的画。空气里弥漫着香槟和高级香水的味道，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
谈笑风生。我像一滴脏水，滴进了这一锅清澈的浓汤里，显得格格不入。我的林薇，
今晚是绝对的女主角。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纪梵希晚礼服，长发挽起，
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她画着精致的妆，穿梭在人群中，优雅、自信，闪闪发光。
我看着她，心里又是骄傲，又是自卑。她是我用泡面和挂面喂养出来的玫瑰，
盛开在了不属于我的花园里。我鼓起勇气，端起一杯最便宜的气泡水，朝她走过去。“薇薇。
”我小声喊她。她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听到我的声音，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和我朝夕相处了五年，我看得懂。
那是一种类似于……在高级宴会上看到一只蟑螂的表情。她迅速地和那个男人说了句抱歉，
然后快步把我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责备。“陈阳，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今天来的都是重要客人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一百二十块的“阿玛尼”，窘迫地搓了搓手，
“这……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最好？”她上下打量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残次品，“你看看你这料子，这版型，还有这双鞋，天呐，
你是不是把公司发的工作皮鞋穿来了？”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
但那份骨子里的嫌弃却怎么也藏不住。“算了算了，来都来了。你记住，待会儿少说话，
别乱走动，就在这个角落里待着，吃点东西就行。有人问起，千万别说你是我男朋友。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疼得我喘不过气。“那……那我算什么？
”我艰难地问。她看了看周围，飞快地说：“你就说，你是我老家来的一个远房表弟，
过来见见世面的。”远房表弟。这四个字像四根钢针，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为了她这个画廊，我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五年没下过一次馆子。
我每天像个疯子一样研究全球财经动向，为了抓住一个涨停板，我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
我把青春、健康、尊严全都扔进了股市的绞肉机里，换来白花花的银子，
再亲手捧到她的面前。到头来，我只配当一个“远房表弟”。一个上不了台面，
需要被藏在角落里的穷亲戚。我还没从这巨大的羞辱中回过神来，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男人很高，穿着剪裁得体的蓝色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低调而昂贵的光。
他长得很帅，是那种带着几分雅痞气质的帅。他一过来，就极其自然地搂住了林薇的腰。
“薇薇，跟谁聊天呢？”他笑着问，眼神却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和轻蔑。
林薇原本僵硬的身体，在他怀里瞬间变得柔软，她仰起头，笑靥如花：“阿俊，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寄，陈阳，从老家过来玩的。”然后她转向我，笑容不变，
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陈阳，这是顾俊，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们画廊最重要的合伙人。”顾俊。这个名字我听过无数次。林薇口中的“男闺蜜”。
“你好。”顾俊朝我伸出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听薇薇提过你，
在……一个什么公司来着？做行政？”我木然地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他的手很温暖，
我的手，冰凉。“是。”我只吐出一个字。“哦，那也挺好，稳定。”顾俊说着，收回了手，
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西装裤上不动声色地蹭了蹭。这个小动作，
比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还难受。林薇像是没看到，她亲昵地挽着顾俊的胳膊，娇声道：“阿俊，
今天你可得给我捧场啊，我那幅压箱底的宝贝，就等你来收了。”“放心，
”顾俊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的亲密无间，
和我这个“远房表弟”的尴尬局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走进人群，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酒会的高潮，是画作的现场认购环节。
主持人拿着话筒，情绪激昂地介绍着今晚的“画王”——一幅名为《星海私语》的油画。
“这幅《星海私语》，是青年画家艾米丽的封神之作，曾获得欧洲青年艺术金奖提名！
它的笔触、它的光影、它的意境，都代表了当代艺术的最高水准！最重要的是，这幅画里，
蕴含着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故事！”我看着那幅画。巨大的画布上，
是深蓝色的夜空和璀璨的星河。我看不懂什么笔触光影，但我认得这片星空。那是三年前，
我带着林薇去川西看流星雨时，她拍下的照片。她当时说，这是她见过最美的星空，
她要把这份感动永远画下来。她说，这幅画，代表着我们的爱情。主持人清了清嗓子，
高声道：“这幅意义非凡的《星海私语》，今天的认购价是——五十万！
”人群中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五十万。一个多么熟悉的数字。
我昨天分两次转给林薇的二百万里，第一笔就是五十万。我当时问她做什么用，她说，
是给画廊预留的“紧急备用金”。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主持人话音刚落，
顾俊就举起了手，声音洪亮而潇洒：“我出五十万。”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林薇站在顾俊身边，激动得眼泛泪光。她接过话筒，声音哽咽：“谢谢，谢谢阿俊。
其实……这幅画对我意义非凡。它讲述的是一个守护的故事。我很幸运，
在我追逐梦想的路上，也遇到了这样一位守护者。他懂我、支持我、成就我。阿俊，谢谢你。
”她说着，深情地望着顾俊。顾俊微笑着，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傻瓜，为你，做什么都值得。”掌声更热烈了。
所有人都为这对“郎才女貌、神仙眷侣”而感动。我站在角落里，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幽灵。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浑身发冷。原来，我省吃俭用攒下的五十万，我以为的“紧急备用金”，
转眼就变成了他讨她欢心的道具。原来，我以为的我们的爱情见证，
转眼就成了她向另一个男人表白的工具。原来，我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我省的钱，
你拿去养他。养得那么体面，那么光鲜，那么……理所当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转身，
默默地离开了这个用我的钱打造的，却不属于我的华丽牢笼。走出画廊，外面的冷风一吹，
我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满面。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发来的微信。“陈阳，你回去了？
也好，这里不适合你。对了，我下周要去欧洲考察，顺便和阿俊旅个游，
你再给我准备二十万吧，预算有点紧张。”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我看着那条信息，
笑了。眼泪流着，嘴角却在上扬，像个疯子。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她。“好。
”第二章：ATM机坏了，概不维修回到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闻到了一股泡面和绝望混合的馊味。这就是我的味道。我脱下那身一百二十块的西装，
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然后，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布满了灰尘的行李箱。打开，
里面是另一方天地。几套崭新的、连吊牌都没剪的阿玛尼、范思哲西装，安静地躺在那里。
旁边是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和顾俊手上的那块，是情侣款。
这块表，我买了一年了。本打算在画廊开业这天，和她一起戴上。现在看来，多么讽刺。
我拿出一部黑色的、没有任何多余功能的加密手机，开机。屏幕亮起，
一连串的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涌了进来。“陈总，您去哪儿了？
美国那边的项目等着您签字呢！”“老板，‘天誉’的年度财报出来了，利润又翻了一番，
您看看？”“老大，再不回话，我就要报警了！”发信人，是我的首席助理，老刘。
天誉资本，这才是我的主战场。一家在华尔街都能掀起风浪的私人投资公司。而我，陈阳，
月薪三-千的行政文员，是它唯一的主人。我拨通了老刘的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
传来他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我的亲老板！您总算出现了！您再消失，我可真顶不住了！
”“我没事。”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老刘，帮我办几件事。”“您说！
”“第一，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股票、基金，全部套现。对，全部。不管损失多少，
三天之内，我只见现金。”电话那头的老刘倒吸一口凉气：“老板，这……这可不是小数目，
您是遇到什么事了？”“第二，”我没有回答他，“以天誉资本的名义，
收购城中‘盛世’大厦A座的顶层。对，就是林薇那个画廊正对面的那栋。”“第三，
把我车库里那辆布加迪威龙开出来，做个保养。另外，给我预约最好的形象设计师。
”老刘在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才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您这是……不装了？
”我看着窗外CBD璀璨的灯火，其中一盏，属于林薇的画廊。我笑了笑，轻声说：“对，
不装了。这场演给一个人的独角戏，该落幕了。”挂了电话，我点开和林薇的聊天框。
她又发来一条信息：“阿阳，你怎么不回我？睡了吗？那二十万别忘了哦，我下周一就要用。
”我看着“二十万”那三个字，觉得无比刺眼。五年来，她就是这样。“阿阳，
我看中一个包，五万。”“阿阳，我闺蜜都换车了，我也想要一辆宝马，三十万。”“阿阳，
我爸妈想换个大点的房子，一百万。”她从来不问我的钱从哪里来，只关心我能不能给她。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给予，仿佛我是一个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而我，
也心甘情愿地当她的提款机。我以为这是爱。现在我明白了，这不是爱，这是饲养。
我把她喂得脑满肠肥，她却嫌我这个饲主身上有馊味。我拿起手机，
开始翻看我和她的聊天记录，翻看我给她的一笔笔转账记录。从几千，到几万，再到几十万，
上百万。每一笔，都像一根针，扎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我把所有的转账记录，
一张一张截图。然后，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林薇，我们分手吧。”信息发出去，
石沉大海。我猜，她现在正和她的“男闺蜜”顾俊在庆功宴上，觥筹交错，
没空看我这个“远房表弟”发来的信息。也好。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这是五年来，
我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不用再凌晨四点爬起来看美国股市，
不用再为了一点微小的波动而心惊肉跳。阳光透过肮脏的窗户照进来，我伸了个懒腰，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手机上，有十几个林薇的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微信。“陈阳，
你什么意思？分手？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了？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我不该说你是远房表弟，可那种场合，我总不能说你是我男朋友吧？
你看看你当时的样子，会给我丢人的。”“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行不行？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