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水混合着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跪在泥水中，徒手扒开碎石和断木，指尖很快血肉模糊。
"念念...妈妈在这里...回答妈妈啊..."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应。只有雨水敲打在石头上的冰冷声响。
就在绝望几乎将我吞噬时，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几个拿着铁锹和绳索的村民朝这边跑来。
“这里！快来人啊！我儿子被压在下面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喊。
村民们动作迅速，他们合力抬起最重的石梁。
当最后一块木板被掀开时，我看到念念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那里，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念念..."我颤抖着抱起他，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还活着！快送医院！"一位年长的村民大喊。
“可是我刚刚上来看到顾家的私人救护车刚刚开走。”一个刚扛着铁锹赶上来的村民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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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雨水顺着屏幕往下流，模糊了顾淮安的号码。
"嘟...嘟..."
"喂？"顾淮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夹杂着林清月娇弱的抽泣。
"淮安！念念不行了！快让医疗团队上来！“我的声音支离破碎，怀里的念念呼吸越来越微弱，小脸已经泛青。
”清月刚才下山扭到脚了，医疗团队正在给她做检查。“顾淮安不耐烦地打断我，”苏晚，你别又借题发挥，拿儿子争宠。“
我如遭雷击：”争宠？念念快死了！你——"
"够了！“他厉声喝道，”清月脚踝肿得厉害，你别无理取闹！"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像一把刀***心脏。
我疯狂回拨，三次后，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妈妈...爸爸..."念念在我怀里微弱地呼唤，小手无力地抓着我的衣襟。
"宝贝，妈妈在这里，爸爸马上就来..."我的眼泪砸在他苍白的小脸上。
120的电话接通得很快，但接线员的回答让我如坠冰窟："女士，泥石流导致道路塌方，救护车至少要两小时才能到..."
两小时...念念连两分钟都撑不住了。
我紧紧抱住儿子，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渐渐消失。
"妈妈爱你...妈妈永远爱你..."我亲吻着他冰凉的额头，直到他的小手彻底垂落。
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识。
刺鼻的消毒水味将我唤醒。
白色的天花板，冰冷的仪器，还有医生平静到残忍的声音："很遗憾，孩子已经..."
"啊——！"我的尖叫划破医院的寂静，整个人从病床上滚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个噩梦...
走廊尽头，顾淮安正在接电话，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阿姨您别担心，清月只是轻微扭伤...对，墓碑完好无损..."
秦岚——林清月的母亲，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精致的妆容不见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