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轰然碎裂的瞬间,黑压压的影阁高手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身形挺拔,气息深沉得如同无底深渊。
“沈墨,苏清瑶,我们终于见面了。”面具人声音沙哑,仿佛砂纸摩擦,“我是影阁阁主,人称‘影主’。倒是没想到,一群跳梁小丑,竟能拖延到现在。”
沈墨将苏清瑶护在身侧,墨渊剑直指影主:“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妄谈颠覆江山?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民心不可违!”
“民心?”影主嗤笑一声,“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民心。待我掌控天下,谁敢不服?”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影阁高手立刻如饿狼般扑来。沈墨与苏清瑶背靠背站定,剑光交织成网,迎向汹涌的人潮。
墨渊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苍澜山脉的厚重与凛冽,剑气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惨叫倒地;玉女剑法则灵动如流水,看似轻柔,却总能在毫厘之间取敌性命。两人已将《苍澜剑经》与烟雨楼心法融会贯通,配合得愈发天衣无缝,竟是硬生生在宫门内守住了一片阵地。
可影阁高手实在太多,倒下一批,立刻又有一批补上,血腥味在宫道上弥漫,连宫灯的光芒都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激战中,苏清瑶肩头被暗器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
“清瑶!”沈墨心头一紧,剑招骤然变得凌厉,硬生生逼退身前的敌人,反手将一枚疗伤丹药塞进她手中,“退后些!”
苏清瑶咬着唇摇头:“我没事。”她反手拔出肩头的暗器,银针刺入穴位暂时止血,再次挺剑上前。
就在这时,影主突然动了。他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穿过重重人影,瞬间出现在沈墨面前,一掌拍向他胸口。这一掌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吞噬一切的吸力,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走。
沈墨瞳孔骤缩,这掌法竟比之前的黑袍老者诡异十倍!他不敢硬接,脚尖点地向后急退,同时墨渊剑回撩,划出一道圆弧护住周身。
“嘭”的一声闷响,掌风与剑气碰撞,沈墨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你的剑法不错,可惜,还是差了点。”影主步步紧逼,掌影如乌云盖顶,“若你愿归顺影阁,我可饶你不死,甚至让你做这天下第二人。”
“痴心妄想!”沈墨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战意更盛,“我沈墨学剑,是为守护,而非助纣为虐!”
他猛地一声长啸,体内《苍澜剑经》运转到极致,墨渊剑上突然腾起三尺青芒,竟是将剑冢中领悟的剑意与自身气血相融,施展出了从未有过的绝招——“苍生为剑”。
这一剑挥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仿佛凝聚了天下苍生的意志,剑光平平淡淡,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直刺影主面门。
影主脸色终于变了,他感受到这一剑中蕴含的浩然正气,那是他最忌惮的力量。他不敢怠慢,双掌合十,周身瞬间浮现出层层黑雾,化作一张巨大的鬼面,迎向沈墨的剑。
“嗤——”
剑光穿透黑雾,鬼面寸寸碎裂。影主闷哼一声,连连后退,青铜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的欢呼声——赵毅已带着禁军护住了皇帝,此刻正率军赶来支援。影阁的人见状,士气顿时大跌。
沈墨抓住机会,墨渊剑再进,直指影主咽喉:“影阁已败,束手就擒吧!”
影主看着涌来的禁军,又看了看沈墨手中的剑,突然惨笑起来:“败?我影主从不认输!”他猛地一咬舌尖,竟催动了某种禁术,周身黑气暴涨,气息瞬间提升数倍,“今日,便让你们陪葬!”
他疯了般扑向沈墨,掌法变得狂乱而致命。沈墨与赶上来的苏清瑶联手抵挡,三人在宫道上激战,剑气与掌风交织,将周围的宫墙都震得簌簌掉灰。
激战百余回合,影主的气息渐渐衰弱,禁术的反噬开始显现。沈墨看准时机,与苏清瑶对视一眼,同时出剑——墨渊剑的凌厉与玉女剑的灵动合二为一,化作一道璀璨的光华,瞬间穿透了影主的护身黑气。
“噗嗤!”
两柄剑同时刺入影主胸口。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剑,青铜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
“终究……还是输了……”他喃喃说着,身体缓缓倒下,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影主一死,残存的影阁高手彻底崩溃,或降或逃。宫道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与刺鼻的血腥味。
沈墨扶住脱力的苏清瑶,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道:“结束了。”
苏清瑶靠在他肩头,笑靥如花:“是啊,天亮了。”
朝阳越过宫墙,将金色的光芒洒在布满血迹的石板上,也照亮了远处乾清宫的琉璃瓦。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变,终究在黎明到来前尘埃落定。而沈墨与苏清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