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离婚证合并为婚姻证，记录两人完整婚姻状况。我的丈夫几番推脱不愿换证，
温柔的外壳层层剥落。我只好将他送入法庭：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1民政系统更新换代的那天，全城都在讨论新版婚姻证。红色的结婚证和深色的离婚证，
将彻底成为历史。取而代代之的，
是一本兼具两种功能的、记录个人完整婚姻状况的“家庭关系证明”。从此，一个人的婚史，
将像简历一样，在配偶面前一览无余。我的闺蜜，一个嗅觉敏锐的记者，
在电话里兴奋地尖叫：“念念，这简直是年度最佳‘捉奸神器’！我敢打赌，
未来一个月民政局门口的戏，比任何一部黄金档电视剧都精彩！”我被她逗笑，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我与丈夫沈言的合照。照片里，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眉眼温润，
正低头为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更是这座城市无数女人心中的完美丈夫。沈言，A大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学术界的明日之星，
家世清白，温文尔雅。而我，是许家大小姐，许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们的结合，
曾被媒体誉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结婚三年，他将我宠成了公主。
他会记得我所有不经意说出的话，会在深夜我口渴时，永远端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水，
会把我的所有喜好都当成他的人生信条。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了爱情，连我自己都深信不疑。
所以，当闺蜜调侃我“你们这对模范夫妻，肯定是第一批去换证，闪瞎大众狗眼的”时候，
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当然，我这就问问我们家沈教授什么时候有空。
”我给他发了微信，附上一个俏皮的表情包：“沈教授，国家发新糖了，什么时候去领呀？
”按照惯例，他会秒回我的信息。可这次，手机安静了足足半个小时。
正当我以为他是在开会时，他才回了过来，是一条语音，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念念，
抱歉，刚在跟系主任讨论课题。换证的事不急，最近我课业很忙，等我忙完这阵子好吗？
”我微微一怔。不急？这不像他。在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上，
沈言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急”这两个字。我压下心头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
笑着回复：“好呀，你先忙工作，工作最重要。”他很快回了一个“爱你”的表情。
我放下手机，心里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太忙了。
他是全校最受欢迎的教授，他的时间，确实不完全属于我。我这样安慰自己，直到周末。
我特意炖了他最喜欢的莲子羹，算着他下课的时间，亲自开车去学校接他。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然后顺便撒个娇，拉着他去民政局。车停在教学楼下，
我看到他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学生，众星拱月般围着他请教问题。他耐心解答着，
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看，这才是我的沈言，温柔，优秀，无可挑剔。刚才那点疑虑，简直是庸人自扰。
我正准备下车，却看到他送走学生后，并没有走向我的车，而是拐向了另一边僻静的林荫道。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直觉告诉我，不应该偷听。
但我的脚，却不受控制地跟了过去，躲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树后。他的背影挺拔，
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傍晚，却异常清晰。“……我说了，现在不行。
她已经起疑心了。”“你别催我，这件事一旦暴露，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什么新政策，
不过是自找麻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处理。”他的语气里，
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烦躁与狠厉，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瞬间刺穿了我用三年时间编织的美梦。
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我们所有人”，又是指谁？他口中那个“自找麻烦”的新政策，
不就是我满心欢喜，想要与他一同见证的新版婚姻证吗？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手脚冰凉。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香樟树的阴影将我笼罩，我却觉得，
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冰窟。那个在电话里语气狠厉的男人，
真的是我那个深情款款、温柔备至的丈夫吗？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满脑子都是沈言在林荫道里说的那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我将车停在车库，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情绪稍微平复，
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沈言已经回来了，他换了身家居服，正在厨房里忙碌。看到我，
他立刻迎了上来，接过我的包，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念念，怎么才回来？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担心死我了。”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
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仿佛刚才在学校里那个阴沉狠厉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我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公司有点事，耽搁了。”他没有怀疑，
只是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辛苦了，快去洗手，饭马上就好。”饭桌上，
他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着今天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努力地活跃气氛。可我食不知味，
脑子里乱成一团。
起疑心……我们都得完蛋……处理……这些词汇像幽灵一样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自乱阵脚。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的质问都只会打草惊蛇。
“阿言，”我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闺蜜今天换了新证，听她说现在系统很方便，
几分钟就办好了。我们明天上午去吧？我没什么事。”沈言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他抬起头，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歉意：“念念，对不起。
明天上午约了美国那边一个线上学术会议，非常重要，推不掉的。
”又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没关系，那……后天呢？
”我逼视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后天我要带学生去邻市参加一个竞赛，
要三天才能回来。”他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念念，我知道你很期待，再等等我，好吗？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一定把所有时间都给你。我们去换证，然后去北海道看雪，你说好不好？
”他描绘的未来那么美好，语气那么真诚，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了那通电话，
我一定会被他再次说服。可现在，我只觉得遍体生寒。他在拖延，
他在用一个又一个看似完美的借口，不遗余力地拖延。这本小小的证件，
到底隐藏了什么让他如此恐惧的秘密？夜里，我躺在他身边，第一次失眠了。他呼吸均匀，
睡得很沉，一只手臂习惯性地搭在我的腰上，亲密而依赖。我却觉得，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我悄悄地拿起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没有密码，或者说，
密码就是我的生日，这是他“爱我的证明”之一。我点开他的通话记录。傍晚五点四十五分，
在他挂断那通神秘电话之后，紧接着就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我的号码。
这证明他确实给我回拨过，想伪造出担心我的假象。而那通关键的电话，
通话记录里……是空的。他删掉了。我的心跳得飞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
他如此谨慎，如此处心积虑，他到底在掩盖什么？我点开他的微信，通讯录里的人很简单，
除了家人，就是同事和学生。我一个一个翻过去，没有任何可疑的联系人。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置顶的聊天框吸引了我的注意。备注是：李助教。
头像是规规矩矩的蓝色背景证件照。我点了进去，聊天记录很正常，
都是一些关于工作、课题、学生论文的交流。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有问题。我往上翻，
一直翻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录。大部分都很平常，直到我看到一条被沈言撤回的消息。
那条消息的上方，是李助教发来的一张截图，似乎是某个新闻报道，
标题是《新版婚姻证系统上线，个人隐私何去何从？》。李助教问：“沈教授，
这个政策……对我们有影响吗？”而沈言回复的那条消息，被撤回了。紧接着，
沈言发了一句：“工作上的事，我们当面沟通。”我的手指停留在“撤回”两个字上，
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这个李助教，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然后将手机悄无声息地放回原处。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天花板上仿佛浮现出沈言那张温柔的脸，可那张脸的背后，
却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正试图将我吞噬。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是许家的女儿，不是一个只会被丈夫的甜言蜜语蒙蔽的傻子。我必须查清楚，
这个叫“李助教”的人是谁，沈言拼命想要隐藏的过去，到底是什么。3接下来几天，
沈言真的出差了。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拍他吃的食物，住的酒店，赛场的照片，
鉅细靡遗地向我汇报他的一切，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证明他的坦诚。而我，
一边扮演着温柔体贴的妻子，叮嘱他注意身体，一边开始了我的秘密调查。第一步，
就是那个“李助教”。我动用了一点许家的关系，很轻易就查到了A大所有助教的资料。
根本没有一个姓李的助教！沈言的微信列表里，那个一本正经的“李助教”，
是个彻头彻尾的伪装。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发现比任何猜测都更让我恐惧。
他创造了一个虚假的人物，用来进行某些不可告人的联络。那么，
这个“李助教”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我握着手机，看着那个蓝色的证件照头像，
陷入了沉思。这个头像是解开谜题的关键。我将头像截图，利用图片搜索工具，
在浩如烟海的互联网上进行匹配。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这张证件照，
来源于五年前A大研究生院的一则表彰通告。照片上的女孩，名叫林薇，
是当年物理系最出色的研究生之一。林薇……这个名字很陌生，我从未听沈言提起过。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深挖。很快，更多的信息浮现出来。林薇，天才少女，
学术新星，在各种国家级期刊上发表过数篇极具影响力的论文。她的人生履历，光彩夺目。
然而，这份光彩，在四年前，戛然而止。一则语焉不详的校内新闻稿显示，林薇因一场意外，
不幸离世。新闻稿很短，只说是实验操作失误引发的悲剧，对具体细节却讳莫如深。
一个如此优秀的学生，就这样香消玉殒，学校的处理却如此低调，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则新闻稿的发布日期上。四年前的秋天。而我，正是在那之后不久，
在一个朋友举办的酒会上，第一次遇见了沈言。他当时刚刚以客座教授的身份入职A大，
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气质。正是这份忧郁，深深地吸引了我。
现在想来，那份忧郁，是因为一个名叫林薇的女孩吗？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几乎喘不过气来。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我把目标转向了沈言的书房。那是他的禁地，
他从不允许我进去，理由是里面有很多重要的学术资料，怕我弄乱。以前我信了，现在想来，
这不过是又一个借口。趁他不在家，我轻易地撬开了书房的门。书房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巨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我开始地毯式地搜索，
不放过任何一个抽屉，任何一个角落。终于，在书架最顶层，
一个被无数外文文献掩盖的角落里，我摸到了一个陈旧的铁皮盒子。盒子没有上锁。
我颤抖着手打开它，心脏狂跳。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情书或者信物，
只有一沓厚厚的、已经泛黄的旧照片。照片的主角，几乎都是同一个人。一个扎着马尾，
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涡的女孩。——林薇。照片里的她，或是在图书馆里专注地看书，
或是在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做实验，或是在校园的银杏树下开心地大笑。而在这些照片里，
总能看到另一个身影。年轻的，还带着几分青涩的，沈言。他们穿着同款的运动服，
并肩坐在操场的台阶上。他们在同一个课题组的展板前合影，头挨着头，亲密无间。
其中一张照片，让我呼吸一滞。那是在一个生日派对上，背景是“祝薇薇生日快乐”的横幅。
林薇双手合十，在蛋糕前许愿，而沈言就站在她身后，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炽热而专注的眼神凝视着她。那种眼神，甚至比他看我时，还要深情。
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一直以为，
我是他的全世界。可原来，在他遇到我之前，他的世界里，早就住过另一个人。
一个已经逝去，却被他用这种方式，秘密珍藏在心底的女孩。我瘫坐在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我不是在哭他有过过去，我是在哭他的欺骗。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把林薇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甚至不惜用一个假身份来和“她”的影子联络？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沈言打来的视频电话。我慌忙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
按下了接听键。屏幕上出现他放大的俊脸，背景是酒店的房间。“念念，在干嘛呢？
想我了没有？”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嗯，在看电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你那边怎么样？比赛顺利吗？”“很顺利，学生们表现很好。”他笑了笑，
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念念，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出差前，
帮你约了下周的身体检查，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私立医院。你最近工作忙，别累坏了身体。
”我愣住了。他出差前……帮我约了体检？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一股寒意，
从脚底瞬间窜到头顶。他为什么突然要我去体检？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是不是想用“我身体不适”作为新的借口，继续拖延换证的时间？
他为了不让我知道他跟林薇的过去，为了保守住那个秘密，竟然开始算计我的健康！
“阿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屏幕那头的沈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念念，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关心你。”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认真，“相信我，
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好？我看着屏幕里那张深情的脸，
只觉得无比陌生和讽刺。挂断电话，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崩溃，将脸埋在膝盖里，
放声大哭。信任的堤坝，在这一刻，彻底决堤。4我哭过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沈言越是想掩盖，就越证明他隐藏的秘密非同小可。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前女友的问题了。林薇的死，那个神秘的“李助教”，
出差前安排的体检……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深渊。
我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他编织下一个谎言。沈言回来的那天，我没有去机场接他。
我给他发了信息，说我约了闺蜜逛街。然后，我直接开车去了民政局。
我在大厅里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等待。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期间，
我看到了无数对情侣，有的欢天喜地地拿着新证出来，有的在门口就吵得不可开交，
甚至当场分手。人间百态，尽收眼底。而我等的，只有一个人。下午四点半，
就在民政局快要下班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沈言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神色有些疲惫，但依旧风度翩翩。他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似乎在寻找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真的想通了，
准备来找我换证？然而，下一秒，我就看到另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职业套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她走到沈言身边，
递给他一份文件袋，低声说了些什么。我认得她。她是沈言的律师，姓王。
之前我们买房子的时候，所有的法律文件都是她处理的。沈言为什么要在这里见他的律师？
只见沈言接过文件袋，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快步走到一旁僻静的角落接电话。这一次，我离得很近，
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的脸色，随着电话里的交谈，变得越来越难看，
从最初的烦躁，到后来的震惊，最后，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惨白。“你说什么？！
”他失声低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压低了声音，
但语气里的惊恐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怎么会这样？不是都处理好了吗？！”“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他挂断电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踉跄了一下，靠在墙上。他用手撑着额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那个运筹帷幄、永远云淡风轻的沈教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惊弓之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失控到这种地步？王律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立刻上前扶住他：“沈教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把抓住王律师的手臂，声音都在发颤：“出事了，
出大事了……许念……她……她可能什么都知道了！”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口中那个让他方寸大乱的“大事”，竟然是我？我……知道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沈言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他猛地推开王律师，像疯了一样冲向他的车。王律师想拦住他，
却被他一把甩开。“快！去A大！实验室！快！”他对司机狂吼。
黑色的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绝尘而去。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实验室……又是实验室。林薇死在实验室。现在，他又如此惊恐地冲向实验室。我的脑海中，
无数个破碎的线索疯狂地串联起来。那个神秘的电话，那个让他惊恐万分的消息，
一定和实验室有关，和林薇的死有关。而他之所以认为我知道了什么，
是因为……是因为我也在那所大学！不，不对！我猛地想起来，他出差前，给我约了体检！
那个体检！他不是想用我生病当借口，
他是想……一个比之前所有猜测都更加恶毒、更加恐怖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他给我约的体检，是不是有问题？他是不是想在我的体检报告上做手脚，
伪造出我患有某种严重疾病的假象？比如……精神类的疾病？如果我被诊断出有精神问题，
那么我说出的任何话，做出的任何指控，都将变得不再可信！他不是在拖延，
他是在釜底抽薪！他要从根源上，毁掉我这个“威胁”！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欺骗了我的感情，隐藏了一段不想为人知的过去。可现在我才明白，
我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深情的骗子。我面对的，是一个为了保守秘密，
不惜用最歹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妻子的魔鬼！我再也无法站立，扶着墙壁，缓缓地蹲下身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他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宠爱，都不过是精心计算的伪装。
一旦这层伪装被戳破，露出的，是足以将我吞噬的、最狰狞的獠牙。
5蹲在民政局冰冷的墙角，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恐惧、恶心、背叛感，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以为的完美婚姻，不过是一个精心构建的牢笼。而沈言，
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狱卒，他用温柔和宠爱做诱饵，让我心甘情愿地画地为牢。现在，
他要亲手毁掉我了。不！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是许念，是许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