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血洗婚礼我死了。我的灵魂飘在散发着焦糊味的跑车残骸上,
看着那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我名义上的丈夫,陆恒,正紧紧抱着他的白月光,周倩倩。
周倩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阿恒,她……她真的死了吗?”陆恒回头,
冷漠地瞥了一眼那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血肉,那是我。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如释重负的冰冷。“死了。林晚的巨额保险和林氏集团的股份继承书,
我已经让律师办好了。”他低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对周倩倩说,“倩倩,
以后再也没人能阻拦我们了。你弟弟欠下的赌债,你家里的窟窿,我都能帮你填上。
从今往后,你和你家,我陆恒养了!”周倩倩破涕为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阿恒,
你真好。”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无边的地狱业火在灼烧我的灵魂。原来,他娶我,
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我林家的亿万家产,为了给我这个“拦路石”买一份巨额保险,
然后让我“意外”死去,用我的命和钱,去供养他和他那纯洁无瑕的白月光,
以及他老家那一大窝子嗷嗷待哺的吸血鬼亲戚。好一个凤凰男!好一个处心积虑的杀妻骗保!
恨意撕裂了我的意识。再睁眼,我正站在金碧辉煌的婚礼殿堂。刺眼的追光灯下,
陆恒一身名贵西装,人模狗样地对我微笑,
那笑容里充满了即将把猎物吞吃入腹的得意和贪婪。我回来了。回到三年前,
这场我引狼入室、为家族埋下祸根的世纪婚礼。宾客席的第一排,
坐着他从乡下接过来的父母和弟弟。
他母亲正大声地跟旁人炫耀她手腕上那只不合时宜的金镯子,是我爸送的见面礼。
他弟弟则翘着二郎腿,一边抖腿一边对我爸说:“大伯,等我哥娶了我嫂子,我在你公司里,
怎么也得当个副总吧?”而我的父母,为了挽救被掏空、濒临破产的公司,
只能对这一家子奇葩笑脸相迎。因为,是“商业奇才”陆恒,力挽狂澜,拯救了林氏。可笑!
前世的我直到死前才查到,掏空公司的,正是陆恒自己!他先做空,再“拯救”,
以此为筹码,不仅要娶我,更要我林家的一切!司仪高亢的声音响起:“林晚小姐,
你愿意嫁给陆恒先生,与他共度一生吗?”陆恒的眼神投了过来,
带着一丝警告和不容置喙的命令。他用口型对我说:笑啊。我笑了。
笑得比前世任何一次都灿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在所有人以为我会说出“我愿意”的时候,我拿起了话筒,声音清亮,
宛如惊雷:“我——呸!”一个字,让整个礼堂的空气瞬间凝固。
陆恒的脸“唰”地一下绿了,他冲过来想抢我的话筒,被我侧身躲开。“嫁给你?陆恒,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字字诛心,
“一个靠着吸我们林家的血,把自己从乡下的泥坑里拔出来的凤凰男!一个把我爸妈的钱,
偷偷转给你老家盖房子、给你弟弟买跑车的寄生虫!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我猛地转向他那惊呆了的父母:“阿姨,
你脖子上那条价值八十万的翡翠项链戴着还舒服吗?那是用我妈妈陪嫁的古董换的!叔叔,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在市中心买个大平层吗?陆恒是不是已经答应你了,
用我的婚前财产来付?”“还有你!”我指向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想当副总?可以啊,
你先把你上次在澳门输掉的三百万,用你自己的钱还上,别再让你哥从我家的公司账上挪用!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将陆恒那张“青年才俊”的画皮,当众一片片割下,
露出底下最肮脏、最腐烂的血肉!全场死寂,紧接着是控制不住的倒吸冷气和议论声。
闪光灯疯了一样地爆闪。“你……你胡说八道!”陆恒的母亲反应过来,
像个泼妇一样就想冲上台来撕我。陆恒的脸已经从绿色变成了黑色,他双目赤红,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低吼道:“林晚!你是不是疯了!
你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都滚去要饭!”“我信!”我歇斯底里地笑起来,
将手中的捧花狠狠砸在他脸上,“我信你狼心狗肺!我信你恩将仇报!我更信你,为了钱,
连杀妻骗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陆恒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剧烈收缩。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而我,
已经不再看他一眼。我提着婚纱,赤着脚,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奔向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着,却用一双盛满痛惜和担忧的眼睛看着我的男人。沈砚。
陆恒请来撑场子的“兄弟”,温润如玉的心外科医生。前世,只有他,在我死后,
放弃了一切,像个疯子一样为我搜集证据,最后被陆恒打断了那双拿手术刀的手,郁郁而终。
我冲到他面前,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泣不成声:“沈砚,
他们都是魔鬼!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再下地狱了,求你,救救我!
”沈砚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颤。他看着我满是泪痕的脸,
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十年的深情和此刻再也无法克制的滔天怒火。“沈砚!你敢!
”陆恒的咆哮声从身后传来。沈砚却仿佛没有听见。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温柔地、珍重地披在我因激动而冰冷的肩膀上,将我紧紧护在怀里。然后,
他拿起身边安保人员的对讲机,声音清冷决绝,响彻全场:“所有安保人员,
把台上这个姓陆的男人,和他那一家人,全都给我扔出去!”说完,
他看都未看身后那场即将爆发的全武行,只是低头,用那双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睛看着我,
一字一句,郑重地许下承诺:“晚晚,别怕。”“从现在起,我娶你。我护你。
的安保人员死死架住、他母亲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他弟弟色厉内荏地叫骂着被拖出去而告终。
我的父母面如死灰,想上来拉我,却被沈砚冷硬的眼神逼退。“从今天起,
林晚是我沈砚的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想动她,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沈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他紧紧牵着我的手,
将我带离了这个堪比修罗场的婚礼大厅。坐进他那辆宾利添越里,
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和闪光灯,我整个人才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座椅上。
刚才那股凭着血海深仇撑起来的疯劲儿过去了,剩下的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和茫然。
“都结束了。”沈砚递给我一瓶温水,用他做手术时特有的沉稳语气安抚我,“别怕,有我。
”我看着他,这个在上一世为我付出了一切的男人,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将两世的委屈、痛苦和仇恨,尽数宣泄。他没有多问,
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任由我的眼泪浸湿他昂贵的西服。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处安保严密的顶级公寓。这是沈砚的私人住所,
一个我前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房间是极简的黑白灰色调,干净、清冷,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但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医学书籍和人体骨骼模型,又彰显着他作为一名顶尖医生的专业性。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做点吃的。”他从衣帽间拿出一件他自己的白衬衫递给我,
“抱歉,这里没有女人的衣物。”“没有才好。”我哑着嗓子说。我拿着衬衫走进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也让我混乱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复仇的念头,
未来的计划,在我脑中盘旋。我不能只依靠沈砚,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底牌。就在这时,
我瞥到被我随手扔在洗手台上的手包,正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我疑惑地走过去,拉开拉链。
包里,除了我的手机和口红,赫然多出了一本手掌大小的黑色笔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字,
质感却很奇特,非皮非纸。我敢肯定,我从没有过这样一本笔记。我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
上面竟用一种殷红如血的字迹,清晰地写着一行字:8月4日,晚8点15分。
市第一医院心外科3号手术室,高频电刀线路被人为破坏,
在“扩张性心肌病”手术中发生短路,引发小型火灾。主刀医生沈砚为保护病人,
右手手掌被烧伤,三条主要神经永久性损伤,外科生涯就此断绝。凶手:陆恒。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血液瞬间凝固!是陆恒!他那么快就开始报复了!
而且是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要直接废掉沈砚作为外科医生的生命线!前世,
沈砚就是因为手被废掉,才最终被陆恒轻易击垮。原来……原来根源在这里!
我一把抓起笔记本,甚至来不及穿好衣服,只裹着一条浴巾就冲了出去。“沈砚!”客厅里,
沈砚正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切菜,听到我的喊声,他回过头,
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但当他看到我煞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时,
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怎么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
眉头微蹙:“是科室的电话,有一台紧急手术。”“不能接!绝对不能去!”我冲过去,
一把按住他的手,声音尖利地嘶喊。沈砚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晚晚,你冷静点,
这是我的工作……”“是陆恒!是陆恒的阴谋!”我语无伦次,大脑一片混乱,
“他要毁了你的手!3号手术室,高频电刀!他让人做了手脚!
”沈砚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担忧,他伸手想探我的额头:“晚晚,你是不是太累了?
陆恒他就算想报复,也不可能把手伸进市一院的核心手术室……”“他能!”我打断他,
眼泪急得往下掉,“他就是这种人!为了钱他能杀妻,为了报复他就能毁了你!你信我一次,
求求你,就信我这一次!别去!”看着我近乎崩溃的样子,
沈砚眼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深沉的信任所取代。他知道,我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拿起电话,接通了。“王主任,是我。”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我今晚家里有急事,这台手术我不上了。请您立刻安排张副主任顶替。还有,在术前,
务必让设备科的人去检查一遍3号手术室的高频电刀,就说我怀疑设备老化,
出了事我们担不起责任!对,立刻!马上!”挂掉电话,他看着我,
目光深邃:“我已经安排了。晚晚,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心脏还在狂跳。我紧紧抓着那本诡异的日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它的来历。
大约二十分钟后,沈砚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张副主任打来的,电话一接通,
就传来他后怕不已的声音:“沈砚!卧槽!幸亏你多留了个心眼!
设备科的人真的从高频电刀的线路接口处发现了一截被刻意剪断又虚掩上的电线!
这要是真在手术台上通了电,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已经把手术换到5号室了。你小子,
简直是救了整个科室的人啊!怎么发现的?”沈砚开了免提。电话里的每一个字,
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日记里的预言,成真了。沈砚挂了电话,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探究。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最终,目光落在了我死死攥在手里的那本黑色笔记本上。“晚晚,”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手里的,是什么?
”摊牌与“契约夫妻”死一样的寂静在房间里蔓延。
张副主任电话里那句心有余悸的“卧槽”,成了压垮我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双腿一软,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也掉落在地,
摊开在第一页。那行殷红如血的字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和触目惊心。
沈砚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移到那本笔记本上。他弯腰,修长的手指捡起了它。
当他看清上面的字迹时,那双总是沉稳如山的手,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颤抖。他抬起头,
眼神里是滔天的巨浪,震惊、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见过无数血腥的手术场面,可眼前这本诡异的日记,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这是……什么?”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地问。我知道,我瞒不住了。
面对这个用生命信任我的男人,我也没想过要隐瞒。“是……未来日记。”我抬起头,
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决定赌一把,“它能预知未来30天会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一睁眼,它就在我的包里了。”我没有提重生的事。
那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痛苦。我只把一切都推给了这本凭空出现的日记。
沈砚的眉头紧紧锁起,显然在消化这个超乎常理的信息。他拿着日记,来回翻看,
除了第一页的字迹,后面都是空白的。“就因为这个,
所以你在婚礼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对。
”我接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恨意,“因为我看到了,如果我嫁给陆恒,
他会如何掏空林家,如何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和周倩倩联手,制造一场车祸,杀我骗保,
用我的钱,去填他家那个无底洞!”我将前世死前的场景,换了一种方式,
作为“日记里的预言”告诉了他。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握着笔记本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他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冷,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森然杀意。“他该死。”沈砚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信了。
没有丝毫怀疑。或许是因为刚刚发生的电刀事件印证了日记的真实性,又或许,
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早就看透了陆恒的为人。“所以,”他蹲下身,与我平视,
目光重新变得温柔而坚定,“你嫁给我,也是为了自保,对吗?”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体面的借口,能解释我所有疯狂的行为,也能让我们之间这种突兀的关系,
变得稍微“合理”一些。“沈砚,”我深吸一口气,主动摊牌,“今天在婚礼上,
是我冲动了,把你拖下了水。陆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你家在京市也很有势力,
但陆恒这种烂命一条的疯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做个交易。我们维持‘夫妻’关系,
直到把陆恒彻底扳倒。这本日记,可以帮我们预知危险,抢占先机。我会用它帮你,
帮你避开陆恒所有的明枪暗箭,帮你守护你的家人,甚至帮你……在沈家的斗争中,
站稳脚跟。”我知道,沈砚虽然是沈家最出色的儿子,但因为他母亲早逝,父亲续弦,
他在那个大家族里的处境也并不轻松。这是我的诚意,也是我的价值。“作为交换,
”我顿了顿,说出了我的条件,“我需要你的庇护。
在我有足够的能力夺回林家、亲手报仇之前,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等一切尘埃落定,
我们就离婚。我绝不拖累你。”我以为他会思考,会权衡利弊。毕竟,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场互惠互利的“契约”。然而,沈砚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藏的伤痛。他忽然伸出手,
将我从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来,紧紧地拥入怀中。“林晚,”他在我耳边低语,
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在和你做交易?”我的心猛地一颤。
他没有等我回答,而是拉着我,走进了他的卧室。他打开床头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铁皮文具盒。他打开文具盒。里面没有笔,没有尺,
只有一块橡皮。一块蓝白相间,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发黄的橡仿制品,
上面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晚”字。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高二那年,
画室,你掉在地上的。”沈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大提琴的弦音在耳边震动,“我捡到了,
本想还给你,又怕你已经换了新的。所以,就一直留着了。”他顿了顿,拿起那块橡皮,
放在我的手心。“所以,晚晚。我娶你,从来不是交易。”“我只是……等了你十年而已。
”他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目光灼热而深情:“所以,收回你刚才的话。
没有离婚,没有契约。从今天起,你是我沈砚名正言顺的妻子。你的仇,我陪你一起报。
你的家,我帮你一起夺回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在我身后,安安全全的。
”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原来,我所以为的孤注一掷,
其实是奔向了一个等了我十年的怀抱。就在这时,那本被他放在床头的“未来日记”,
无声无息地翻开了新的一页。上面再次浮现出殷红的字迹:8月5日,下午3点。
陆恒买通地痞,将在“济世堂”义诊的沈砚妹妹沈思思绑架,
以此要挟沈砚交出沈氏集团最新研发的药物核心配方。将计就计,
瓮中捉鳖温情脉脉的气氛被那本诡异日记上浮现的新字迹彻底击碎。
我手心里的橡皮还带着沈砚的体温,可我的血液却在瞬间降至冰点。沈思思!我当然知道她。
沈砚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有点娇蛮但内心无比善良的小姑娘,也是这个冰冷的沈家里,
唯一真心待沈砚好的人。前世,我死后,沈思思为了帮哥哥搜集陆恒的罪证,被陆恒设计,
陷入了一场名誉扫地的丑闻,最终不堪受辱,选择了割腕自杀。
那是压垮沈砚的最后一根稻草。陆恒,他又要故技重施!他要先毁掉沈砚最珍视的软肋!
“沈砚!”我抓着他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看!”沈砚的目光落在日记上,
那双刚刚还盛满十年深情的眼眸,瞬间被冰封,凛冽的杀气如实质般迸发出来,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济世堂,明天下午三点。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是沈家的慈善义诊,
思思学的是中医,她每年都会去。”日记上的信息,再一次被印证。“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沈砚猛地合上日记,眼底的猩红一闪而过。他拿出手机,
似乎准备立刻打电话取消明天的义诊,再把沈思思关在家里一百天。“等等!
”我按住了他的手。他疑惑地看向我。“不能取消。”我盯着他的眼睛,大脑在急速运转,
前世今生的信息碎片被飞快地重组、分析,“取消了,陆恒就知道我们有了防备,
只会让他下一次用更阴毒、更隐蔽的手段。对付这种疯狗,光躲是没用的,
要一次就把他打死!”沈砚眼中的暴怒渐渐沉淀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般的冷静和审视:“你想怎么做?”“将计就计。”我吐出四个字,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冰冷的恨意,“他不是想要绑架吗?我们就让他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