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开口成真,却爱悄悄装哑巴。妹妹抢我未婚夫,我装哑巴。父母要求我让嫁妆,
我装哑巴。哥哥让我替公主和亲,我还是装哑巴。后来,妹妹杀夫凌迟,父母钱财尽失,
哥哥坠马折颈当场归西。我依旧保持沉默,乖巧装哑巴。直到,君王对我因色衰爱弛。
我一改往日沉默,“祝陛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1.因为妹妹,我的及笄礼晚了两年。
父母要我和她一起办,美其名曰“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开销”。未婚夫付廷深上门提亲时,
以为他是来找我的。直到庚帖上的名字写着白雨薇,我才发觉又自作多情了。
他们俩当着我的面系上红绳,眼神扫过来时没有丝毫愧疚。“大喜的日子,
你摆个臭脸给谁看?”母亲见到我站在小厅,走过来瞪眼警告。我移开视线。
知道她不想我待在这里。妹妹也在这时候走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露出温柔的假笑。
“姐姐,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毕竟付家不想要哑巴。”其实我并不是哑巴,
只是六岁之后不想开口罢了。妹妹故意说起这个,就是想刺激我。以往,我总是喜欢先动手。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家里最没用的就是她。”母亲的白眼丝毫不顾忌付廷深在场,
甚至在看向他时还带着笑。付家是国公府,如果没有祖父辈的约定,断然不会和我们结亲。
这婚事原本是给我这个长女的,最后落在了白雨薇这个次女的身上。我不想争了,
从小我不敢开口,所以没赢过。“去厨房看看,宴席的菜准备好没有。”母亲故意支开我,
免得碍眼。家里不缺仆人,但就觉得我最闲。厨房里烟熏火燎,一股热浪伴随着肉香弥漫。
蒸笼刚好抬下来,揭开的盖子里是刚做好的扣肉和蒸鸡。我拿起筷子,想要试试咸淡。
厨娘却一巴掌打过来,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上。“谁准你吃的,你就乱动。
”我默默的看着筷子,手上刚才被触碰的感觉还在,就像某些抓不住的东西。
“姑娘可别生气,今儿是你妹妹的好日子,这好菜是要给客人的,你得懂事儿。
”一个仆妇对我没有半点尊敬,笃定我不会告状。我呼出一口气,平静又小声的开口。
“你是懂事的。”她愣住了,明显没有料到我会说话。不等她回应,我已经转身出去。
旁人忙着做别的事情,没注意太多。等到要上菜时,厨房那边已经乱了套。
“那厨娘不知道咋回事,屎尿都控制不住,直挺挺就倒下,
翻着白眼把桌上刚做好的菜都打翻在地。”母亲一边赔着笑,
让人先给厅里的人继续上茶和点心,又把愤怒的目光瞪向我。“让你盯着厨房,
你就弄出这么么大纰漏,没用的东西,滚去祠堂跪着。”看样子,今儿我又得饿肚子。
祠堂里的黑底金字牌位整整齐齐,不论男女都有一个“白”字开头。我跪在那里,
肚子里发出“咕咕”声。前厅明明离得远,可隐约有推杯换盏的嬉闹声。
我从蒲团上挪动身体,耳畔响起烛火噼啪。忍不住又开口,“这里好黑啊。
”不过三息的时间,房梁上方发出断裂的声音。整个祠堂垮塌下来,我的正上方破了个洞。
月光照在我的头顶时,我忍不住微笑。亮堂多了,动静儿也比前厅大。
2.原本还沉浸在兴奋当中的人,听见祠堂垮塌这样大的动静,急忙赶过来。
灵位七零八落压在废墟里。而我就在原地一尘不染。特别是头顶还有月亮,
为我镀上一层银光。微风徐来,让那些喝了酒的人都染上醉意。
“这白家大小姐莫不是仙女下凡吧,这都没被压死。”母亲和父亲脸色凝重,
妹妹更是拽紧手帕咬牙切齿。白家祠堂在换庚帖这天塌了,
我这位原本的订婚对象在祠堂安然无恙。有人传言,是祖宗不满意婚事给了妹妹。妹妹哭,
母亲就心疼。我本就饿了一天,现在开始胃疼。“姐姐,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我摇头,
眼神无比的真诚。本就无心纠缠,只想赶紧去找吃的。“那为表诚意,
把祖母留给你的嫁妆给我添妆好不好?”祖母临终前,把她的嫁妆留给我和妹妹每人一份。
“是她让你难过,这嫁妆母亲能做主。”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又少了。我不开口,
她们早就替我下了决定。或许,传言就是假的。目标只是让我愧疚退让而已。我该难过的,
像以前那样无声落泪。只是今天听见这些,我哭不出来。反而下定决心,静静点头。
或许是我懂事了,母亲让人给我送了两馒头,一碟小小的腐乳。我大口吃着馒头,
喝两口昨天自己泡的冰凉茶水,身体的不适稍稍缓解。只是才过去半个时辰,
我就开始频繁去茅厕。狼狈地扶着门框,看见妹妹一脸笑意的样子。“你把祠堂弄垮,
害我被人非议,给你长点教训!”我以为是喝了隔夜茶的缘故。
原来是妹妹在腐乳里下了泻药。她得意转身,没听见我小声开口。“你有个好身体。”当晚,
妹妹高烧不退上吐下泻。大夫说是急症,医术有限不能医治。没办法,母亲惊动了付家,
请了宫里的太医。妹妹醒过来,哭着说我下毒。父亲为了脸面,怕再出事,要把我送去庄子。
马车颠簸在路上时,付廷深骑马赶来。车帘透进阳光,他的身姿还是那样挺拔。
木轮摩擦的嘈杂里,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语调。“若是你心悦我,以后许你平妻。
”我弯起嘴角,第一次对他开口。“我希望你和白雨薇百年好合,天长地久,早生贵子。
”付廷深拉紧缰绳,马儿急急刹住。他明显意外,我根本不是哑巴。见他没有追来,
我安心在庄子待了半年。这里的佃户淳朴,会给我送很多吃的。我身上渐渐开始有肉,
个子也长高许多。写信让我回府时,白雨薇和付廷深已经拜堂成亲。但自从那次高烧之后,
她的身体就时好时坏。洞房花烛夜,更是吐在付廷深身上。大夫诊断,白雨薇身染重病,
不能生育。我回到白家,母亲让我嫁去付家,为妹妹诞下子嗣。见我摇头拒绝,
母亲正扬起巴掌。外面父亲急急叫住母亲,关在内室不知道在说些什么。3.三日后,
边关传来消息,朝廷吃了败仗。身为副将的哥哥已经被革职,在回京的路上 。
付家有意和白家划清界限,不再需要我嫁过去。朝廷要递交降书,还需要派公主和亲。
按规矩,公主要在宗室之中选择。哥哥回来时,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义王郡主与你同年同月,这次允诺会帮我周旋,妹妹和我是家人,更是要尽力才是。
”哥哥从小喜欢白雨薇甜言蜜语,对安静的我表现疏远。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和我说话,手也是紧紧抓住,不肯松开。“好妹妹,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以前若是对不住你的地方,哥哥道歉。”说罢,立刻就单膝跪地。
我赶紧拉他起来。心想着,这个家至少有一个人是在乎我的。见我终于点头,
哥哥总算松开手,专门安排一桌好菜。原来他也知道,我在府中的待遇是最差的。
只是以前刻意忽视罢了。爹娘也终于对我有了好脸色,过了六天和睦日子。半夜 ,
衙门里忽然来人。白雨薇突然拿起剪刀,杀了付廷深。付家来了人,白家的人都被带到衙门。
妹妹跪在公堂,身上还穿着杀人时的血衣控诉。“他们怕我白家获罪被连累,
竟然在我的药里下毒,我杀他就是自保!”白雨薇和付廷深互相猜忌,
新婚夜开始就吵闹不休。这一次人证物证确凿,她谋杀亲夫被判凌迟八刀。戴上枷锁时,
白雨薇抬头看见我,顿时像疯了一般扑过来。“是你,一定是你害我!”我不语,
只是像以前她得逞那样微笑。衙役差点按不住她。哥哥在她即将扑倒我时飞起一脚,
她趴在地上呕血。我现在是替嫁的和亲公主,关乎整个白家的前途。爹娘哥哥,
全都恨不能把白雨薇弄消失。当初的陪嫁,全都做了付廷深人命的赔偿。
家里还因此臭了名声,落下个教女无方。被家族单独划出去,免得坏了其它族人的姻缘。
白家如同秋风落叶,门庭罗雀。我也被义王提前要求搬去王府学规矩。收拾好行囊时,
本想跟父母哥哥告别,却在门外停住脚步。“这次和亲,义王给的银子足够你捐个官,
你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爹娘放心,儿子一定会好生努力,
让爹娘花出去的银子有所回报。”“这丫头吃了我们十几年闲饭,总算还值点银子。
”“这次我们是败方,虽然明面上是和亲公主,但义王担心女儿会被牵羊礼,
这才答应让妹妹替嫁,这也算是她为我们家做的最有用的事。”爹娘哥哥的每一句话,
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叹气。我还在幻想什么?拎着包袱独自走到大门口时,
看见正门并没有打开。拾阶而上,偏门口已经有义王府的马车候着了。
门口看门的小斯趁机偷瞄我,与我的视线对上时,才慌忙低头。我回头看着里面,
父母和哥哥这才不紧不慢的出来。“小姐,别让王妃久等。”我点头,
对着爹娘来的方向小声开口。“祝爹娘得享荣华富贵。”他们只看见我的嘴唇在动,
只有哥哥看懂唇语。当我上马车放下帘子时,母亲倒是颤声喊我的名字。“映雪,我的女儿。
”语气里的伤心有几分,我不敢掂量。怕太重我扛不住,怕太轻伤人心。
4.和亲的日子几乎是眨眼就到,我的名字已经从白家迁出。当天夜里,白家遭了一场火,
天亮时已经只剩下几面焦黑的土墙。没了房子银票,真金白银也被趁乱灭火的人洗劫一空。
哥哥虽然领了和亲使的名分,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爹娘守着废墟,
眼看着我穿着嫁衣坐在车里从门口路过。母亲想喊我的名字,却被父亲强行捂住嘴。
公主仪驾,不得放肆。他们只能跪地,三呼千千岁。哥哥在路上倒是尽心照顾,
但话少得可怜。到边境时,敌国的使者要我下车跪在泥地里接旨。我穿着长袍嫁衣,
被风雨淋得湿透。哥哥作为送亲使者,却要我自己跟敌国使者走。怕和我去敌国,
会被报复折磨。金银细软全被敌国的人接手,剩下的就只有陪嫁的侍女和我。
我仰头看着他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哥哥,什么是牵羊礼?
”他的表情很惊骇,不知道是因为我会说话,还是因为话里的含义。
他的马儿都跟着一起焦躁,掀着马蹄跺起泥浆。半晌,他安静得更像哑巴。我微笑,
对上他躲开的眼神。“罢了,哥哥此去一路平安。”我跨过国境,身上的嫁衣累赘,
被我一件一件脱掉,只留下最方便的红色衬裙。迎着秋日的草原大风,爬上最高的山坡,
眺望远方离去的人流。马背上的哥哥往来时的路奔跑,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不过片刻,
就从马背上直直栽倒,那边的人群在躁动。敌国使者发现异样,得知哥哥坠马折断脖子,
当场就没了。山高路远,没有人会愿意帮忙把尸体带回京城。他就这么被草草掩埋,
留在这平时空旷无人的地方。“这种土堆埋人,后半夜就会被鬣狗掏出来吃掉。
”我没把使者的话听进去,只是乖乖的跟在车马后面,继续做哑巴。5.离敌国京城还很远,
我身边的侍女已经被抓走好几个。她们被脱掉衣服,哭着反抗。我安静的站在那里,
看着他们解腰带。还是很轻的语气自言自语,“你们是真男人!
”这些粗犷的汉子还沉浸在剥光的美色里哈哈大笑。准备对侍女更进一步时,
发现已经没有了男人的雄风。一开始,他们还不甘心。可是渐渐发现自己真的彻底废了。
失去男人尊严的惶恐,笼罩在整个队伍。而一开始让我走路去敌国京城的那个使者,
也在半夜被狼咬掉双腿流血而亡。接管我的新使者对我很客气,让我和侍女继续坐马车。
我重新拥有作为公主应有的待遇,没有人再敢为难。敌国的京城一样繁华,只是语言不通,
令人更加好奇。我换上繁复的嫁衣,头戴金翅凤冠缓缓走入宫廷。高台之上,皇帝睥睨众生。
我仰头,迎上他的目光。一条马鞭朝我挥过来,差点落在我身上。“放肆,
败国公主怎可凝视天颜!”我轻轻的呢喃。“原来你不知道疼。”几乎是瞬间,
他的表情变得僵硬。随后开始在地上扭曲,像是受了很大的痛苦。怪叫声惹怒了君王,
几乎是一刀就被割断喉咙。我看着蔓延到我红色嫁衣上的血,乖巧安静站在原处。
皇帝走下台阶,用刚才杀人的刀挑起我的下巴。“你刚才说话了?”我摇头,
轻声呢喃怎么算说话呢。皇帝的刀游走到我的心口,我没动。渐渐移到我的腰带,一刀割开。
我下半身的裙子已经掉下来,露出细长的腿。有人上前扒掉我的外衣,
试图把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一张羊皮被展开,似乎是要披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