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陈老师，山区又来了十个孤儿，您看..."听到这话，
我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到桌上。三十五岁的我坐在福利院院长办公室里，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期待的副院长，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愤怒。"让别人去处理。
"我冷冷说道。副院长愣住了，"可是陈老师，您一直都是最热心的，
这些年收养了那么多孩子...""那是以前。"我打断他的话。前世的我就是因为心软，
收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山区孤儿。倾尽家财，耗尽心血，最后却换来什么？我永远忘不了，
当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时，那些我当亲生儿女养大的孩子们，
一个个围在我床前计算着我的遗产。"养父，你那套别墅能给我吗？我要结婚了。
""还有你那些字画，我拿去卖了还债行不行？""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吧，
反正你也用不着了。"二十年的心血付出，换来的竟是这些！而我真正的儿子陈浩，
因为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些收养的孩子，从小缺少关爱，最终走上了歧途，死在了监狱里。
我的妻子林娟也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早早离开了人世。现在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陈老师，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副院长关切地问。
我站起身，"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收养任何孩子。我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副院长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那些孩子怎么办？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那不是我的责任。"我冷漠地说道，
"世界上苦难的人千千万万，我救得了几个？"走出福利院，我直接开车回到家。家里，
八岁的儿子陈浩正在客厅写作业，妻子林娟在厨房做饭。看到这温馨的一幕，
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前世，我忙着照顾那些收养的孩子，很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
"爸爸回来了！"陈浩开心地跑过来抱住我。我紧紧抱住儿子，在心中发誓：这一世，
我要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浩浩，想不想学钢琴？"我问。前世的陈浩很有音乐天赋，
但因为我把钱都花在了收养的孩子身上，没钱给他报兴趣班。"真的可以吗？
"陈浩眼睛亮了起来。"当然可以，爸爸明天就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林娟从厨房走出来，
有些意外，"老公，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以后我都会早点回来陪你们。
"我走过去抱住妻子，"娟娟，辛苦了。"林娟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不辛苦，
只要你开心就好。"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福利院打来的，"陈老师，
那十个孩子现在暂时安排在临时宿舍，但是条件很差，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其中有个小女孩才五岁，她一直在哭着找妈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前世的我就是太心软，总是被这种话打动。但这一世我很清楚，如果我现在心软，
最终受苦的还是我的家人。"老公，福利院的事吗？"林娟关切地问。"没什么重要的事。
"我继续给儿子夹菜，"浩浩多吃点，长身体呢。"晚上，我陪儿子看动画片，给他讲故事，
直到他睡着。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我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我错过了太多这样的时光。
回到卧室，林娟已经洗漱完毕，"老公，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更爱这个家了。"林娟靠在我怀里。我抱紧她，"是的，
我会更爱这个家。"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一群记者围在福利院门口。
"听说昨天又来了十个山区孤儿，但是被陈志远老师拒收了？""陈老师一向是最有爱心的，
怎么会拒收孩子？""是不是福利院的资金出了问题？"我皱了皱眉，
这些记者消息还真灵通。副院长急匆匆跑过来，"陈老师，现在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
您看是不是...""让他们关注去吧。"我冷淡地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中午时分，
我正在办公室吃饭，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我要见陈老师！""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的孩子没地方去了！"透过窗户，我看到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正在和保安争执。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瘦得皮包骨头，眼神空洞。那个男人看到我，
立刻跪了下来，"陈老师，求求您收留我女儿吧！我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没钱治病，
也没能力养她了。求您了！"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跪下，"陈老师，您是好人，
救救这些孩子吧！"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前世的我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心软的，最终收养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但这一次，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心软，就会走上前世的老路。我缓缓关上了窗户，
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身后传来那些人绝望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这一世，
我要为自己的家人而活。第二章晚上回到家，林娟明显感觉到我情绪不对。"老公，
你怎么了？""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但陈浩很敏感，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爸爸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看着儿子关切的眼神，我心中一暖。
前世我忙着照顾别人的孩子，从来没有感受过自己儿子的这种关怀。"爸爸没事，
就是工作上有点压力。""那爸爸要好好休息。"陈浩懂事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发现是小区的张大妈，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志远啊，这是我侄子家的孩子，他父母出车祸了，
现在无依无靠，我听说你经常收养孩子，你看..."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对不起，
我不收养孩子。"张大妈愣住了，"可是这孩子...""请你们离开。"我冷冷说道，
然后关上了门。林娟走过来，皱着眉头，"老公，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以前你对这种事最热心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和妻子坦白一些想法。"娟娟，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们自己的儿子还需要我们的关爱，为什么要把精力分给别人的孩子？
"林娟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那些孩子也很可怜...""可怜的人很多，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我坐下来，认真地看着妻子，"我希望把所有的爱都给我们自己的家。
"林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第二天，我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市里领导的电话。"志远，
我听说你拒收孤儿的事在网上传开了，影响很不好啊。你一向是我们的先进典型，
怎么突然变了？""领导，我有自己的考虑。""什么考虑比救助孤儿更重要？
你这样做让我们很难办啊。"挂断电话，我苦笑一声。前世的我就是太在意这些外界的评价，
总是想做一个完美的好人。但好人的代价是什么？是我的家人承受痛苦。下午，
福利院的院长找到我。"志远，现在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上面压力很大。
你看是不是先收养几个孩子，缓解一下舆论压力？""不行。"我断然拒绝。
"可是现在很多人都在质疑你的人品，说你见死不救...""让他们说去吧。"我站起身，
"我问心无愧。"院长叹了口气，"志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是的，以前的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我太善良，
太容易被别人的眼泪打动，结果害了自己的家人。当天晚上，我正在家里陪儿子玩，
突然听到门外有争吵声。打开门一看，发现是那天在福利院门口跪下的中年男人，
他怀里还是抱着那个瘦弱的小女孩。"陈老师，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男人再次跪了下来，
"我真的没办法了，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如果您不收留她，她就要去孤儿院了。
可是那里条件太差，她受不了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爸爸，
这个小妹妹好可怜。"陈浩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我的心脏剧烈跳动，
理智告诉我不能心软，但看到这个小女孩，我想起了前世收养的第一个孩子小雨。
小雨也是这样瘦弱，这样可怜。我当时心软收养了她，结果她成了我收养孩子的开始。
而在我弥留之际，小雨却是最无情的那一个，她直接要求我把房产证给她。想到这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我冷冷说道。男人愣住了，
然后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陈老师，您以前收养了那么多孩子，为什么不肯收养我女儿？
是不是嫌她太瘦弱了？""我有自己的考虑。""什么考虑？"男人站起来，激动地说，
"您就是见死不救！我女儿这么小，您忍心看着她去受罪吗？"就在这时，林娟也走了出来。
看到小女孩的样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老公..."林娟轻声说道。
我知道妻子心软了，但我不能让她的善良毁掉我们的家庭。"请你们离开。"我坚决地说，
然后关上了门。门外传来男人的怒骂声："陈志远，你这个伪君子！以前装什么好人，
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林娟皱着眉头看着我，"老公，那个小女孩真的很可怜，
我们就收养她一个行不行？""不行！"我的语气有些严厉，"娟娟，你要相信我的判断。
"陈浩也在旁边小声说："爸爸，小妹妹好像很饿的样子。"看着家人的表情，
我知道他们不理解我的做法。但我不能解释前世的事情，只能默默承受这种误解。这天晚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小女孩的眼神，还有前世小雨长大后的无情面孔。
我告诉自己，我做的是对的。我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但这种内心的挣扎，却让我痛苦不已。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网上关于我的负面新闻越来越多。"福利院陈志远见死不救，
出真面目""陈志远：从天使到魔鬼的转变"评论区里更是骂声一片："这种人就是伪君子！
""以前的好名声都是装出来的！""可怜那些孩子，遇到这样冷血的人！"看着这些评论，
我苦笑一声。前世的我就是太在意这些外界的声音，总是想做一个完美的好人。
但现在我明白了，你永远无法让所有人满意。与其讨好外人，不如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上午，
我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突然接到陈浩班主任的电话。"陈先生，浩浩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
"我心中一紧，"怎么回事？""有同学说他爸爸是坏人，不救小孩子，浩浩和他们打架了。
"我立刻放下工作，开车赶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里，我看到陈浩坐在角落里，眼睛红红的。
"爸爸..."看到我，陈浩扑到我怀里。"浩浩怎么了？"我紧紧抱住儿子。
"他们说爸爸是坏人，说爸爸不救小朋友。爸爸不是坏人对不对？"陈浩抬起头看着我。
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神，我心中一阵刺痛。我的选择，竟然影响到了儿子。第三章回到家后，
陈浩一直闷闷不乐。"浩浩，别听同学胡说，爸爸不是坏人。"我试图安慰他。
"可是为什么那个小妹妹那么可怜，爸爸不帮她呢？"陈浩天真地问。我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娟在旁边叹了口气，"老公，要不我们还是收养那个小女孩吧。
浩浩也喜欢她，家里多一个孩子也热闹。""不行！"我的反应有些激烈。
林娟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老公，你怎么了？就一个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就一个孩子而已？前世的我就是这样想的，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群，最后倾家荡产，
妻离子散。"娟娟，你要相信我，我们不能收养任何孩子。"我认真地说。
林娟疑惑地看着我，"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说过要帮助更多的孩子，
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是的，前世的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我真的做了。但结果呢？
我帮助了别人的孩子，却害了自己的孩子。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的画面。收养的第一个孩子小雨，她很聪明，也很懂事，
我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但当她十八岁时，她要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
我毫不犹豫地卖掉了一套房子供她读书。当时陈浩也想学画画，需要报兴趣班，
但家里没钱了。我只能对儿子说："浩浩乖，等爸爸赚到钱就给你报。"但这一等，
就等到了陈浩十五岁。那时候他已经对画画失去了兴趣，开始叛逆，开始怨恨我。"爸，
你对那些收养的孩子比对我还好！"这是陈浩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想到这里，
我紧紧握住拳头。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第二天，我刚到办公室，
就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又来了。这次他身边还跟着几个记者。"陈老师，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您了！"男人跪在福利院门口，小女孩就坐在他身边，看起来更瘦弱了。
记者们拿着摄像机对准我，"陈老师，您对这件事有什么回应吗？"我冷漠地看着他们，
"无可奉告。""陈老师，您以前是我们市的道德模范，现在为什么见死不救？""陈老师，
这个小女孩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您真的忍心吗？"面对记者的逼问，我一言不发，
直接走进了办公室。但透过窗户，我能看到那个小女孩一直在看着我的方向，眼中满含期待。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中午，我正准备去吃饭，突然看到陈浩出现在福利院门口。"浩浩？
你怎么来了？"我吃惊地问。"爸爸，我想看看那个小妹妹。"陈浩说着，
就走向了还在门口等待的小女孩。"小妹妹，你饿不饿？"陈浩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午餐，
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怯生生地接过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眼中涌出了泪水。看到这一幕，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浩浩，你怎么跑出来了？"林娟也赶到了，她看到小女孩的样子，
眼中立刻涌出了怜悯。"妈妈，小妹妹好可怜，我们带她回家好不好？
"陈浩拉着林娟的手说。林娟蹲下来，轻抚小女孩的头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诺。"女孩怯生生地说。"小诺，阿姨带你回家好不好？"林娟温柔地说。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就在这时，那个中年男人突然晕倒了。"爸爸！
"小女孩害怕地哭了起来。围观的人群立刻乱作一团，有人喊着叫救护车。林娟抱起小女孩，
"老公，我们先把小诺带回家吧，她爸爸需要去医院。"看着妻子坚决的眼神，
还有儿子期待的表情，我知道我已经无法阻止了。如果我现在坚持拒绝，
不仅会伤害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也会让妻子和儿子对我失望。但我心中很清楚，
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只是暂时的。"我勉强说道，"等她爸爸的病好了，就让她回去。
"林娟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只是暂时照顾她。"但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然，
两天后，医院传来消息：小诺的爸爸因为病情恶化，去世了。小诺成了真正的孤儿。"爸爸，
小诺的爸爸去天堂了，她没有家了。我们收养她好不好？"陈浩拉着我的衣角，
眼中满含乞求。林娟也在旁边说："老公，小诺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们就收养她吧。
她很乖的，也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看着家人期待的眼神，
再看看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的小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挣扎。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拒绝。
前世就是从收养第一个孩子开始，我走上了不归路。但感情告诉我，这个小女孩真的很可怜，
而且我的家人都希望收养她。最终，我妥协了。"好吧，我们收养她。"我无力地说道。
陈浩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小诺，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小诺怯生生地看着我，
"谢谢...谢谢爸爸。"听到她叫我爸爸，我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小雨也是这样叫我的，
那时候我还很感动，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但现在，我只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但我已经无法阻止了。当天晚上，小诺在陈浩的房间里睡觉，
两个孩子在床上窃窃私语，看起来很开心。林娟靠在我怀里，"老公，看他们多开心。
小诺来了以后，浩浩都变得更懂事了。""是啊。"我敷衍地回答。"你还在担心什么吗？
"林娟察觉到我的不安。"没什么，就是觉得责任更重了。""放心吧，我们一起努力，
一定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家。"林娟温柔地说。我点了点头，
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果然，第二天就有媒体报道了我收养小诺的事情。
"陈志远良心发现，终于收养孤儿""从拒绝到接受，陈志远的内心经历了什么？
"评论区里的风向也开始转变："看吧，我就说陈老师不是那种人！
""可能之前是有什么苦衷吧。""希望小诺能在新家里幸福成长。"看着这些评论，
我苦笑一声。群众的情绪就是这样容易被操控，今天骂你是恶魔，明天又夸你是天使。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果然，当天下午，又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来到福利院。
"陈老师，我们听说您收养了小诺，您能不能也收养我们的孩子？""陈老师，
我们的孩子也很可怜，求您帮帮忙吧！"看着这些期待的眼神，我感到头皮发麻。
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一旦开了先例，就会有无数人来求我。前世就是这样，
我收养了小雨之后，陆续又有十几个孩子被送到我面前，我全都收养了。"对不起，
我只能收养小诺一个。"我冷冷地说。"为什么？小诺能收养，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能？
""就是啊，都是孤儿，凭什么区别对待？"面对这些质疑，我无法解释。我总不能说，
因为小诺已经住进了我家，我的妻子和儿子都喜欢她，所以我无法拒绝。"我有自己的考虑。
"我只能这样回答。这些家长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他们开始在福利院门口抗议。
"陈志远区别对待孤儿！""为什么只收养一个，不收养我们的？""这就是歧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