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芷一起穿进了古代的权谋小说里。她是被送进镇国将军府的替身新娘,
只为填补那位战神心里白月光的空位;而我,成了摄政王府那位疯子王爷的外室棋子。
我们仗着自己懂点现代脑子,想从后宅绣坊做起,带着几个婢女改良织布、改进丝线工艺,
想着赚点私房银子谋活路。可被两个朝中那位白月光一纸罪名打入大理寺,说我们蛊惑人心,
意图妖言惑众,动摇社稷。行刑那日,刑场血流成河,我眼睁睁看着宋芷被五马分尸,
连块全尸都没留下。我的脖子也被斩刀一割,天旋地转。……再睁眼,我扛着个破包袱,
踹开了宋芷的门,“死不死?”她手一撑门框,指节都白了,咬牙挤出两个字:“一起死!
”而我们都死后,两个反派丈夫都疯了!1 绣线藏秘镇国将军突然回府时,
我和宋芷正蹲在偏房,琢磨着最后一批绣线怎么处理。她一边翻着木箱,一边抿着嘴角笑,
哪怕是最边角料的碎金线,她都能看出门道来。箱子里还有她悄悄从内务府偷出来的染料,
绣花针、软布、半张改良图纸,都是她的宝贝。这些年我们一边改衣裳款式,
一边从府里各房娘子身上摸索门道,眼下攒下的小仓库都快堆不下。她蹲得认真,
拿起一卷银丝线在阳光下晃了晃,亮得我眼都花了。“这要是拿出去卖,最少也得十两银子。
”她压低声音说,像个守财婆。我蹲在她旁边,看着她脸上笑得灿烂,心里酸又甜。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一道通报急急冲进来:“沈大人回府了!”宋芷脸色瞬间变了。
她把手里的线一扔,手也不抖地直接把我连人带物推进床底下,力气大得像换了个人。
“别吭声,躲好了!”她咬着牙说。然后塞给我一根木凳腿,
压得我胸口生疼:“万一那个疯子发作了,你就拿这个打他!”话音刚落,
门“砰”一声被人踹开。虽是武将出身,可沈璟寒压根不像是个讲理的。他个子极高,
盔甲都没脱,踩进来时把屋里光都挡了个干净,一股冰凉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低头看向宋芷,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刚刚还笑得像春花的宋芷,此刻低垂着眼,
眼泪唰地落下,嘴唇轻颤:“将军怎么突然回来了?……奴婢、奴婢本该去门口接您才是。
”她声音软得快化了,眼泪滴在地砖上,一副又惊又怕的模样。沈璟寒一脚踏进屋,
嗓音沉得像压山:“苏婉清哪去了?”“她……不见了?!”宋芷抬头,脸上一片茫然,
表情干净得像是头一回听见这个名字。“我说过多少次,她是神指的圣女,
我身披战甲为她祈福,是命定。”他说着,咬字越发阴冷,眼神像锋利的匕首,
转瞬就能杀人。“你私下与她见过一面,她就失踪了,你还敢装傻?”宋芷脸色惨白,
嗓子像堵住了什么,发着抖说:“她找我,说想谈谈……我没别的意思……”她慢慢靠近,
衣角刚碰到沈璟寒的铠甲,下一秒,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砰”一声,她撞到桌脚,
手腕瞬间红了一圈。她跪在地上,瑟瑟发着抖,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沈璟寒垂眼扫了她一眼,
脚步顿了两息,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冷声吐出一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这屋一步。
”他转身离开,披风翻卷,像飓风。宋芷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哽咽喊:“将军,
别走……您别丢下我……”声音凄惨,像钉子刮着人的心。我躲在床底,大气都不敢出,
心跳得像擂鼓。宋芷是天生的戏骨。那男人的脚步声一消失,她立刻擦干眼泪,
眸光瞬间清醒,朝我招手:“出来吧,该你上场了。”“苏婉清那边已经动手了,
你家那位疯王爷也该上钩了。”我从床底爬出来,拍拍膝盖的灰,和她对视一眼,
轻声问:“死不死?”宋芷毫不犹豫点头,眼神带着狠劲:“当然得死给他们看。
”2 穿书惊魂我和宋芷,都是穿书穿来的。她落在镇国将军府,
是沈璟寒那个疯将军的替身新娘;而我更惨,一脚踏进摄政王府,
成了封珣的外室棋子——一只随时可弃的玩偶。宋芷的身份,是神明钦点的“圣女替身”,
被抬进府里当祭婚贡品。可谁都知道,沈璟寒的心早就给了苏婉清。
那女人是活菩萨般的存在,进出宫门都有人跪拜;而宋芷再怎么低声下气,
也不过是块替他擦拭记忆的手帕。我就更别提了。穿来那天,王府选通房,我不懂规矩,
偏挑了那个独坐偏殿、气场阴冷的男人。他执着一柄黑骨扇,侧头看我一眼,
像在看一个试验品。后来我才知道,
他就是那个传闻中不眠不休审死囚、剥敌将皮还面不改色的疯王爷——封珣。床榻之上,
他力道凶狠,呼吸都带着压迫。我想逃,被他一只手拎回来,指尖扣进锁骨,
像掐死一只蝼蚁那么容易。我怕死,不得不认栽。只要他高兴,我就能喘口气活着。上辈子,
我和宋芷仗着些现代见识,想在后院干点实事。新图纸,新织法,连水井结构都优化过。
眼看日子要翻篇,王爷和将军都被朝堂事务绊住不在府,
苏婉清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那两个女人不干净,烧了。
”我们当晚就成了“妖女作祟”的供品。祭坛上香火旺盛,百姓跪拜,我和宋芷被绑在柱上。
苏婉清穿着云罗白纱,头戴金箔花冠,像天人下凡。她笑着靠近我,
手里那把细刃匕首闪着寒光。“莫怪,是你们自己不知分寸。”第一刀,从我脸颊划下。
第二刀,挑断喉咙筋。血溅了她一身白,烧香的老嬷嬷却连头都没抬。她最后点了一盏冥灯,
倒了半罐油,亲手放火烧了我们。说是除妖。……“她到底找你说什么?”我问。
宋芷面无表情:“我根本没去见她。她找我?呵,我又不傻。”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苦笑:“沈璟寒就算信她,也不过是骂你几句,赶你出府罢了。”话虽这么说,
我心里却一点不敢安。“但封珣那人……”宋芷一颤,声音低下去:“他比沈璟寒可怕。
”“他不是动手杀人,他是玩着把人弄死。”我冷着脸点头。“他从来不发疯。
他是清醒地折磨人。”我脑中浮现过往:听说他从敌营带回来一个俘虏,只为问一句话,
把人从头到脚一寸寸削骨取肉,活生生吊了三天。那样的人——从不会为我停留片刻。
封珣的眼里,从头到尾就只容得下苏婉清。她要风得风,要命得命;而我和宋芷,
只要沾上她,就注定万劫不复。怕死归怕死,活下去也要准备。我翻着包袱,
把银票藏进贴身肚兜,刀子绑在裤脚。结果刚开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拉进阴影里,
后背撞在门板上。低哑的声音贴着我耳廓落下,带着熟悉的压迫和火药味:“去哪儿了?
”3 崖边戏骨封珣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低低的,带着夜风穿林的压迫感。
我的手腕被他轻易扣住,整个人被他抵在墙上,几乎没处躲。他披着那件半开的玄色披风,
衣襟松着,露出锁骨下几道旧伤,是冷兵器拉出的长痕,蜿蜒至胸骨下,触目惊心。
他眼里带着光,像一头夜色里嗅到猎物的猛兽。“你去哪儿了?”他低问。我强撑镇定,
牵出一个笑:“我和宋芷做了点小东西……想送你个礼。”没等我说完,他低头,
薄唇贴近我脖子,轻轻咬了一下,从我脖颈下拽出那条粗绳穿的坠子。
那是我用断铜片和破石头打磨的,粗糙、笨拙,还有点歪。“你做的?
”他捻着那吊坠看了几眼,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丑。”语气嫌弃,
可他却毫不犹豫把它挂在自己脖子上,与那身肃杀威压格格不入。“封珣,”我低声唤他。
“苏婉清,真的……不见了?”他没回话,只缓缓靠近,额头蹭着我,
鼻尖埋在我耳后嗅了嗅,声音哑得近乎缱绻:“是你动的手?”我偏开脸,没有作答,
只推了他一把:“你一身味儿,去洗洗。”本以为他会冷着脸发火,谁知他手一绕,
整个人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几步便到了屋内内室的浴桶边,衣袍一裹,
带着我一起“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热水溅满了半间屋。他没有一点犹豫,
反而越发紧地将我扣在怀里,手指带着火,一寸一寸掠过我的背脊。我低头一瞥,
看到他左肩上的刀伤在水中浸开,伤口不深,却透出种诡异的红。“怕了吗?
”他伏在我耳边,声音带笑,像猫捉住了老鼠。我没回答,只觉得喘不过气。
封珣疯起来从不讲理,翻来覆去把我按在水中,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连呼吸都快断了。
后面我快晕过去时,他才用湿巾慢悠悠地为我擦干头发,又俯身吻上我的肩头,
动作轻得不像他。“这几日你别乱跑,军机院有要紧事,我没空盯你。”我没吭声,
低头擦着自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心虚,其实脑子飞快转动。他今天心情不错,
我正好趁机试探。“封珣……”我抬起眼,声音里添了点小心翼翼的委屈。
“我们……能不能有个正式的身份?”他的动作顿住,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这是我们之间的禁忌。他霸道地控制我、标记我,占有我,
却从未说过“正妻”或“孩子”这类词。我明知答案,却还是故意撞上去。果不其然,
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亲自将那碗药递到我面前——那味儿熟悉,是避孕汤。“喝。
”我咬着牙将苦汤咽下,泪水滚进碗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起身穿衣,冷着脸走出门,
像从不曾动情。“砰——”门被他甩上。我趴在桌沿,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笑。——很好,
短则十日,长则半月,那疯子都不会回来。我扶着酸软的腰,从地上翻出一个藏物箱,
把里头几样要紧的东西挑出来藏好。三天后,天气骤寒,雪落如絮。那天,宋芷跳崖了。
4 断魂雪舞沈璟寒收到密探来报,说是在北城雪岭深处,有人见到了苏婉清的身影。
他几乎没犹豫,提刀披甲,直接赶往山口。刚到半山,一名副将匆匆拦下他,
脸色发白:“将军,不好了!夫人她……她登了断魂崖,说是要跳崖自尽!
”这女人又来这一出!沈璟寒眸色一沉,冷声吐字:“别管她,她真有胆子跳,那就跳!
”苏婉清失踪,他心烦意乱,宋芷却总会挑这种节骨眼来闹。上一回是装病,
这一回居然演到跳崖?!沈璟寒不耐烦地甩开副将的手,头也不回地朝苏婉清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断魂崖顶,风雪肆意,铺天盖地。宋芷披着厚厚的狐裘,站在悬崖最边缘,
头发早已被打湿,整个人冻得发白。远处一片白雾,她看清了——沈璟寒果然没来。
她笑了一下,心口一阵阵发紧,却又意料之中。这男人从来没把她当回事。
小侍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拽着她的袖子:“小姐,求您了……这雪太大了,
一摔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冻也得冻死人哪!”宋芷轻轻抽回手,低头取下腰间那串挂件。
那是成婚那日,沈璟寒亲手为她系上的。一枚是镇国将军的虎印,
一枚是她的祭婚佩玉——刻着“芷”字,代表从此归他所有。两枚玉佩,
曾是象征身份的信物,如今冰冷得像笑话。她摩挲着玉边,指尖发僵,眼圈却不红。
倒是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笑,清冷又讽刺:“人要是冻死了,会不会看起来更干净些?
”狂风卷着雪片刮在脸上,像刀。宋芷缓缓后退一步,站上那片崖边最后一块青石。
没人反应得过来,她身形轻盈一跃——“不要——!!”身后是满山惊呼声,
可她根本没回头。那件红狐披风随着风雪翻飞旋落,像一团绽开的血花。……“冷死我了!
”雪地里,一个身影从绳索尾端轻轻落地,嘴唇都冻紫了。宋芷抖着手解绳,
落进事先铺好的软垫,冻得牙齿打颤却依旧冷静。这一切,我们早就安排妥当。
选了个天寒地冻、风雪大作的日子,一切踪迹都能被掩盖。我一手拽着她,
带着她钻进那条藏在崖底岩缝的冰道里。风雪很快盖住我们落下的痕迹。只留满山人烟,
乱作一团。等沈璟寒气喘吁吁赶到断魂崖时,脚下一片白茫茫。雪底,
一对碎裂的信物半埋着——虎印断成两半,祭婚佩玉也只剩冰冷玉渣。
5 玉佩随心我跪在断魂崖边,指尖紧攥着那对被雪打裂的玉佩残片,脸上全是泪,
眼珠冻得通红。风卷雪落,像要把我活活吞了。沈璟寒踏着雪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