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学校活动中,我和他被迫组队。紧张的气氛中,我不小心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已久的话:‘其实我一直喜欢你。’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下面宣布定向越野分组名单——"
学生会的喇叭声在操场上回荡,我,苏暖,南山高中学生会副会长,此刻正死死盯着手中的分组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第七组:苏暖、程曜。"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天灵盖。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十米外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程曜,校篮球队队长,我的头号死对头。
"搞什么鬼?"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体育老师面前,"张老师,这分组是不是弄错了?我和程曜?"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随机抽签的结果,很公平。苏副会长有意见?"
我咬住下唇。全校都知道我和程曜势同水火。从高一入学第一天他撞翻我的午餐还不道歉开始,我们就结下了梁子。两年多来,学生会和篮球队的明争暗斗,几乎成了南山高中的固定节目。
"没意见就准备出发吧。"张老师吹响哨子,"每组必须在两小时内找到地图上的五个打卡点,最后完成的有惩罚。"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时差点撞上一堵人墙。程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那抹让我火大的笑。
"看来命运女神今天站我这边啊,苏副会长。"他晃了晃手中的地图,"合作愉快?"
我一把抢过地图:"少废话,跟着我就行。"
定向越野开始十分钟,我已经后悔没在出发前检查装备。程曜那两条长腿迈一步顶我两步,我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更糟的是,天空开始飘起细雨,林间小路变得湿滑难行。
"你确定是这条路?"程曜停下脚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我们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一个打卡点都没找到。"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低头研究地图:"按照比例尺,第一个打卡点应该在这片区域——"
话音未落,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就在我以为要亲吻大地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猛地将我拉回。惯性让我直接撞进了程曜怀里。
"投怀送抱?"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明显的调侃,"苏副会长这么主动?"
我猛地推开他,脸颊发烫:"谁、谁投怀送抱了!是你突然停下来!"
程曜耸耸肩,伸手摘掉粘在我头发上的一片树叶:"小心点,摔伤了学生会可没人干活了。"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看地图,却发现刚才的混乱中地图已经被雨水浸湿,字迹模糊不清。
"完了..."我喃喃道。
程曜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指向右前方:"那边好像有东西。"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树丛中隐约可见一块红色标记。我们拨开灌木,果然找到了第一个打卡点的印章。
"运气不错。"程曜拿起印章,在我手背上盖了个戳,"继续?"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竟然配合得意外默契。程曜的方向感极佳,而我对地图的记忆力弥补了纸质地图的损坏。雨越下越大,但我们接连找到了三个打卡点。
"还剩最后一个。"我拧干T恤下摆的水,指向地图边缘的一处,"校史馆后门,然后就可以返回终点了。"
程曜点点头,突然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穿上。"
我愣住了:"干嘛?"
"你抖得像片落叶。"他不由分说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学生会副会长要是感冒了,又该说是篮球队的错。"
那件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薄荷香气。我别扭地说了声谢谢,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校史馆后门位于一段陡坡下方。雨水冲刷下,坡道泥泞不堪。我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突然脚下一滑——
这次程曜没能抓住我。我一路滑到坡底,右脚传来一阵剧痛。
"苏暖!"程曜几乎是跳下来的,他蹲在我身边,"伤到哪了?"
"脚...好像扭了。"我试着动了一下,疼得倒吸冷气。
程曜皱起眉头,轻轻按了按我的脚踝,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肿了。"他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雨,又看了眼手表,"还有四十分钟截止,我背你回去。"
"不用!"我立刻拒绝,"我自己能走。"
程曜挑眉:"就你现在这样?我们会被罚最后一名。"
"那也不能——"
"苏暖,"他突然正色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我哑口无言。确实,如果因为我的固执导致我们受罚,明天校园论坛上肯定全是"学生会副会长拖累篮球队长"的帖子。
"...好吧。"我勉强同意。
程曜转身蹲下,我犹豫了一下,攀上他的背。他轻松地站起来,我的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稳健的心跳。
"抓紧了。"他说。
雨幕中,程曜背着我稳步前行。他的肩膀比想象中宽阔,步伐稳健有力。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与他有身体接触。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涌上心头,让我心跳加速。
"其实..."我鬼使神差地开口。
"嗯?"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话一出口,我就僵住了。我在说什么?这句话怎么会从我嘴里蹦出来?
程曜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什么?"
"没、没什么!"我慌忙否认,"你听错了!"
程曜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我明明听到你说——"
"我说的是'其实我一直很讨厌这种天气'!"我提高音量,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程曜没再追问,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变了。接下来的路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雨声填补着尴尬的沉默。
当我们终于到达终点时,雨势已经小了很多。程曜小心地把我放下,张老师迎上来:"你们是第七组到达的...苏暖怎么了?"
"脚扭伤了。"程曜简短地回答,然后转向我,"我去拿医药箱。"
他离开后,我才发现周围同学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定向越野全程有无人机跟拍,我们的对话被麦克风录了下来。
"苏暖告白程曜"的消息,在我还坐在医务室冰敷脚踝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