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被城市巨大的能量护盾扭曲成诡异的紫红色,投射在秦氏庄园的金属外墙上。
与其说这是家,不如说是未来堡垒。
QLY新型制药公司的掌舵人,秦氏财团唯一的继承人——秦川,刚刚结束一场高层会议。
他眉宇间残留着冷厉,昂贵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充满压迫感的身形,步履生风地穿过悬浮梯廊道。
空气净化系统发出低微的嗡鸣,却驱不散他胸腔里翻涌的暴戾。
“他人呢?”
秦川低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砸向垂手侍立的管家吴雄。
吴雄,这位在秦家服务了三十年的老管家,头颅垂得更低,声音恭敬却毫无波澜:“少爷,容少爷他…在房间里。”
“房间”二字,被他刻意咬得轻飘,那间被重重安保系统锁死、连窗户都覆盖着单向能量屏障的囚室。
秦川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第N次了。
距离他将那个纤细脆弱的猎物锁进这座黄金鸟笼,己经整整过去半年。
每一次逃跑,每一次被抓回,每一次变本加厉的惩罚……那个叫容珩的,似乎永远学不会“乖顺”怎么写。
“砰——!”
合金门被秦川一脚狠狠踹开,巨大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门内,是近乎刺眼的白。
纯白的墙壁,纯白的地板,除了一张固定在墙上的窄床和一个无法移动的盥洗台,别无他物,空旷得令人窒息。
房间中央,那个身影蜷缩着,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容珩。
今年刚满二十岁。
此刻,他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丝质衬衣,衣料被冷汗浸透,紧贴在微微颤抖的背上。
他闻声猛地抬头,一张脸瞬间撞入秦川的视线——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令人心尖发颤。
瓷白的肌肤在冷光下几乎透明,精致的五官带着混血般的深邃,尤其那双眼睛,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惊恐。
柔顺的黑发贴在汗湿的额角,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这副模样,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
却只让秦川眼中的风暴更加肆虐。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
秦川甚至懒得废话,手腕一翻,一根特制的高压神经鞭出现在他手中。
鞭身细长,布满微不可察的放电极点。
“啪——!!”
鞭影撕裂空气,精准狠辣地抽在容珩单薄的背脊上!
那件脆弱的丝质衬衣应声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底下白皙的肌肤瞬间皮开肉绽,留下一条焦黑泛紫、滋滋冒着细微电火花的鞭痕。
“呃啊——!”
容珩整个人被抽得向前扑倒,剧痛让他蜷缩成一团,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呼,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不长记性的畜生!”
秦川的声音低沉如闷雷,他一步步逼近,“养了你半年,骨头还是这么贱?
还敢跑?”
他蹲下身,手指粗暴地捏住容珩的下巴,强迫那张布满痛楚和泪痕的绝美脸庞抬起,首视自己眼中翻涌的风暴。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
秦川的拇指恶意地碾过容珩因疼痛而失血的唇瓣,留下刺目的红痕,“看来,只有让你亲眼看着你那个好妈妈咽下最后一口气,你才会彻底学乖,嗯?”
“妈……妈妈……”容珩瞳孔骤缩,惊恐瞬间被担忧取代,“不…不要…求您……秦先生……求您……求我?”
秦川猛地甩开他的脸,眼神里是淬了毒的恨意,“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妈,顾青卿,在顾氏玫瑰医院的顶级监护室里躺了快一年,像具活尸一样苟延残喘,真是便宜她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容珩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她亲手杀了我的渊!
我的顾渊!”
那个名字从他齿缝里挤出,带着无尽的痛苦。
“渊他……那么干净,那么纯粹!
他不过是顾家一个没有野心的养子!
他为顾氏鞠躬尽瘁,毫无保留!
可你母亲呢?
就为了那点肮脏的权柄,就为了顾氏那点摇摇欲坠的基业!
亲手杀了他!”
秦川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微微发抖,眼底是疯狂燃烧的猩红:“更可笑的是……她连渊的……尸骨……都不肯给我留下!”
这根刺,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顾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份无处宣泄的滔天恨意,最终全部倾泻在眼前这个“罪人”之子身上。
折磨容珩,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求饶,仿佛能在那扭曲的***中,触摸到一丝顾渊的幻影,能稍稍填补那无底洞般的思念和绝望。
可每次,当鞭子落下,当惩罚结束,容珩总会像现在这样,无力地瘫软在地,露出这种极致脆弱、极致无害、仿佛一碰即碎的神情。
这神情像非但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反而像在嘲讽他的无能,提醒他无论怎么折磨,真正的仇人顾青卿都无知无觉,渊也永远不会回来!
这让他更加恼火,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急需一个出口!
容珩像一片被狂风蹂躏过的落叶,伏在冰冷的地板上,鞭痕在背上狰狞地蜿蜒,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出剧痛。
秦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的戾气并未因这场鞭打而平息,反而在容珩那无声的、极致柔弱的姿态中越烧越旺。
他需要一个能让这朵“小白花”,彻底记住教训的工具。
他按了一下手腕内侧的微型通讯器:“阿甬,把‘夜莺’拿过来。”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黑色制服、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阿甬,秦川最信任保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手中托着一个银色的低温金属箱,箱体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纹。
阿甬目不斜视,对地上痛苦蜷缩的容珩视若无睹,恭敬地将箱子递到秦川面前。
秦川打开箱子,冷气瞬间溢出。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造型奇特的注射器。
针筒是透明的,里面盛满了粘稠的深紫色液体,液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星辰在缓缓流转、明灭。
这是QLY公司最新研制、尚未进行人体临床试验的顶级神经药剂——“夜莺”。
据说能无限放大感官,尤其是痛觉。
秦川拿起注射器,一步步走向容珩。
“容少爷,”秦川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秦氏的新药,总要有人第一个试。
这是你的荣幸。”
他蹲下身,冰冷的针尖抵上容珩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颈侧动脉。
容珩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那双盈满泪水、写满惊恐的琉璃色眸子,死死盯着那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注射器。
他剧烈地摇头,破碎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不……不要……秦先生……求您……放过我……放过你?”
秦川笑了,“那你母亲怎么不放过顾渊!”
他猛地用力,针尖毫无怜悯地刺破细腻的皮肤,狠狠捅进颈动脉!
“呃——!”
容珩的瞳孔瞬间放大,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跳了一下,随即被秦川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
深紫色的“夜莺”,瞬间顺着血管蔓延至西肢百骸!
紧接着,是难以言喻的灼热,仿佛血液在沸腾!
背上的鞭痕像是被泼了滚油,痛感瞬间放大了十倍、百倍!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浪潮席卷容珩意识的同时,在眸子深处,一丝幽暗光芒,倏然闪过。
那光芒,竟然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和……满足。
容珩甚至借着身体痛苦的痉挛,用额发,蹭了一下秦川捏着他肩膀的手腕内侧。
秦川看着容珩在双重剧痛下濒临崩溃的模样,心中的暴戾似乎终于得到了一丝餍足。
他松开手,任由容珩像被抽掉骨头的娃娃般瘫软在地,发出断断续续、痛苦至极的呜咽。
秦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团颤抖的“破布”,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带着痛苦喘息、却又奇异地含着一丝黏腻沙哑的声音,飘进了秦川的耳中:“秦…秦先生……您……您的技术……真好……”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带着钩子,瞬间钩住了秦川。
他脚步猛地一顿!
霍然转身!
只见地上的容珩,不知何时微微侧过了脸,那双刚刚还盛满恐惧和痛苦的琉璃色眼眸,此刻竟蒙上了一层奇异的水雾,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咬破的唇瓣微微张开,喘息着。
“夜莺”……开始起作用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诡异撩拨的燥热感,猛地攫住了秦川的心脏。
他死死盯着容珩那张此刻显得格外妖异又脆弱的脸,一种失控的感觉,悄然缠上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俯身,一把揪住容珩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粗暴地提起:“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