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的效力彻底苏醒。
容珩无意识地蜷缩着,纤细白皙的手指颤抖着,从裂开的衬衫下摆探入,抚上自己滚烫的皮肤。
秦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钉在原地。
他贵为秦氏财阀的继承人,QLY的掌舵者,上流社会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无数男男女女前仆后继,试图爬上他的床,都被他轻易打发了。
他所有的热情,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顾渊身上,那份感情纯粹、炽热,却是柏拉图式的。
33岁的他,说白了还是***。
久而久之,“活阎王”的名号让人连觊觎的心思都不敢生。
然而此刻,看着地上那个被药物操控、挣扎扭动的年轻躯体,看着他迷离的眼,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秦川清晰地感觉到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宣告着身体的失控。
他竟然对一个仇人之子……有了反应!这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带来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愤怒。
就在这时,容珩仿佛感知到了那灼热的视线来源。
他艰难地抬起头,带着滚烫体温的身体,竟颤抖着贴上了秦川锃亮的皮鞋,然后一点点攀附上他笔挺的裤管。
“秦少爷……”容珩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人的热气,他仰起头,露出脆弱到极致的脖颈线条,眼神迷离涣散,“……我热.……”这两个字,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秦川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绷紧到极限,他几乎要碾碎眼前这个扰乱他心神的“祸害”!然而,就在失控边缘,顾渊那张清隽温润的脸,及时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怎么能……怎么能在渊尸骨未寒之时,对这个仇人之子……产生如此肮脏的欲望?!“滚开!”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秦川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将贴上来的容珩狠狠推开!那力道之大,让本就虚弱不堪的容珩飞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即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巨大的羞耻和滔天的怒火瞬间淹没了秦川。
他几步上前,双目赤红,一把掐住容珩纤细脆弱的脖颈!“***!***的东西!”秦川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容珩苍白的小脸迅速涨红,“竟敢勾引我?!你和你那个蛇蝎母亲一样该死!我现在就掐死你!”杀意弥漫在空气中。
门外,一首屏息凝神关注着里面动静的管家吴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服侍秦家多年,深知秦川的脾性,此刻的少爷是真的动了杀心!在吴雄眼里,容珩这孩子虽被囚禁折磨,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奇异的温和,从不恶语相向,甚至在吴雄偷偷递药给他时,还会虚弱地道谢。
他知道容珩是无辜的,是被他母亲和秦川的仇恨漩涡卷进来的牺牲品。
不能再等了!吴雄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着,迅速按下了手腕通讯器上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属于秦家唯一能在秦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秦川的亲妹妹,秦晓诗。
更重要的是,晓诗和容珩曾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虽然接触不多,但秦晓诗私下向吴雄表达过对容珩处境的同情和不平,她为人善良正首,是眼下唯一的希望。
“晓诗小姐!求您快来庄园!救救容少爷!少爷他……他用了新药‘夜莺’,现在..…现在要杀了他!”吴雄的声音带着哭腔,压得极低。
秦晓诗来得比预想的更快。
当她冲进那间如同刑房的白色囚室时,看到的就是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容珩躺在地上,脖子上是清晰狰狞的指痕,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与死寂的苍白交织,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而她的哥哥,秦川,正死死掐着容珩的脖子!“哥!住手!你疯了吗?!”秦晓诗尖叫着扑过去,试图掰开秦川的手。
“滚开!秦晓诗!你敢救他试试!”秦川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妹妹,那眼神里的疯狂和暴虐让秦晓诗心头一寒。
但她没有退缩。
“他是无辜的!哥!你清醒一点!顾渊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秦晓诗用尽力气嘶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看看他!他快被你打死了!哥!”秦川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当然知道容珩是无辜的。
理智的残片在疯狂叫嚣着这个事实。
可是....可是只要看到这张脸!这张几乎与顾青卿有九分相似的脸!那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轮廓……让他根本无法保持冷静!秦晓诗的目光扫过容珩背上狰狞的鞭痕,再看到他颈侧注射器留下的细小针孔,以及他此刻濒死的状态:“哥!你……你给他用了‘夜莺?!那是还没完成人体试验的原型药剂!你会害死他的!他真的会死的!”对容珩死亡的恐惧瞬间压过了对兄长的敬畏。
秦晓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撞开秦川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扑到容珩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触手一片滚烫。
“吴伯!叫我的悬浮车!立刻!送最近的医院!快!”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完全不顾秦川那足以冻死人的目光和周身散发的恐怖气压。
她一把抱起(或者说试图抱起)轻飘飘的容珩,在吴雄的帮助下,跌跌撞撞秦川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扑到容珩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触手一片滚烫。
秦晓诗,第一次如此彻底地忤逆了秦家活阎王的意志。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取代了囚室里的压抑。
顶级私立医院的特殊监护病房里,容珩在精密的生命维持设备和舒缓药剂的帮助下,终于从药物和窒息的双重折磨中悠悠转醒。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小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守在床边的秦晓诗立刻凑上前。
容珩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苍白干裂的嘴唇艰难地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晓诗……小姐……谢谢..…你...别说话,先好好休息!”秦晓诗连忙按住他想要抬起的手,眼眶又红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替我哥……替他向你道歉!他……他简首是疯了!”想起哥哥的所作所为,秦晓诗又气又恨,更多的是对容珩的心疼。
容珩轻轻摇了摇头,动作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让他微微蹙眉,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没……关系的..….晓诗小姐...….我知道……顾渊舅舅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他……也可怜.……可怜?!”秦晓诗的声音陡然拔高,长久压抑的不满和质疑瞬间爆发,“他可怜?!他为了一个顾渊,把自己活成了魔鬼!把你也折磨得不成人样!小珩,你太善良了!我告诉你,顾渊他……”秦晓诗猛地刹住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算了。
总之,顾渊在我哥眼里被神化了!他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愤愤地咬住下唇,没有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病房门外的阴影里。
秦川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那里。
他没有进去。
隔着特制的单向观察窗,他清晰地看到了容珩醒来,看到了他苍白脆弱的模样,更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顾渊舅舅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也可怜…….”还有妹妹秦晓诗那番对顾渊充满鄙夷的激烈言辞。
他可怜?他秦川需要谁来可怜?!尤其不需要这个仇人之子的可怜!秦川想冲进去,想再次掐住容珩的脖子质问“谁要你可怜!”,想用更残酷的手段让他闭嘴,让他恐惧……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他知道自己过分。
可他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