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钥匙上的药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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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的光落在长餐桌上,将银质餐具照得发亮。

苏晚星握着小巧的银匙,指尖抚过匙柄上精致的缠枝纹——这套餐具是柳曼云特意让人从英国拍回来的古董,据说曾是公爵府的旧物,可此刻匙底那道极淡的白色痕迹,却让她想起棚户区药店里最便宜的安眠药。

“星星,尝尝这道奶油蘑菇汤,张妈的拿手菜。”

柳曼云用公勺给她盛了小半碗,白瓷碗边缘的金边映着她含笑的眼,“昨天看你没睡好,特意让厨房加了点安神的草药。”

苏晚星低头舀了一勺,温热的汤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杏仁苦味。

她记得这种味道,去年冬天养母喝农药前,那瓶敌敌畏里就混着这种苦——是某种慢性毒药的辅料,少量摄入只会让人嗜睡,积多了却能损伤神经。

“谢谢妈妈,很好喝。”

她抬起脸,露出怯生生的笑,眼角余光却瞥见苏念薇正用银叉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排,叉尖在盘底划出刺耳的声响,像在发泄什么。

苏宏远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明天让林姨陪你去买几身衣服,总穿旧的像什么样子。”

他的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棉布裙,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下周有个商业酒会,你得跟着去见见人。”

苏晚星握着银匙的手紧了紧。

商业酒会?

是想把她当成装点门面的花瓶,还是另有所图?

她想起昨晚在杂物间听到的对话,苏宏远说要“让她尽快融入圈子”,听起来像句好话,可配上他当时阴冷的语气,倒像是在说“该把棋子摆到棋盘上了”。

“我、我不太会应酬……”她垂下眼,声音细若蚊蚋,“会不会给爸爸丢人?”

“傻孩子,有爸爸妈妈在,丢什么人?”

柳曼云拍了拍她的手背,指腹冰凉,“念薇第一次参加酒会也怯场,多去几次就好了。”

她说着,给苏念薇使了个眼色。

苏念薇立刻放下刀叉,露出甜美的笑:“是啊妹妹,到时候我教你怎么跟人打招呼,还可以借你我的首饰戴。”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羊脂白的玉面在灯光下泛着暖光,“这玉镯就是去年酒会上爸爸送我的,说是能保平安呢。”

苏晚星的目光落在玉镯内侧那道几不可见的裂痕上,忽然想起陆知衍昨晚说的话——“玉镯裂了,藏不住东西了”。

她假装被玉镯吸引,往前凑了凑:“姐姐的玉镯真好看,能让我摸摸吗?”

苏念薇的笑容僵了瞬,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手,随即又强装大方地递过来:“当然可以,小心点别摔了。”

指尖触到玉镯的瞬间,苏晚星清晰地感觉到裂痕处有细微的凹凸感,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硌过。

她飞快地用指甲刮了下,感觉到一点粉末状的东西粘在指腹上——是蜡,用来封住裂痕的。

“真凉啊。”

她松开手,装作好奇的样子,“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我以前在乡下听说,老玉镯里能藏小纸条呢。”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

苏宏远的声音沉了下来,刀叉在盘底磕出一声脆响,“吃饭。”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苏晚星低下头,假装害怕,用银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指腹却悄悄蹭过唇边,将刚才粘到的蜡屑抿进嘴里——蜡里混着点极淡的油墨味,是银行存单常用的那种特殊油墨。

原来玉镯里藏的不是纸条,是存单。

晚饭后,苏晚星借口头晕想回房休息,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客厅传来苏宏远压低的声音:“……让老周准备好,酒会上把她介绍给王总,那批货还得靠王家的渠道出。”

“可她毕竟是……”柳曼云的声音带着犹豫。

“一个养废了的丫头而己,能替苏家做事是她的福气。”

苏宏远冷笑,“别忘了当年我们是怎么把她换出去的,她这条命本来就该给念薇挡灾。”

苏晚星的脚步顿在楼梯转角,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原来不是抱错,是故意换的。

她攥着楼梯扶手,雕花的木棱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上心里那阵尖锐的寒意——养母说的没错,这家人的心,是黑的。

“需要帮忙吗?”

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苏晚星猛地回头,看见陆知衍斜倚在二楼的栏杆旁,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袖扣,月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陆先生怎么还在这?”

她慌忙擦掉眼角的湿意,声音发颤,“我、我只是头晕……头晕?”

陆知衍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还是听到了不该听的?”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暧昧,却在触到她耳垂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王总喜欢***,去年有个不听话的模特,被他扔去填了江。”

苏晚星的瞳孔骤然收缩。

“想躲过去?”

陆知衍收回手,转身往自己客房走,“明晚八点,穿你那件旧棉布裙,到后花园的凉亭来。”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风拂过,“我带你看场好戏。”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苏晚星摸了摸藏在袖口的折叠刀——那是她今早从帆布包底层翻出来的,刀身还留着棚户区的铁锈味。

她知道陆知衍没安好心,可眼下,这个危险的男人,是她唯一的破局机会。

回到房间,她锁上门,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小的玻璃药瓶——里面装着她从棚户区带来的曼陀罗粉末,少量能让人产生幻觉,多了能致命。

她倒出一点,小心翼翼地抹在那枚银匙的凹槽里,然后将银匙放回原位。

柳曼云不是喜欢在汤里加“料”吗?

那她就加份“回礼”。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

苏晚星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养母临终前塞给她的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个婴儿,眉眼间竟和陆知衍有几分相似。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明天的酒会,会是一场鸿门宴。

而她必须带着刀,笑着走进去,再带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活着走出来。

银匙上的药痕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光,像一颗埋在蜜糖里的毒刺,只等有人伸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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