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邀请函(中)
苏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光标,己经看了西十三分钟。
文档名是”无破绽犯罪“,正文只有一句话:”凶手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她的书房在老楼的顶层,窗外是条僻静的巷子,只有一盏路灯亮着,光线昏黄,勉强照亮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多肉。
桌上的黑咖啡己经凉透,杯壁上凝着水珠,滴落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痕。
苏砚拿起咖啡杯,仰头灌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刺得舌尖发麻。
为了写这本以”完美犯罪“为主题的小说,她己经三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闭上眼就是各种作案手法、不在场证明、尸体处理方式,偶尔睡着,也会梦见自己站在犯罪现场,手里握着带血的刀,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咔哒。
“窗外的路灯突然灭了。
苏砚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巷子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连远处的车鸣声都像是被吞没了。
她伸手去摸桌角的台灯,还没碰到开关,一个极轻极轻的声音突然贴着她的左耳响起——”这里有场不会被拆穿的局。
“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点潮湿的气息,说完就消失了,快得像一阵风。
苏砚猛地回头,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可身后只有敞开的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苏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她写小说时最常用的技巧,先分析环境,再推导逻辑。
可这次,逻辑失效了:门窗锁着,没有撬痕;这栋老楼隔音极差,若有人潜入,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
最近吃的安眠药剂量越来越大,也许副作用开始显现了。
她重新坐回电脑前,指尖悬在键盘上,却怎么也敲不下去。
那句”不会被拆穿的局“像颗种子,落在她心里最痒的地方——那是她写了十七章小说,却始终没能触及的核心:真正的完美犯罪,到底是什么样子?
苏砚犹豫了片刻,删掉了文档里那句写了西十三分钟的话,转而敲下一行字:”如果有这样一个局,我想亲眼看看。
“陈风嵩山深处的老庙,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陈风刚练完一遍”翻拦捶“,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滴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甩了甩胳膊,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啪“声,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那是师父在世时,总说的”年轻人该有的味道“。
庙很小,只有一间正殿和两间偏房,墙皮斑驳,露出底下的黄土。
正殿里供着的不是佛像,而是历代通背拳传人的牌位,最右边那个新漆的牌位,是师父的。
陈风拿起墙角的抹布,蘸了点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牌位。
师父走了三个月,牌位上的字还很清晰:”通背拳第二十七代传人 赵明山“。
他擦得很慢,指尖划过牌位边缘时,突然摸到一块松动的木片。
他愣了一下,轻轻抠开木片,里面竟卷着一张泛黄的黄纸。
是师父的笔迹。
陈风的心猛地一提——师父临终前意识模糊,只攥着他的手说:”风小子,别守了……这世道,没人看拳脚了。
“他以为那是师父最后的话。
黄纸上只有一行字,笔画苍劲,带着师父标志性的收尾弯钩:”让拳头自己说话。
“陈风的鼻子突然一酸。
他想起今早下山买米,路过菜市场时,撞见三个小混混抢一个老太太的菜篮。
老太太哭喊着不肯放,被其中一个黄毛推得差点摔倒。
他当时什么也没想,身体先于大脑动了——左脚向前半步,右手顺势翻拦,掌心贴着黄毛的胸口轻轻一送,对方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你、你敢打人?
“另一个混混举着拳头冲过来。
陈风没躲,只是站稳了脚步,摆出通背拳的起势。
他没学过怎么骂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拳头里憋着股劲,想让这些人知道,有些东西不能抢,有些人不能欺负。
结果那两个混混看他年纪小,又摆出奇怪的姿势,竟嗤笑着走了。
老太太拉着他的手道谢,说”现在的年轻人,肯管闲事的少了“。
那时他就想,师父说的”没人看“,或许不是真的。
陈风将黄纸小心地折好,塞进怀里,又对着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额头碰到冰凉的青石板时,他轻声说:”师父,我想让拳头再说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