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过我失忆了,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面对我的拒绝,周屹川拧起了眉毛,眼里有着失望。
“姜疏桐,人要懂得感恩,不要因为失忆就忘记我妈对你有多好。”
“跟你商量是尊重你的意见,你真以为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的声音逐渐冰冷。
似乎早就做好了被我拒绝的准备。
“手术的日子就在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几名护士就推开了病房门。
周屹川接过护士手中的针管,不顾我的挣扎给我注射了数倍剂量的***。
“疏桐,你听话一点,等手术成功我会补偿你的。”
恍惚间,我想起了周屹川前不久的话。
原来他说的“还有用”是这个意思啊。
把我当成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
2
肾摘除手术后的一周,周屹川就寸步不离守着我。
耐心替我观察身体指标,一丝不苟地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就好像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身体的异样都在告诉我,周屹川早就已经变了。
出院那天,他把我带回了家。
我一眼就看出了家里布局的变化。
我和他的结婚照已经被拆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跟宋晚还有那个孩子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他笑得温柔,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周屹川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平静地说着。
“多亏你,妈的手术很成功。”
“我和宋晚商量过了,以后你就住在我们家,我们会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
我垂着头,心中有些讽刺。
结婚证上的名字是我跟周屹川两个人的。
现在这栋房子,也是我跟周屹川的婚房。
什么时候这些东西都变成宋晚的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宋晚从主卧搬出了几个箱子。
“阿川,这些不要的垃圾都已经清理出来了,疏桐的话就暂时住杂物间吧,毕竟实在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她踢了踢脚边的纸箱,对上我的视线,无声地挑衅。
我低头看了一眼箱子。
最显眼的应该是被盖上白布的相框。
那是我和周屹川的结婚照。
我给他买的皮鞋,西装,手表......
现在全都被胡乱塞到箱子里,充当垃圾。
纸箱的最角落的是一个沾了灰的戒指盒。
我弯腰捡起时,眼眶骤然泛酸。
“这个也是垃圾吗?”
我打开了盒子,里头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戒指上的碎钻已经十分黯淡。
这是七年前周屹川向我求婚的戒指,我舍不得带在身边,一直保存得很好。
周屹川似乎想起这枚戒指了。
面对我的询问,他抿了抿嘴,就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家里的东西太多了,放不下这些。”
无所谓的话语又在我心上刺了一刀。
搬进杂物间的那晚,我坐在床边许久。
机械地翻看着那份被周屹川藏起来的离婚协议。
想着就这样签上自己的名字。
从此以后和周屹川就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可恋爱五年,结婚七年,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太多的感情。
胸口处的不甘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
直到隔壁主卧传来的异响才让我回过了神。
主卧的门并没有关严实。
透过门缝,里头的画面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