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低吟清晰地传入了我耳中。
“我还是第一次在你和姜疏桐的床上，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小声点，她还在隔壁。”
“哥哥跟嫂子恩爱又怎么了，知道就知道吧。”
我紧贴着墙壁，弯腰捂着嘴不住地干呕。
心底的那丝不甘和希望都逐渐泯灭。
一门之隔，他们在里面恩爱纠缠，我站了许久。
久到泪珠滴落浸湿在那份离婚协议上，久到他们的动静消失。
我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才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一开始做出那个决定就是错的。”
3
在签下离婚协议的第二天，我就去了医院看望周母。
父母去世后，周母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见我和周屹川的孩子。
但现在这些都不能如她所愿了。
周母在见到我的第一眼，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紧紧抱住了我。
“我都听阿川说了，是你自愿做手术的，妈已经老了活不了几年，你现在没了一颗肾以后可怎么办。”
我张了张嘴，意识到周屹川并没有和周母提起我失忆的事情。
看着她苍老的面容，我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妈，这些年感谢你的照顾，手术的事情就当我还清恩情。”
周母在听到这话时，原本脸上扬起的笑容淡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我身后。
“你是不是和阿川吵架了？你告诉妈，妈替你做主。”
周母的话让我眼眶微酸，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妈，我准备和周屹川离......”
我话音未落，病房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
宋晚似乎早就注意到我会来医院，看了我两眼恍然大悟地点头。
“我就知道你失忆是装的，现在来找周屹川的妈妈，是准备让她主持公道吗？”
宋晚语气戏谑，微微仰头就能看到她脖颈上青紫的吻痕。
周母呼吸一滞，下意识看向我，想听我的解释。
但宋晚没给我这个机会，她打定主意要我难堪。
“周阿姨，或许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妈。我和阿川在一起五年了，孩子刚出生不久。”
“等妈出院就能看到您的亲孙子了。”
随着宋晚话音落下，周母猛地直起身子，身边的仪器呼呼作响着。
“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阿川和姜疏桐关系一直很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宋晚讽刺地笑了一声，直接把一张DNA检测报告扔在了岳母面前。
“我当了周屹川五年的地下情人，不管信不信，我就是生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周家的。”
宋晚的每一句话都刺在周母的心口。
周屹川是周母亲手带大了，她一向信任自己儿子的人品。
这也是七年里周屹川不让宋晚出现在周母面前的原因。
周母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喘息声。
我连忙摁响了呼叫铃。
“妈？妈！”
周母紧紧抓着我的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晕了过去。
宋晚看到这一幕冷笑了声。
“老不死的，死了最好......”
她嘲弄的话语还没说完，我扬起了手臂，在她脸颊狠狠扇了一耳光。
连带着这些时日的不甘与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