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
阳光晒在脸上。
温言缓缓苏醒。
与此同时，周谨端着个盒子推门而入。
"温先生，祈总让我送这个给您。
"盒子里面是最新款的手机和一张黑金信用卡。
温言的旧手机昨晚被祈野摔碎了，连同里面存了三个月的创作灵感。
"祈野呢？
""祈总一早就去公司了。
车在楼下等您，随时可以送您去画室。
"温言低头看着手中的新手机。
这己经是今年第三个了。
祈野总是这样，毁掉他的东西，再给他更好的，仿佛一切都可以用金钱衡量和替代。
"谢谢，我想先洗个澡。
"..................擦头发时，温言看到床头柜多了一张便签纸。”
晚上七点，华悦酒店。
穿那套深蓝色西装。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就像对待一个偶尔需要提醒的日程事项。
温言苦笑了一下，将便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在松手的瞬间改变了主意。
他展开皱巴巴的纸条，轻轻抚平，放进抽屉最里层的一个小铁盒里。
那里面己经积攒了十几张类似的便签，每一张都是祈野施舍给他的一点关注。
...............画室比储物间好不了多少。
《破晓》的残骸被收进画箱后，温言发现墙上少了一幅画。
那幅他花了两个月完成的《微光》。
原本准备参加下个月的青年画家联展。
"周助理！
我墙上那幅《微光》呢？
"正在整理文件的周谨抬起头："祈总昨天让人取走送给林董事长了。
林董很喜欢您的风格，祈总说正好作为生日礼物。
"温言感到一阵眩晕，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
《微光》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画的是深夜画室里，一盏台灯照亮半完成画作的场景。
那束光里有他对艺术的全部热忱和希望。
"那是我要参展的作品..."温言喃喃道。
周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恢复职业性的平静："祈总说，参展的事他会再安排。
"温言回到画室，轻轻关上门。
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
三年前的回忆突然闯入脑海，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温言正忙着整理刚送到的画作。
他是学生，没有多少钱。
平日里就来画廊***助理，勉强支撑着学费和生活费。
"你就是温言？
"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凑过来。
他身穿名牌西装，却眼神猥琐，"听说你是美院的高材生？
给我讲讲这幅画怎么样？
"温言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这是当代艺术家李明的《春山》，采用...""谁要听这个，"男人肥厚的手掌贴上温言的后腰，"我是想听你这样的美人儿亲自讲解...""张总对艺术感兴趣？
不如我给您介绍。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温言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灯光下。
西装，宽肩窄腰，五官轮廓分明，帅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祈、祈总！
"张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没想到您也对这种小画廊感兴趣...""偶尔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男人目光扫过墙上的几幅水彩画，最后落在角落的签名上——温言。
后来温言才知道，那个救他于窘境的男人，是商界新贵祈野，祈氏集团的掌舵人，年仅二十七岁就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传奇人物。
更让他意外的是。
一周后，祈野亲自来美院找他，提出资助他完成学业并为他提供创作空间。
"为什么是我？
"当时的温言抱着画具，站在校园梧桐树下问。
祈野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写生作品上："你的画里有光。
而我最擅长投资有潜力的东西。
".......................画室门被轻轻敲响，打断了温言的回忆。
"温先生，午餐己经准备好了。
"周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另外，祈总交代提醒您查看新手机里的信息。
"温言深吸一口气，打开那个尚未拆封的手机盒子。
开机后，一条来自祈野的信息立刻跳出来：”林董愿意出五十万买你下一幅作品，下周五前完成。
主题他定。
“紧接着是另一条：”别让我失望。
“温言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无法落下。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空荡荡的画架上。
他突然很想画一束光，一束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夺走的光。
..................................下午三点。
周谨进入画室送咖啡，发现温言己经开始了新作品的创作。
画布上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央却有一道刺目的金色裂缝，像是要撕开整个画面。
"这是..."周谨难得地表现出好奇。
温言头也不抬，画笔蘸满颜料狠狠戳在画布上："《囚光》。
"周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放下咖啡默默退出。
回到客厅后，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温先生情绪稳定，己开始新作品。
最近两周外出五次，除画廊和画材店外，曾单独在咖啡厅见林修一小时。
需要深入调查吗？
“片刻后，收到回复：”继续观察。
查清楚林修背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