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三年,爱妻甄玉桥日日青灯古佛,为我超度祈福。
可每一晚我的尸体都会死法惨状,倒挂墙头。
京中流言四起,说我含冤而亡,不入轮回。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亲自登上云缈峰请来方士通灵。
方士举起招魂幡时,皇帝对着玉桥安慰:“玉桥,你不必自责,举国上下都清楚你动情至深。”
“今日朕会查出凶手,还你清白,要允宬安息!”可一连通灵七次,甚至皇帝亲自取血引魂幡都指向一个位置。
甄玉桥常年落座的莲花台下。
……第七次通灵结束,方士神色坚定。
“太子妃,你可有所隐瞒?有皇帝龙血做引,太子的冤魂定在你所坐的莲花台下。”
话音落下,甄玉桥的脸色煞白,泫然欲泣。
“怎……怎么可能?”“我日日烧香祈福,允宬的亡魂怎么可能会在我脚下?”父王闻言,也撇眉呵责。
“方士,请慎言!”“整个京中谁人不知太子妃爱太子至深?”方士眉心紧锁,他掐算一番,严肃出声:“错不了。”
“太子和我传话,说他死得好冤,怨气不散,他会要整个太子府乃至整个大周鸡犬不宁!”闻言,父王震怒,他大手一挥,桌案上祭祀的菊花散落一地。
“住口!允宬生前最爱百姓,玉桥甚至因为他的死抑郁多年,整日守在佛门,为他祈福,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方士跪在父王面前,抬眼时,目光如炬。
“陛下,臣冒死也要说:太子生前死得极惨,他是被人活活扒皮拆骨,放血而亡的啊!”话落,所有人都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低头看着我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惨状,想着生前,我确实受过极大的伤害。
思绪间,我生前最忠心的侍卫盲竹,却突然惊呼一声。
“是太子回来了,一定是他要来找我报仇了!”甄玉桥连忙用绢布塞进侍卫口中,声音尴尬:“陛下,这侍卫早就疯了。”
“当年,允宬患了瘟疫,他贴身照顾,后来虽然瘟疫好了,但也得了疯病,玉桥念在他照顾有功,才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或许是他太过忠心,所以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我看着他的疯样,记忆里,盲竹对我很好。
他三岁陪在我身边,照料起居,多次护驾有功,不曾有半点差池。
我也相信,残害我的人不是盲竹。
父王把目光对准方士,声音不怒自威:“整个大周朝谁不清楚允宬是死于那场瘟疫?”“方士口中的扒皮拆骨,放血而亡又是什么胡话?”“若是再敢污蔑,别怪朕不讲体面!”方士勾勾唇,嘴角上扬,又一次举起引魂幡。
“陛下,刚刚太子告诉我,年幼时,你别在他腰间的青龙玉佩,他一直带在身边。”
话音落下,父王脸色瞬间古怪。
他僵硬地出声:“真……真的是允宬?”我看向方士手中的青龙玉佩。
这块玉佩,是皇祖母的遗物,当年父王交在我的手中,答应能够满足我的三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