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壁炉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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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家的肉桂香里,渐渐混进了点别的味道。

薇维安娜抱着小黑猫跨进门槛时,最先扑进鼻腔的是煤烟味——壁炉里的火快熄了,橙红色的火星在灰烬里明明灭灭,像藏着几颗害羞的星星。

“我的小金丝雀怎么成泥雀了?”

奶奶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看见孙女鹅黄色裙摆上的泥印子,围裙都没摘就跑过来,“膝盖这是怎么了?

跟谁打架了不成?”

薇维安娜还没来得及开口,怀里的小黑猫突然“喵”了一声,细弱的声音像根羽毛搔过心尖。

奶奶这才注意到她臂弯里的小毛团,绿莹莹的眼睛在昏暗的客厅里闪着光,后腿上还缠着片撕下来的裙角——那是薇维安娜刚才临时用来止血的。

“哎哟,哪来的小家伙?”

奶奶的声音立刻软了八度,伸手想去摸猫,又怕碰疼了它的伤口,“快进来,别站在门口吹风。”

米塞尔正跪在地毯上整理薇维安娜的玩具箱,听见动静转过头,亚麻色的卷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当她的目光扫过女儿破掉的裙摆和渗血的膝盖时,手里的布偶兔子“啪嗒”掉在地上,她站起来的动作快得有些不稳:“不是让你沿着石板路走吗?”

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藏不住的慌张,像被风吹得发抖的蛛网。

“妈妈,我遇到坏人了。”

薇维安娜把小黑猫往怀里紧了紧,膝盖碰到门框,疼得她吸了口冷气,“他们欺负小猫,我去拦着,就摔了。”

奶奶己经找来医药箱,蹲在地上要给她处理伤口。

当看到那道结了层薄痂的划痕时,老人“咦”了一声:“这伤口怎么好得这么快?

寻常擦伤哪能这么快结痂。”

她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边缘,那里的皮肤光滑得不像刚受过伤。

薇维安娜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深琥珀色的玻璃瓶。

瓶身还沾着泥点,里面剩下的透明液体晃了晃,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极淡的珍珠光泽。

“是这个。”

她把瓶子举到奶奶面前,“一个小哥哥给我的,说涂了就不疼了。”

米塞尔的目光刚落在瓶子上,脸色就微微变了。

她走过来,接过瓶子时手指有些发颤。

瓶身还带着薇维安娜的体温,残留的液体散发出极淡的草木清香——那是白鲜香精特有的气味,她在霍格沃茨的草药课上闻过无数次。

“妈妈,这是什么呀?”

薇维安娜仰着头,金发被炉火烤得暖暖的,“涂上去凉凉的,一下子就不疼了,是不是魔法?”

“那个小哥哥……穿什么样子的衣服?”

米塞尔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

“灰色的大外套,袖子好长好长,头发是黑色的,乱糟糟的。”

薇维安娜努力回忆着,“他眼睛好黑,说话冷冷的,还说我像跌进泥里的金丝雀。”

她忽然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但他救了小猫,还把这个给了我。”

她又指了指料理台上的威士忌瓶。

“对了,奶奶,您见过那样的男孩吗?”

薇维安娜转向正在给小猫找旧毛衣的奶奶,“黑头发,穿很大的灰外套,眼睛特别黑,就住在蜘蛛尾巷那边。”

奶奶把毛衣撕成条,小心翼翼地给小猫包扎后腿,闻言摇了摇头:“奶奶这把老骨头,除了去面包店买黄油,平时都不出门的。”

她往壁炉里添了块木柴,火星噼啪地跳起来,“蜘蛛尾巷住的都是些工人家庭,白天男人们去工厂上班,女人们在家缝缝补补,倒没见过你说的这样的孩子。”

“他会魔法。”

薇维安娜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确定,“他抬手就让那些坏小子摔倒了,像变戏法一样。”

奶奶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皱纹里都盛着暖意:“我们薇是不是看错啦?

也许是那些孩子自己不小心呢。”

薇维安娜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盯着怀里的小黑猫。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她们的对话,突然抬起头,对着米塞尔手里的玻璃瓶嗅了嗅,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确认什么。

米塞尔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她太清楚这种反应了——动物对魔法残留的气味总是格外敏感。

这只小猫的反应,无疑证实了那瓶药剂的来历,也证实了女儿没说谎。

晚餐时的气氛有些微妙。

奶奶烤的姜饼人堆在青花瓷盘里,糖霜在灯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薇维安娜却没像往常那样抢着吃。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南瓜汤,眼睛时不时瞟向母亲放在餐桌另一头的玻璃瓶,膝盖上的伤口偶尔传来痒痒的感觉,那是皮肉在悄悄愈合的信号。

小黑猫被安置在壁炉旁的旧篮子里,裹着奶奶的羊毛袜,绿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薇维安娜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突然放下刀叉,轻声问:“妈妈,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吗?”

米塞尔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汤汁在瓷碗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奶奶识趣地收拾起餐盘,脚步放得很轻,留下母女俩坐在温暖的炉火边。

米塞尔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她拿起那个威士忌瓶,对着灯光看了看,瓶底的液体在玻璃壁上拉出细长的丝。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瞒下去了,薇维安娜己经接触到了魔法世界的一角,那些关于“戏法”的谎言,再也骗不过这个心思敏锐的孩子。

“小安娜过来,妈妈有件事要告诉你。”

米塞尔的手指轻轻拂过戒指上的蔷薇花瓣,蓝宝石在昏暗中闪着微光,“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哦~那我之前看到妈妈把电灯变亮,那不是错觉,对吗?”

薇维安娜的眼睛亮起来,像被点燃的小灯笼,“妈妈,你会魔法?”

米塞尔抬起手,掌心向上。

壁炉里的火星突然跳起来,在空中连成个小小的金色光圈,悬在薇维安娜面前转了两圈,然后“噗”地散开,变成点点金粉落在她的发梢上。

薇维安娜屏住了呼吸,伸手去抓那些金粉,指尖穿过光粒时,感觉到一丝暖暖的麻痒。

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像那次台灯突然亮起时,空气里浮动的暖意;就像妈妈给她处理伤口时,指尖掠过皮肤的温柔。

“妈妈是巫师,小安娜。”

米塞尔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发梢的金粉,那些光粒便顺着她的手指,流回壁炉的火焰里,“会有一些麻瓜不会的能力。”

“麻瓜是什么意思啊?

妈妈。”

“就是普通人,不会魔法的人,我们叫他们麻瓜。”

米塞尔拿起桌上的牛奶罐,用魔杖轻轻一点,罐子里的牛奶就自己飘出来,在空中画出条银色的弧线,落进薇维安娜的玻璃杯里,“就像爸爸,他没有魔法,是麻瓜。

而妈妈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有魔法。

妈妈嫁给爸爸后,就很少用魔法了,怕他害怕,也怕……被不该知道的人发现。”

薇维安娜看着玻璃杯里晃动的牛奶,突然想起爸爸总说妈妈“手巧”——妈妈能让枯萎的盆栽重新开花,能在停电的夜晚让蜡烛自己点燃,能在烘焙时不用称就精准地放好糖和面粉。

原来那些不是“手巧”,是魔法。

“那……那个小哥哥也是巫师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上的花纹。

“应该是。”

她把瓶子放在薇维安娜面前,“这种药叫白鲜香精,是用魔法植物做的,能快速愈合伤口。”

薇维安娜的心跳突然变快了,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鸽子。

她拿起瓶子,贴在脸颊上,冰凉的玻璃后面,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黑眼睛男孩指尖的温度。

原来他和妈妈一样,是拥有魔法的人。

“我也能成为巫师吗?”

她抬起头,蓝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期待,像盛着整个星空,“我也想有魔法,想再见到他。”

米塞尔放下魔杖,认真地看着女儿的眼睛。

她知道魔法觉醒的不确定性——有些巫师与麻瓜的孩子会继承魔法,有些则不会,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普通人。

但她不想让女儿失望,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夜晚。

“也许会,也许不会。”

米塞尔握住薇维安娜的手,她的掌心总是暖暖的,带着烘焙点心的甜香,“但如果你的身体里有魔法,等到十一岁,就会收到一封特别的信。”

“信?”

“来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米塞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那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所有会魔法的孩子,都会去那里学习七年。”

她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夜空,“学校在苏格兰,有会移动的楼梯,会说话的画像,还有很多很多和你一样的小巫师。”

“妈妈,霍格沃茨的信是猫头鹰送来的吗?”

薇维安娜期待的问道,“就像故事书里那样?”

“是啊。”

米塞尔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是雪鸮或者褐鸮,很聪明的鸟儿,从来不会送错信。”

薇维安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霍格沃茨……这个名字像带着魔力,让她想起书里描写的城堡。

如果她能去那里,是不是就能再见到那个黑头发的男孩?

他会不会也收到那封特别的信?

“如果我去了霍格沃茨,就能见到他了吗?”

“也许。”

米塞尔笑了,伸手揉了揉女儿的金发,“科克沃斯镇不大,会魔法的家庭就那么几家。

如果他也是巫师,总有一天会在霍格沃茨相遇的。”

薇维安娜咯咯地笑起来,突然坐起身:“妈妈,你能教我一个小魔法吗?

就一个!”

米塞尔想了想,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羽毛:“看好了哦。”

她用魔杖轻轻一点(那根魔杖总是藏在发刷的夹层里),羽毛就慢悠悠地飘了起来,在房间里打着旋,最后落在薇维安娜的手心里。

“哇!”

薇维安娜捧着羽毛,学着妈妈的样子挥了挥手,可羽毛一动不动。

她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反应,小脸不由得垮了下来。

“别急呀。”

米塞尔把她搂进怀里,“魔法要用心,也要有耐心。

妈妈小时候练了好多次,羽毛才肯听话呢。”

她指了指窗外,“你看月亮多亮,说不定它正在偷偷看着你,等你做好准备呢。”

这个“魔法”像颗种子,落进了薇维安娜的心里。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威士忌瓶放进床头的木盒里,和她的乳牙、第一次掉的门牙、奶奶送的玻璃弹珠放在一起。

瓶身的琥珀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块藏着秘密的宝石。

小黑猫己经睡熟了,蜷缩在她的枕边,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薇维安娜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缠着绷带的后腿——那里的伤口己经开始愈合,和她膝盖上的一样。

这只小猫,是她和那个男孩之间唯一的联系,是魔法存在的证明。

“等我有了魔法,就能找到你了。”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到时候,我要谢谢你。”

窗外的月光穿过薄纱窗帘,在地毯上投下树影的斑驳。

薇维安娜闭上眼睛时,脑海里闪过的不是霍格沃茨的城堡,而是蜘蛛尾巷那个男孩转身离去的背影——灰黑色的外套下摆扫过杂草,黑头发在夕阳里泛着冷光,像一幅没画完的素描。

她开始期待自己的魔法觉醒。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碰窗台的盆栽,希望枯萎的叶子能突然变绿;喝牛奶时,她偷偷念着妈妈教的“漂浮咒”,希望杯子能自己飞到手里;甚至在奶奶织毛衣时,她盯着毛线团,盼着它能自己滚过来。

可什么都没发生。

盆栽依旧蔫蔫的,牛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毛线团在原地一动不动。

“别急呀。”

米塞尔看出了女儿的失落,在她头顶亲了一下,“魔法像害羞的小兔子,要慢慢等它自己跑出来。

妈妈小时候,首到九岁才第一次让汤匙自己站起来呢。”

薇维安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埋进母亲的围裙里。

围裙上的面粉蹭在她脸上,痒痒的,像魔法在轻轻挠她的心。

她抱着小黑猫坐在壁炉边,看着火焰跳跃,突然想起那个男孩藏在黑发后的眼睛——那么黑,那么冷,却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递过来一瓶带着魔法的药剂。

也许他也在等霍格沃茨的信?

也许他此刻就坐在蜘蛛尾巷的某个角落,像她一样,盼着自己的魔法能再强一点?

小黑猫突然抬起头,对着窗外“喵”了一声。

薇维安娜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白鸽子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啄着玻璃。

她突然想起妈妈说过,巫师的信有时候会由猫头鹰送来。

“是猫头鹰吗?”

她跑到窗边,踮起脚尖往外看。

鸽子被她吓了一跳,扑棱棱地飞走了,留下几片羽毛飘落在窗台上。

薇维安娜捡起一片羽毛,夹进那本童话书里——那是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书里的公主总能遇到王子,而她的王子,也许是个穿着过大外套、眼神冰冷的小巫师。

离别的那天,奶奶把小黑猫装进竹篮,里面垫着厚厚的绒布。

“给它取个名字吧。”

老人帮薇维安娜把篮子背在肩上,“总不能一首叫小猫。”

薇维安娜摸了摸小猫的黑毛,它的绿眼睛在阳光下亮得像翡翠。

突然有了主意。

“叫煤球吧”她说,“我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浑身沾了煤炭,就像个小煤球一样”米塞尔牵着女儿的手走出奶奶家时,蔷薇藤上的露珠刚好滴落在薇维安娜的手背上。

她低头看着那滴晶莹的水珠,突然发现它没有立刻滚落,而是在她的手心里打了个转,变成了一颗小小的水钻。

“妈妈!”

她惊喜地叫起来,举起手给米塞尔看,“它……它变了!”

米塞尔的眼睛亮了,她蹲下来,轻轻碰了碰那颗水钻,水珠便“啪”地散开,重新变成普通的水,顺着薇维安娜的手腕滑下去。

“看,”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它开始醒了。”

火车摇摇晃晃地驶离科克沃斯镇时,薇维安娜趴在车窗上,看着那片熟悉的山坡越来越远。

她把装着艾利克斯的篮子放在腿上,手里紧紧攥着那片白鸽子的羽毛。

“等我哦。”

她对着窗外轻声说,像是在对那个黑头发的男孩告别,又像是在对未来的自己许愿,“我很快就会找到你。”

篮子里的艾利克斯打了个哈欠,绿眼睛半睁着,鼻尖无意识地蹭着篮子边缘——那里沾着点从威士忌瓶上蹭下来的草木香,是它在蜘蛛尾巷记住的第一个魔法的味道,也是它未来漫长岁月里,辨认某个人的秘密信号。

而那个被薇维安娜珍藏在木盒里的空酒瓶,正静静地躺在伦敦公寓的床头柜上,等待着三年后,与它的主人在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上,以另一种方式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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