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巷陌梨园春》本书主角有春桃戏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言寺”之本书精彩章节:《巷陌梨园春》的男女主角是戏文,春桃,拐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小由新锐作家“言寺”创情节精彩绝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2421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9 14:50:55。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大雍的律法写得明白:乐籍女生是玩死是贱连提笔编戏都算犯法是鸣玉班最卑贱的杂每天看着男人们写些贞女殉夫、寡妇守节的戏只觉得可笑——巷子里卖花的阿姊笑着改了浣衣婶子靠缝补养大三个这些活人的故凭什么不能唱给人听? 直到那我在瘸腿刘婆的戏箱翻到一叠用胭脂写的上面画着无数个“活着的女人”婆说:“看就得担”我摸了摸冻裂的手突然想试把这世道不敢说的都写进戏里
大雍的律法写得明白:乐籍女子,生是玩物,死是贱骨,连提笔编戏都算犯法。
我是鸣玉班最卑贱的杂役,每天看着男人们写些贞女殉夫、寡妇守节的戏文,
只觉得可笑——巷子里卖花的阿姊笑着改了嫁,浣衣婶子靠缝补养大三个娃,
这些活人的故事,凭什么不能唱给人听?直到那天,我在瘸腿刘婆的戏箱里,
翻到一叠用胭脂写的纸,上面画着无数个“活着的女人”。刘婆说:“看了,就得担着。
”我摸了摸冻裂的手指,突然想试试,把这世道不敢说的话,都写进戏里去。1.大雍的雪,
落进鸣玉班的后台,就变了味。男人们在正屋烤火,谈论新写的戏文,唾沫星子溅在铜炉上,
滋滋响。我蹲在廊下,给张九郎磨墨。他是班主王胡子请的“大编剧”,
写的《烈女传》正红,据说连知府大人都夸“教化人心”。“伶奴,磨快点!
”张九郎踹了踹我的脚,“墨迹什么?难道你也懂戏文?”我没敢抬头。乐籍女子懂戏文,
在大雍是罪过。律法上写着“乐籍贱婢,不得窥伺笔墨”,
去年城西有个歌妓偷偷记了几句唱词,被发现后,舌头都被割了。可我忍不住。
张九郎的戏本摊在桌上,我扫过那行字:“贞女李氏,倚门望夫,三月不食,骨瘦如柴。
”我想起巷尾的周阿姊。她男人死了三年,上个月嫁了卖肉的赵屠户,
今早还笑着给我塞了块酱肘子,说“两个人挣钱,日子稠”。怎么到了戏文里,
寡妇就只能等着饿死?“这戏……”我咬着唇,声音比蚊子还小,“是不是太苦了?”“啪!
”砚台砸在脚边,墨汁溅了我一裤腿。王胡子叼着烟杆冲出来,
三角眼吊得老高:“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官妓窑子里爬出来的贱货,也配评戏文?
”他揪着我的头发往戏台上拖,后台的学徒们哄笑起来。张九郎摸着胡子,
慢悠悠道:“王班主,别跟她计较。乐籍女子嘛,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哪懂什么‘烈女风骨’。”戏台冰冷,我被按着头磕了三个响,额头撞在木板上,嗡嗡的。
王胡子指着台上那尊泥塑的贞女像:“看清楚!这才是你们女人该学的!死也要死得体面!
”我盯着那泥塑的脸,嘴角咧着僵硬的笑,眼睛却空落落的,像口枯井。晚上缝戏服时,
指尖被针扎破了。血珠滴在素白的殉葬衣上,晕开一小朵红。我想起周阿姊肘子上的油光,
想起浣衣婶子捶打衣裳时的吆喝,那些热气腾腾的活法,怎么就登不上这戏台?“啧,
血污了衣料,赔得起吗?”冷不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角落里,刘婆正坐在矮凳上补靴底,
瘸腿搭在另一个凳上,膝盖处的伤疤在油灯下泛着青。她是班主请来补戏服的,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只听说她年轻时也是个角儿,后来摔断了腿,
就成了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我慌忙用帕子去擦血:“对不住,刘婆,我会洗干净的。
”刘婆放下针线,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脖子里。
她瞥了眼我手里的戏服:“殉葬衣?又是给《烈女传》缝的?”“嗯。”“傻丫头。
”她突然把葫芦塞给我,“尝尝。”我没敢接。乐籍女子喝酒,也是罪过。刘婆嗤笑一声,
自己又喝了口:“戏文是死的,人是活的。帕子脏了能洗,脑子要是被这些戏文洗傻了,
可就真成泥塑了。”她的目光落在我流血的指尖上,突然把手里的针扔给我:“扎疼了?
疼就记着——别学戏里的傻子,要学就学疼了会喊、饿了会抢的活人。”那天夜里,
我抱着那身素白的殉葬衣,躺在冰冷的柴房里。窗外的雪还在下,我摸着指尖的伤口,
第一次敢想:为什么,我们女人的故事,要让男人来写?为什么,活着的样子,
不能比死了的“体面”,更值得唱一场?柴房的门缝里,飘进张九郎和王胡子的笑骂声,
他们在说新戏里的寡妇,该怎么死才更“感人”。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
但这次,我没像以前那样忍着。2.王胡子让我给刘婆整理旧戏箱。说是整理,其实是扔。
“那老瘸子的破烂,留着占地方。”他踢了踢墙角的樟木箱,“挑点值钱的留下,
其余的烧了。”箱子上了锁。我找了根发簪,撬了半天才弄开。一股霉味涌出来。
里面全是戏服,绣着金线的,镶着珠片的,只是都旧了,有的还沾着暗红的污渍,
像干涸的血。我叠着戏服,手指突然触到硬物。箱子最底层,压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
不是金银,是一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用胭脂写的,放的时间太久了,
字迹晕得厉害。我凑到油灯下看——“卖花娘子三更起,不为情郎为铜钱。
”“离宫宫女教绣活,宫里月不比巷尾明。”“寡妇开茶铺,账本比脸干净,
笑说男人靠不住。”我的心怦怦直跳。这些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好看吗?
”刘婆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手一抖,纸撒了一地。她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瘸腿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响,比王胡子的烟杆敲得还凶。“捡起来。”她盯着我,“捡起来,
再回答我。”我慌忙去捡,指尖不住地抖。“好看。”我低着头,声音发颤,
“比张九郎的戏文好看。”“好看就得担着。”刘婆瘸腿往前挪了两步,拐杖戳着那些纸,
“十年前,这些字差点让我死无全尸。”我猛地抬头。“老身刘燕娘,”她扯了扯嘴角,
露出个冷笑,“当年也算红过。就因为编了出《商妇记》,写个寡妇开茶铺,被御史参了本,
说我‘教坏闺阁’。”她掀起裤腿,伤疤像条扭曲的蛇,从膝盖爬到大腿根。“权贵们说,
乐籍女子就该唱唱靡靡之音,编戏?那是抢男人的饭碗,是祸乱纲常。”她的拐杖重重砸地,
“他们打断我的腿,烧了我的戏本,把我扔到这破班子里苟活。
”我捏着那张“卖花娘子”的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巷子里的活法,戏文里从来不写。
因为写的人,根本不想让我们活。那天夜里,我躲在柴房,摸出藏了半年的炭笔。
纸是从张九郎那里偷的废纸,背面还印着“烈女殉节”的字样。我咬着牙,
写下第一句:“挑水娘,夫死三年,不穿素衣,不设牌位。”写得太急,炭笔断了。
我含在嘴里,尝到了木头的涩味。不知写了多久,刘婆突然掀开门帘。她举着个火折子,
火苗晃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写的什么?”她问。我把纸藏到背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给我看看。”她的声音软了些,“放心,老身的火折子,只烧该烧的东西。
”我犹豫着递过去。她看完,没说话,把火折子往地上一扔,用瘸腿碾灭了。“明儿起,
王胡子问,就说我让你给老身磨墨。”她转身往门口走,瘸腿敲在地上,笃笃的,
像在打拍子,“记住,笔杆子是刀,能杀人,也能救命。”柴房里只剩下月光。
我摸着纸上的字,突然不怕了。就算是刀,我也要握一次。3.吏部尚书要为他老娘办寿宴,
点了鸣玉班的《孝子寻亲》。王胡子捧着戏本,在后台踱来踱去,
烟杆敲得桌面邦邦响:“都给我记牢了!尚书大人特意交代,要哭戏足、贞烈显,
得让老太太掉眼泪!谁出岔子,我扒了谁的皮!”这出戏我是记得的。戏里的母亲,
丈夫早死,儿子赶考,她守着破庙等了三年,最后冻饿交加,临死前还攥着给儿子缝的布鞋,
虚弱地喊:“儿啊,娘等不到你了……”我想起巷尾的张婶。她男人走了五年,没守节,
靠着给人缝补衣裳,把两个儿子送进了学堂。
昨天我还见她拿着鞋底骂小儿子:“考不上就考不上,跟你娘学缝补,饿不死!
”凭什么戏里的寡妇,就只能等死?“这戏……”我的声音低的像蚊子,“非这么演不可吗?
”王胡子看到我还站在原地,冲我吼道:“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滚去给春桃吊嗓子,
再敢多嘴,我撕了你的舌头!”春桃是唱旦角的,这次演那个苦命母亲。她坐在镜前贴花钿,
手一直在抖,胭脂都涂出了眼眶。“伶奴,”她抓住我的手,指尖冰凉,
“我怕……这戏太苦了,我唱不出来。”“那就别唱苦的。”刘婆的声音从镜后传来。
她拄着拐杖,瘸腿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响,走到我们跟前,拐杖指着戏本:“他写的是死的,
你演的得是活的。”我突然想起柴房里那张写了一半的纸——“挑水娘,夫死三年,
不穿素衣,不设牌位”。趁王胡子去前院应酬,我摸出藏在袖管里的纸条,
塞给春桃:“就两句,你看看。”纸条上是我改的词:“摸出怀里糠饼子,咬一口,
骂声小兔崽子——要你中什么鬼举,老娘还能再挑三年水!”春桃展开纸条,
脸“唰”地白了,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这……这要是被发现了,
是要被拉去官府杀头的!”“怕什么?”刘婆捡起纸条,塞进春桃手里,拐杖往地上一戳,
“你放开嗓子唱,出了事,老身顶着。”开戏那天,尚书府张灯结彩,
红绸子从门楼一直挂到后院,风一吹,晃得人眼晕。宾客满座,文官武将带着家眷,
个个锦衣华服。我躲在后台的柱子后,手心全是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比阿蛮的鼓点还响。轮到《孝子寻亲》,春桃穿着打补丁的破棉袄上台,一开口,
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的儿啊……”她唱得哽咽,台下的夫人们立刻掏出手帕,跟着抽鼻子。
按原戏文,接下来该是母亲饿晕在破庙,虚弱地喊儿子的名字。可春桃突然顿住了。
她手往怀里一摸,摸出个东西——是秀娘连夜做的糠饼道具,硬邦邦的,裹着粗布。
台下的抽气声停了,所有人都盯着她。春桃把“糠饼”往嘴边送,咬了一口似的,
突然抬起头,声音变了。不是哭腔,而是带着气的,
像巷子里那些叉着腰骂人的婶子:“摸出怀里糠饼子,咬一口,
骂声小兔崽子——要你中什么鬼举,老娘还能再挑三年水,养活自己饿不着儿!”话音刚落,
台下死寂一片。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尚书老娘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
突然,后排的仆妇堆里爆发出一声低笑,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穿粗布衣裳的婆婆们互相看着,眼里闪着光,
有个挑水的婆子甚至忘了规矩,拍着大腿喊:“这才是当娘的!我家那小子,我也这么骂过!
”“放肆!”吏部尚书猛地拍了桌子,茶杯“哐当”摔在地上,
碎片溅到他身边站着的婢子脚边。“哪里来的野戏班,敢在寿宴上胡言乱语!
”他指着台上的春桃,脸涨得像猪肝,“班主呢!给我滚出来!
”王胡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得青石板都在颤:“大人息怒!
是……是这贱婢忘词了!老奴这就掌她的嘴!”春桃站在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
手里的“糠饼”掉在地上,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跪。我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地推开人群走出去。“她没忘词。”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细得像根线,却异常清晰。尚书的目光像刀子,刮在我脸上:“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话?
”“鸣玉班杂役,伶奴。”我挺直腰,膝盖却在打颤,“大人府上的厨娘,
昨天给您儿子送炊饼时,是不是说过‘别学那些酸秀才,饿肚子最难受’?”尚书愣住了。
“她盼的,是儿子中举,还是儿子别饿肚子?”我盯着他,声音突然大了些,“戏文里的娘,
死得再体面,也不如活着的娘实在。台下的夫人、仆妇,哪个不是为了一口饭在熬?
她们想看的,不是谁死得惨,是谁活得真。”刘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
拐杖往地上一戳,震得地砖嗡嗡响:“这丫头说得对。戏文是人写的,写的该是人话。
”殿里静悄悄的,连风都停了。我看着春桃,她眼里的泪终于掉下来,却带着笑。那一刻,
我突然不怕了。就算律法说乐籍女子不能说话,就算张九郎说我们不配评戏文,
可只要站在这里,说出那句“老娘还能再挑三年水”,就比什么都强。4.尚书府的人刚走,
王胡子的烟杆就敲得桌子当当响。他把我们三个堵在后台,三角眼瞪得像要吃人:“说!
谁改的词?是不是你这贱婢撺掇的?”他指着我,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春桃往前跨了半步,
挡在我身前:“是我自己改的,跟伶奴没关系。”她的声音发颤,手却攥得紧紧的。“放屁!
”王胡子一脚踹翻旁边的板凳,木头在地上撞出刺耳的响,“你个唱旦角的,
除了哭哭啼啼还会什么?定是这官妓窑子里出来的贱货教你的!”他伸手就来抓我的头发,
“我现在就把你送官,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啪!”拐杖重重砸在王胡子手背上,
疼得他嗷嗷叫。刘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瘸腿支在地上,像根被雷劈过的老槐树,
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宁折不弯的劲。“词是我教的。”她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带着风,
“戏本也是我让改的。十年前我敢编《商妇记》,现在就敢让她们改《孝子寻亲》。
”王胡子捂着红肿的手背跳脚:“刘燕娘!你个死瘸子想找死是不是?当年你写寡妇开茶铺,
被御史参得抄家,还差点连累整个班子的人,现在还敢带坏她们?”“带坏?
”刘婆的拐杖往地上一戳,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让女人在戏里死得不明不白,
才算正经?让乐籍女子连说句心里话的份都没有,才算规矩?”她突然拔高声音,
哑嗓子像破锣,却把后台所有的嘈杂都压了下去:“我当年在京城唱《商妇记》,
台下买茶的婆子哭着给我塞铜板,说那戏里有她们的影子!那些说我带坏闺阁的,
不过是怕女人知道——自己能活,不用靠男人!”“说得好!”打鼓的阿蛮突然扔下鼓槌,
大步走到我身边,手里还攥着块擦鼓的布:“改词的时候我也在,节奏是我跟着调的,
要送官就把我也算上。”管衣箱的秀娘抱着件刚补好的戏服,
从角落里站出来:“那糠饼道具是我做的,我也知情。”她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却很亮。
五个女人,像五株从砖缝里钻出来的野草,紧紧挨着,风再大也吹不散。王胡子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