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后面,让江浩坐头车,他晕车。”婚礼当天,我的未婚妻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我从头车上赶了下来。那个男助理穿着和我同款的西装,凑到我耳边挑衅:“雪菲她,
就是心疼我。”我屈辱得想要爆炸时,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我面前。“上车,
”我的青梅竹马冷冷开口,“继续当笑料吗?”我坐了进去。“去哪?”“民政局。
”当我拿着崭新的结婚证重返婚礼,前妻和她的奸夫已经成了全城的笑柄。01“等等。
”婚车头车的车门已经为我拉开,我一只脚马上就要踏进去,
未婚妻白雪菲却突然伸手拦住了我。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她。今天她很美,
定制的婚纱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妆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可她此刻的表情,
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晨辰,你坐后面那辆车吧。”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是新郎,不坐头车坐哪辆?周围的亲戚朋友、我的公司同事,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现场瞬间安静得有些诡异。白雪菲似乎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指了指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助理江浩,理所当然地说:“让江浩坐头车吧,
他晕车,坐后面会吐的。”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晕车?一个大男人晕车,
所以我就得在自己婚礼当天,把头车让给一个助理?这算什么理由?荒唐!“雪菲,
别开玩笑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快上车,
吉时要到了。”白雪菲却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不耐:“我没开玩笑。
江浩为我们婚礼忙前忙后这么多天,人都累瘦了,让他坐个头车怎么了?苏晨辰,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她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却像一颗炸雷,
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我看到我那几个公司同事,已经毫不掩饰地掏出手机,对准了我,
脸上是憋不住的讥笑。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今天这场景,简直是送上门的笑料,
足够他们在公司群里狂欢好几天。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火辣辣地疼。我深吸一口气,
转向我未来的丈母娘,挤出一点希望:“阿姨,您看这……”白母拉着脸,
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晨辰啊,雪菲说得对,江浩这孩子确实辛苦了。
不就是个座位嘛,你一个大男人,跟助理计较什么?别耽误了吉时,那才不吉利。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我又看向白雪菲的弟弟白轩,他是我大学同学,
当初还是他撮合的我们。白轩却避开了我的目光,不耐烦地挥挥手:“姐夫,
我姐说啥就是啥呗,磨叽什么?赶紧的!”一家人,没有一个向着我。
他们理所当然地偏帮着一个外人,把我这个新郎官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摆设。
就在这时,主角江浩走上前来。他整了整和我身上同款的定制西装领带,
脸上挂着得意的、挑衅的笑。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苏哥,
不好意思了。雪菲她……就是心疼我。”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动作充满了炫耀和占有欲。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白雪菲的微笑注视下,
堂而皇之地坐进了本该属于我的新郎位置。那一刻,周围的议论声、同事们的偷笑声,
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就在我屈辱得想要原地爆炸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911,
以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清冷又熟悉的脸。林若汐。
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最不想在这种狼狈时刻见到的人。她戴着一副墨镜,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然后落在我身后那辆被江浩占据的婚车上。“苏晨辰,长本事了。”她声音不大,
却带着穿透力,“自己的婚礼,连头车都能被抢走,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精准地戳在我最痛的地方。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上车。”林若汐冲我扬了扬下巴,语气不容拒绝,“还是你准备站在这儿,
继续当所有人的笑料?”我看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刺眼的婚车,
车里的白雪菲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正和江浩有说有笑。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我拉开林若汐的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嘈杂和目光。林若汐一脚油门,红色的跑车瞬间窜了出去,
将那支可笑的婚庆车队远远甩在身后。车里一片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许久,
她才冷冷开口:“去哪?去酒店看他们拜堂,然后你作为前夫哥,上去送个祝福?
”我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开车。”02林若汐没再说话,
只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红色的保时捷像一支出弦的箭,在马路上疾驰,
将那支可笑的婚车队彻底甩得不见踪影。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扭曲成模糊的光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自己粗重的呼吸。
白雪菲那句“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江浩那句“雪菲她……就是心疼我”,像两只手,
死死扼住我的喉咙,让我窒息。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毫无征兆地从侧面路口冲了出来,直直撞向我们的车身!“小心!
”我瞳孔猛缩。林若汐反应极快,猛地向左打死方向盘。
“吱——”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长空,保时捷的车尾还是被狠狠撞上。巨大的冲击力下,
车身剧烈旋转,我的头重重磕在车窗上,眼前瞬间一黑。等我再回过神,
跑车已经横停在马路中央,车头冒着白烟。林若汐解开安全带,脸色冰冷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那辆肇事面包车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走了下来,
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脸上没有丝毫肇事后的慌张,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是江浩的表弟,
王虎。”林若汐的声音冷得像冰,“上周我还见他跟江浩一起喝酒。”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为我精心策划的阴谋。他们不仅要在婚礼上羞辱我,
还要用一场车祸,彻底断绝我出现在现场的可能。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白雪菲”三个字。我胸口涌起最后一丝荒唐的期望,或许,她听说出了车祸,
是来关心我的?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苏晨辰,你人呢?!
”电话那头传来白雪菲极度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是婚礼现场的喧闹音乐,
“你还想不想结了?所有宾客都等着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丢人?”没有一句关心,
没有一句问候。只有劈头盖脸的质问和责备。我握着手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说话啊!哑巴了?
我告诉你,给你十分钟,立刻给我滚到现场!不然这婚就别结了!”说完,
她“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还没从这通冷血的电话里缓过劲来,手机屏幕又亮了,这次,
是江浩的视频通话请求。鬼使神差地,我点了接听。屏幕亮起,
出现的是江浩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他穿着本该属于我的那身定制西装,胸口别着新郎的胸花,
正站在婚礼舞台的中央。他举着手机,镜头扫过台下所有的宾客,扫过我父母难堪至极的脸,
最后,定格在他自己身上。“苏哥,真不好意思,”他笑得一脸无辜,
“雪菲和叔叔阿姨都等不及了,非要我先上来撑着场面。你看,你这身西装还挺合我身的。
”他像一个胜利者,在炫耀他的战利品。而我,就是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失败者。“晨辰,
”白雪菲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她走到了江浩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对着镜头里的我,
露出了一个甜美又残忍的微笑,“大家都在看呢,别闹脾气了。你再不来,
我就只能让江浩代替你,把仪式走完了哦。”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雪菲,别这么说,
”江浩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当着我的面,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他低下头,
狠狠吻住了白雪菲的唇。那是一个漫长而激烈的吻。我亲眼看着我爱了多年的未婚妻,
在我的婚礼上,与另一个男人忘情拥吻。“呕——”我再也忍不住,推开车门冲到路边,
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有酸水,胆汁的苦涩味直冲喉咙。
我感觉自己把这几年所有的爱恋、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尊严,都吐了出来。心,在那一刻,
彻底死了。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张纸巾。是林若汐。我漱了口,
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身上这件笔挺却刺眼的西装,觉得无比恶心。我伸手,
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将西装外套、马甲、衬衫,全部脱了下来,狠狠扔在地上,
像是扔掉什么肮脏的垃圾。林若汐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我。
里面是一套崭新的休闲装。黑色的T恤,牛仔裤。和我此刻的狼狈相比,干净得不像话。
我沉默地换上。当T恤套上头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挣脱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我重新直起身,看向林若汐,眼里的屈辱和痛苦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平静。
“若汐,”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送我去民政局。
”03林若汐踩着油门的脚一顿,车速瞬间缓了下来。她猛地转过头,
墨镜下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向我:“苏晨辰,你疯了?”我看着她,眼里的血丝还没有褪尽,
但目光却异常坚定:“我没疯,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她沉默了,
车厢里只剩下引擎怠速的轻微嗡鸣。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重新启动车子,方向盘一打,
汇入了去往民政局方向的车流。“苏晨辰,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大学时你为了追白雪菲,
让我帮你打听她所有喜好开始;到你每次和她吵架,半夜三更打电话找我喝酒;再到今天,
我看到你像个傻子一样被赶下婚车。”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总在想,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哪怕一眼。原来,要等到你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这一天。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过往的一幕幕在我脑中闪过,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那些被我当成“哥们义气”的陪伴,原来背后藏着这样深沉的感情。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却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个人在等我。“若汐,
我……”“什么都别说,”她打断我,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户口本带了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为了领证,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一直放在西装内袋里。
刚才脱衣服时,顺手塞进了现在的裤兜。“带了。”“那就行。”她不再说话,
只是一言不发地开车。民政局里人不多,冷清的白色瓷砖和冰冷的金属座椅,
与外面那个喧闹的婚礼现场形成了荒诞的对比。我们没有排队,林若汐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有一位工作人员客气地把我们引进了单独的办公室。填表,拍照,宣誓。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梦。当那两本崭新的、带着油墨香气的红本本递到我们手上时,
我还有些恍惚。我低头看着照片上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和身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的林若汐,
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苏晨辰,”林若汐晃了晃手里的红本子,挑了挑眉,
“后悔了?”我看着她,郑重地摇了摇头,然后将我的那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走吧,
”我拉开车门,“该回去送份子钱了。”半小时后,保时捷停在了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
我跟林若汐并肩走进去,婚礼仪式显然已经被江浩“代替”着进行完了,
此刻宴会厅里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白雪菲和江浩正被一群人簇拥着,
满脸幸福地接受着祝福。看到我出现,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几十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惊讶、鄙夷、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白雪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踩着高跟鞋快步向我走来,身后跟着一脸不爽的江浩和她父母。
“苏晨辰!你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让我多丢人!”她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签到台前,那里还摆着收礼金的红木盒子。我从一个空红包里抽出内芯,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三张十块,一张五块,三张一块。我慢条斯理地,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三十八块钱塞进了红包。签到台负责收钱的亲戚脸都绿了,
看着我手里的红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你什么意思?”白雪菲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苏晨辰,你是在羞辱我吗?”“三八配三八,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