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摊开航海图,眉头紧锁:“这里最近很不对劲,国王闭关,叛乱军和国王军打得不可开交,还有传闻说……是七武海之一的沙鳄鱼在背后搞鬼。”
“七武海?
很厉害吗?”
路飞咬着肉,眼睛发亮。
“据说他能操控沙子,实力很强。”
索隆擦拭着刀,“而且这个国家,好像快被他搞垮了。”
霜靠在船舷边,望着远处赤金色的沙漠。
热风卷起沙砾,打在脸上有些疼,让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风干的失败品同样是被无形的力量榨干,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魅魔诅咒:感知到大规模痛苦……灵魂深处传来沉闷的痛感,不是因为某个人的情绪,而是这片土地上无数人的绝望在共振。
她看到沙漠里踉跄的灾民,听到绿洲中母亲哄哭饿肚子的孩子,感受到那些被战火灼伤的灵魂在哀嚎。
“这里的人,很痛苦。”
霜低声说,赤瞳里映着沙漠的轮廓。
“所以我们要去阻止沙鳄鱼!”
路飞一拳砸在船杆上,“我要让这个国家恢复原状!”
进入阿拉巴斯坦都城时,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风沙在游荡。
国王军和叛乱军的据点遥遥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少女突然从巷子里冲出,差点撞到路飞——她怀里抱着一摞传单,上面印着反抗克罗克达尔的字样。
“抱歉!”
少女抬头,露出一双清澈的绿眼睛,“我叫薇薇,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她认出了路飞等人,眼眶瞬间红了:“求求你们,帮帮我的国家吧!
克罗克达尔用跳舞粉让雨水只落在他的据点,其他地方连年大旱,他还伪造证据,让民众以为是父王在迫害他们……”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传单,指节发白。
她明明是公主,却穿着破旧的衣服,为了国家奔波,连眼泪都不敢掉太多。
霜看着她,想起那个想和自己一起看樱花的女孩。
同样是为了守护什么,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往前冲。
“我帮你。”
霜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帮忙。
薇薇更是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你愿意帮我?”
霜没说话,只是抬手,掌心凝结出一团水汽,轻轻落在薇薇干裂的嘴唇上。
“带路。”
找到叛乱军首领寇沙时,对方正对着地图发怒。
看到薇薇,他脸色复杂:“公主,你还要替那个昏君说话吗?”
“不是的!”
薇薇急得摇头,“是克罗克达尔骗了我们!”
寇沙显然不信,双方争执起来,眼看就要动手。
霜突然上前一步,赤瞳扫过在场的叛乱军士兵——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对家乡的思念,腰间还别着家人的照片。
“你们的家乡,在下雨吗?”
霜问。
士兵们愣住了。
“克罗克达尔的据点,每天都有雨。”
霜继续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们的母亲在沙漠里找水,你们的孩子在饿肚子,而他在绿洲里喝着葡萄酒。”
她抬手,操控着空气中仅存的水汽,在众人面前凝结出幻象——那是克罗克达尔的秘密基地,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和水源,而他正看着沙漠里的灾民冷笑。
这是她用咒力感知到的真实画面。
叛乱军沉默了。
寇沙的拳头攥得死紧,眼里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愧疚——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每次写信都只说“家里很好”,却没提过己经三天没喝水。
“我们……被骗了。”
一个士兵喃喃道,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就在这时,克罗克达尔的手下突然杀到,沙砾像潮水般涌来:“老板说了,碍事的人,都该埋在沙漠里!”
路飞立刻冲上去:“橡胶橡胶拳!”
索隆拔刀迎向敌人,三刀流的刀光劈开沙幕。
山治踢起脚下的石块,精准地击中敌人的关节。
乔巴变身成巨大的驯鹿,挡在薇薇身前。
娜美则用天候棒制造出小型旋风,扰乱沙砾的轨迹。
霜站在原地,赤瞳微微眯起。
她看到克罗克达尔站在远处的高楼上,用沙刃操控着一切,眼神像看蝼蚁一样看着他们。
“你的对手是我,”霜开口,声音顺着风沙传到克罗克达尔耳中。
她身形一晃,脚下凝结出冰制的阶梯,一步步走向高楼。
沙子在她周围飞舞,却被一层薄薄的冰盾挡住——她的冰,能冻结流动的沙。
“有趣的小鬼。”
克罗克达尔冷笑,沙刃如刀般劈来,“可惜,冰在沙漠里,很快就会融化。”
霜抬手,冰盾化作无数冰针,射向沙刃的源头,“但至少能在融化前,刺穿你的心脏。”
冰与沙的碰撞在高楼上炸开,沙尘弥漫中,霜的白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能感知到克罗克达尔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虚无,仿佛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东西。
“你很孤独。”
霜突然说。
克罗克达尔的动作顿了顿。
“所以你想毁掉一切,”霜的冰针停在他咽喉前,“因为只有这样,才没人能看出你在害怕。”
魅魔诅咒:情感共鸣达到峰值……灵魂的疼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但她没有停手。
冰针轻轻刺入克罗克达尔的皮肤,却没有造成致命伤,只是将一丝冰的凉意注入他体内——那是她能感知到的、藏在他冰冷外壳下的,一点点残存的温度。
“你……”克罗克达尔愣住了,沙刃突然溃散。
就在这时,路飞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霜!
我们赢了,那些坏蛋都被打倒了。
霜低头,看到路飞他们正朝她挥手,薇薇站在人群中,对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沙漠的风里,似乎有雨水的气息——是娜美用天候棒引来的,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让干裂的土地泛起了湿润的光泽。
克罗克达尔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原来如此…我输的,不是能力啊。
他没有反抗,任由赶来的海军将他带走。
路过霜身边时,他低声说:“你的冰,比沙漠的太阳还烫。”
霜没回答,只是转身走下高楼。
薇薇扑过来抱住她,眼泪打湿了她的肩膀:“谢谢你让我们的国家有救了!”
路飞拍着她的背,笑得像个傻子,索隆靠在墙上,嘴角噙着笑意。
山治己经开始张罗着庆祝宴会,念叨着“要给霜做最甜的沙漠果布丁”;乔巴举着药膏跑过来,紧张地问霜姐姐有没有受伤。
风沙渐渐平息,远处的绿洲传来了欢呼声。
霜站在人群中间,被他们的温暖包围着,突然觉得灵魂的疼痛好像消失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白发,那里还沾着沙砾。
赤瞳里映着一张张笑脸,像沙漠里突然绽放的花。
或许,诅咒也不是那么可怕。
或许,被这些人在意着,也不算太坏。
她低头,看着薇薇还在发抖的手,轻轻握住。
冰的凉意和手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像沙漠与雨水的相遇,意外地和谐。
“会好起来的。”
霜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相信的笃定。
阿拉巴斯坦的雨,虽然来得晚了些,但终究是落下来了。
而她这束意外闯入的冰,也在这片炽热的沙漠里,悄悄染上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