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把老房子留给了我

姨妈把老房子留给了我

作者: 三丹的白锦曦

都市小说连载

《姨妈把老房子留给了我》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李玲一讲述了​主要角色是一种,李玲,冰冷的现实情感,家庭小说《姨妈把老房子留给了我由网络红人“三丹的白锦曦”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699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9 14:17:30。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姨妈把老房子留给了我

2025-08-09 16:55:47

姨妈收留我的那一天,南城的雨下得毫无章法,又密又急,像天上有人打翻了巨大的水缸。

十六岁的我拖着个半旧的帆布行李袋,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干爽的地方,

头发狼狈地贴在额角和脖子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往下淌,

狼狈得如同一条被暴雨从阴沟里冲刷出来的流浪狗。我站在那扇暗沉木色的门前,

指尖冻得发麻,几乎失去知觉,犹豫再三才蜷起指节,用尽全身残余的勇气,

轻轻叩响了门板。“吱呀——”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门缝里先探出一张脸。她眯着眼,

努力辨认着门外湿透的轮廓。“谁呀?”“姨妈…”我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又细又抖,

几乎听不见,“是我…晓月。”“晓月?”那眼睛倏然睁大了些,

似乎瞬间被什么东西点亮了,烛火猛地跳跃了一下。“哎哟我的老天爷!”她惊呼一声,

手忙脚乱地把那扇沉重的门彻底拉开,

一股混杂着陈旧木头、淡淡樟脑丸和……某种令人安心的食物暖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瞬间驱散了我身上裹挟的、属于街道的湿冷寒意。她瘦弱的手一把将我手腕攥住,

不由分说地把我拖进了门内那片干燥温暖的昏黄里。“快进来!快进来!淋成这样,

要生病的呀!生病的呀!”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喧嚣的风雨世界。门厅狭小,

光线昏暗,姨妈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印着模糊小花的旧棉布罩衫,

此刻成了这方寸天地里唯一柔软的色彩。她踮着脚,努力伸长手臂,

从门后挂着的钉子上扯下一条半旧的、厚实的毛巾,不由分说地兜头罩在我湿透的头发上。

“囡囡不怕,到家了,到家了哦。”她一边轻柔地揉搓着我的头发,一边念叨着,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囡囡。”这个久违的、带着浓重吴地口音的亲昵称呼,

像一枚小小的火种,猝不及防地滚落在我冻僵的心底。母亲病逝后,这世间再无人这样唤我。

冰封的心湖裂开一道缝隙,积蓄已久的冰冷和委屈猛地冲决而出。喉咙里堵得厉害,

我猛地低下头,额头抵在姨妈瘦削的肩胛骨上,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起来。

温热的泪水汹涌而出,迅速洇湿了她肩头那片印着小花的、柔软的旧棉布。“哭吧哭吧,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节奏缓慢而沉重,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婴儿,“哭出来就好了,

囡囡不怕,有姨妈在呢…”头顶那盏十五瓦的白炽灯泡,光线昏黄、微弱,

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却固执地亮着。它晕染开一小片模糊的光圈,

将我们两个紧紧相拥的影子,投在灰白的墙皮上,融在一起,巨大而温暖。时间,

就在这栋弥漫着淡淡药味和旧时光气息的老房子里,无声地流淌了二十八年。

窗外的梧桐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秃,秃了又挣扎着抽出嫩芽,周而复始。姨妈,

如同这老房子的一部分,她的脊背日渐佝偻下去,像一张被生活重负压弯的弓。

从前利索的脚步变得拖沓迟缓,那双曾有力地将我从风雨中拽进来的手,

也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时常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变的,

是她床头柜上那台老式电话机,像一只沉默的黑色甲虫,极少发出声响。一年里,

它只在两个固定的日子会短暂地活跃起来:中秋节,还有春节。铃声响起时,

姨妈浑浊的眼睛会短暂地亮一下,像快熄灭的灰烬被风吹起一点火星。

她总是急切地摸索着拿起听筒,声音带着努力抑制的欢喜:“喂?是玲玲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隔着冰冷的电波,总是显得遥远、短促,

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敷衍和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我端着刚熬好、散发着米香的温热米粥走进房间时,常能听到断断续续飘过来的只言片语。

“嗯…知道了…身体?就那样…钱够…你忙你的…不用惦记…好…挂了…”“啪嗒。

”听筒被轻轻放回机座,那点微弱的火星瞬间熄灭,房间重归寂静,

只剩下空气里弥漫的粥香和一种无声的落寞。姨妈会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或者墙上那张早已褪色的旧年画,发一会儿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盖在腿上的旧毛毯边缘,捻出一个个小小的褶皱,再慢慢抚平。

“表姐…挺忙的。”我走过去,把温热的粥碗递到她枯瘦的手里,轻声说,

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平常。“嗯,忙,忙点好…”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

吹了又吹,才慢慢送入口中,含糊地应着。那浑浊的目光低垂着,不再看窗外,

也不再看年画,只是专注地盯着碗里那点稀薄的热气,仿佛那才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暖意。

日子像老屋墙上那架慢吞吞的挂钟,不慌不忙地一格一格挪动。清晨,天还没大亮透,

厨房里就会响起细碎的声响。是我在淘米,准备熬煮她清晨习惯喝的那一小碗稠粥。

米粒在清水中翻滚,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接着是点燃煤气灶的“啪嗒”声,

蓝色火苗舔舐着锅底。“晓月啊,”她倚在卧室门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粥里…少放点糖,医生说了…”“晓得啦,姨妈。”我头也不抬地应着,手下动作不停。

窗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映着灶火的微光。白天,阳光艰难地穿过老旧的玻璃窗,

在磨得光滑的水泥地上投下几块摇晃的光斑。我扶着她,在狭窄的客厅里,

绕着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漆面早已斑驳的八仙桌,慢慢地走圈。她的手臂搭在我的臂弯里,

轻飘飘的,像一截枯枝。每一步都迈得极小,鞋底摩擦着地面,发出拖沓的轻响。“慢点,

姨妈,抬脚…对,就这样…”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午后,

是雷打不动的吃药时间。大大小小的药瓶药盒在床头柜上排开,

五颜六色的药片药丸躺在小塑料格里。我端着温开水,

看着她用颤抖的手把药一粒粒送入口中,水杯边缘碰到她干瘪的嘴唇。

有时她会像个孩子似的皱起眉:“这个太苦了,囡囡。”“吃完这颗,就吃您喜欢的山楂片,

压一压。”我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用蜡纸包着的果丹皮。她瘪瘪嘴,这才顺从地咽下。

漫漫长夜最难熬。她的觉越来越少,清醒的时间却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拖不动。

老房子的寂静被无限放大,窗外偶尔路过的车声、楼上邻居隐约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小小的房间。“晓月…睡了没?”黑暗中,她的声音幽幽响起,

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空洞感。“没呢,姨妈,您说,我听着。”我立刻应声,

在陪护的小床上翻了个身,面向她那边,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于是,

那些陈年旧事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记忆深处滚落出来,

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细碎的回响。“你姨父走得早啊…那会儿玲玲才多大点…”她叹息着,

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烟,“他年轻时候啊,手可巧了,会做木工,家里那张吃饭的桌子,

就是他打的…结实着呢…”“你妈小时候,胆子最小,怕打雷,

一打雷就往我被窝里钻…头发又细又黄,像个小猫崽…”“那年发大水,家里淹了,

凳子都漂起来了…我和你妈,就站在门槛上,看着水漫上来…”她的叙述常常是跳跃的,

前言不搭后语,时间线混乱不堪。同一个故事,今晚讲的细节可能和昨晚讲的截然不同。

有时她会突然停下来,沉默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又睡着了,她才又幽幽地开口,

讲起另一个毫无关联的片段。我不去追问,也不去纠正。只是安静地听着,

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感受着那些早已湮没在时间长河里的悲欢离合,透过她苍老沙哑的声音,

重新有了模糊的形状和温度。那些絮叨,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漫长的夜晚,

也缠绕着我们相依为命的岁月。我知道,她不是在讲给我听,

她是在一遍遍抚摸自己漫长而孤独的一生。衰老,像一场缓慢而不可抗拒的凌迟。

姨妈的精力肉眼可见地枯竭下去,如同一盏熬干了油的灯。最后一次住院,是在深秋。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气息,冰冷刺骨。她躺在窄小的病床上,

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盖在被子下的身体几乎看不出起伏。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目光吃力地在病房里搜寻,最终定格在我脸上。枯树枝般的手,从被子里艰难地探出来,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力量,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冰凉,瘦硬,硌得人生疼。

“囡…囡…”她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晰。

“…房…房子…给你…”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她残存的生命力,从干涸的喉咙里硬挤出来。

“给…我的…囡囡…”她的手指在我手腕上痉挛般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里,

浑浊的眼底深处,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执拗和托付。那一刻,

巨大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喉咙,堵得我无法呼吸,

只能用力地、狠狠地点着头,泪水无声地滚落,砸在她枯槁的手背上。

她似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攥紧的手指缓缓松开,眼皮沉重地阖上,

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消散在充斥着药水味的空气里。

那栋承载了二十八年风雨的老房子,最终还是成了风暴的中心。表姐李玲,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葬礼的哀乐尚未完全散去,她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律师,

闯进了这间刚刚失去主人的老屋。她不再是电话里那个遥远而模糊的声音,

不再是姨妈记忆中模糊的轮廓。她踩着尖利的高跟鞋,昂贵香水的气息浓烈到刺鼻,

与屋里尚未散尽的哀伤和药味格格不入。精心修饰过的眉毛高高挑起,

嘴唇紧抿成一条刻薄的直线,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剜在我身上。“陈晓月!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穿透了凝滞的空气,“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嗯?二十八年?

哈!你处心积虑二十八年,就为了今天,为了这套破房子是不是?一个外人!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一个外人,凭什么拿走我李家的东西?!

”她的律师,一个穿着笔挺西装、表情疏离的中年男人,适时地递过来一份文件,

纸张崭新得刺眼。“陈女士,我的当事人要求立即腾退房屋。这份是律师函。

”文件递到我面前,像一张冰冷的死亡通知单。我站在客厅中央,脚下是磨得发亮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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