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生日在跨年夜。每年这个时候，别人都在倒数、狂欢，而我只想和爱的人一起吃顿饭，
安安静静地过个生日。可惜，今年我连这点愿望都没能实现。“立明，
公司突然让我去杭州出差，临时的，没办法推。”赵莉莉抱歉地站在门口，穿着职业装，
妆容精致，神色自然，“我知道你生日，但真的赶不回来。
”我看着她收拾得毫无瑕疵的妆容，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不信。但我点了点头，
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没事，工作要紧，安全第一。”她松了口气，
像是担心我追问似的，主动抱了我一下，然后拉开门离开了。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晚上六点整。她说的“出差”，
刚好是徐晓飞最近在朋友圈晒的演唱会开场时间。是的，我早知道他们有问题。
她最近变得太安静，手机从不离身。一次洗澡时，我看见她的聊天界面还亮着，
上面那个备注是“X”。后来我试着加对方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是徐晓飞。我没拆穿她，
只是想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晚上九点，我一个人出了门，走到了市中心的大广场。
人声鼎沸，跨年演唱会正在倒计时，人挤人，灯火通明。我想，
也许热闹一点的地方能让我忘掉今天是怎么过的。就在我打算抽根烟的时候，
人群突然开始骚动。“快看！快看大屏幕！”我抬头。广场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
忽然亮出一段视频。背景是就在这片广场，时间标注是今晚八点五十七分。镜头略微晃动，
但画面清晰。视频里，徐晓飞穿着黑色大衣，站在舞台装置前，手里捧着一枚戒指。
他面对镜头，深情地说：“莉莉，我们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
我不想再错过你了，嫁给我吧。”镜头一转，赵莉莉出现了。她穿着一件白色呢子大衣，
脸上带着羞涩又兴奋的笑。徐晓飞单膝下跪，举起戒指。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
周围有人起哄，有人拍照，有人喊：“答应他！答应他！！！”“在一起！在一起！
”我站在人群的边缘，离他们不过二十米。没有人注意我。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那个浪漫的画面里。在他们眼里，那是爱情重逢，是旧情复燃，
是一段命中注定的圆满。可我知道，那是我老婆。我结婚七年的妻子。赵莉莉看起来很幸福，
比跟我结婚那天还幸福。她的左手伸得很自然，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很多年。我没有上前，
没有喊她，也没有摔手机、发疯、撕心裂肺。我只是掏出手机，把那段视频拍了下来。
然后走出人群，打车回家。夜风很冷，但我的心比风还冷。我回到家时是十一点五十。
屋里空无一人，却还残留着她早上留下的香水味。客厅茶几上放着我早上偷偷订的生日蛋糕，
草莓味，她最爱。旁边还放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本来打算今晚两人一起喝的。
我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赵莉莉回来了。“哎呀，
累死了，今天赶车又赶会，真是够呛。”她进门一边换鞋一边说，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还没睡？”我看着她，笑了笑：“等你一起吃蛋糕。”她愣了一下，
但马上反应过来：“哎呀，对对对，你生日，我差点忘了……”“没事，你工作忙。
”我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她走过来，坐我旁边，笑得自然：“来吧，许个愿，
咱们切蛋糕。”我点点头，站起身，转身去厨房拿刀的时候，余光扫到她的左手。空的。
戒指已经取下来了。动作够快啊，赵莉莉。我站在厨房门口，背对着她，
悄悄把手机塞进抽屉里。那段视频，我已经传了两份到云盘，还用打印机打了出来，
装在书房最下层的抽屉里。她不知道，我已经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我切了一刀蛋糕，
分给她一块，自己也吃了一口。她嘴角沾了点奶油，笑着说：“好吃，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家店的味道。”我看着她，轻轻点头：“当然记得。”“你怎么了？
今天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察觉到我的异样，歪头看我。我笑了笑：“可能是……年纪大了，
开始怕过生日了吧。”“别傻了，你才三十五，以后还长得很呢。”她说完，就转开话题，
像平时一样跟我聊起公司新来的女实习生多漂亮，她同事又和哪个客户暧昧了。我一边听，
一边点头。但我知道，这样的对话，不会再有第二次。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
她只是我生活中，最后一段需要处理的麻烦。02赵莉莉吃完蛋糕后，去洗了个澡。
热水声哗啦啦响着，像在冲洗她身上的罪证。她哼着歌，心情似乎不错。洗完出来，
还特意吹了头发，在镜子前左右打量，补了个唇膏。我站在阳台抽烟，
看着街道上零星归家的行人，
手机里那段她“订婚”的视频早已上传到了三个不同的云盘备份，还加了密。“早点睡吧。
”她走到我身后，轻声说，“你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我点头，转身进屋，关灯睡觉。
从这一刻起，我开始真正“看清”赵莉莉。她不是我认识七年的妻子，
她只是个会演戏的熟人。而我，也要演一个更配合的角色——装傻的丈夫。接下来的一周，
她表现得比以往更温柔。早上提前起床，给我做早餐，甚至主动送我出门。晚上回家，
不再看手机太久，偶尔还提议一起看剧。很自然，很温柔，很“妻子”。
但她终究忘了一个细节。她从不吃蛋糕，哪怕是她最爱的草莓味。周三那天，
我特意早回了一小时。她说晚上有个小型“线下行业沙龙”，不能回来吃饭。“客户组织的，
小范围聚会，都是老熟人，不方便带外人。”我笑着点头：“我懂。”她出门后，
我立刻打开她的化妆台。果然，缺了一支口红，是她前天新买的香奈儿限量款。
赵莉莉不是个随便带化妆品出门的人，除非是去“约会”。我坐下，
打开她没关WiFi的笔记本电脑。之前她设过锁，但我早记下了密码，是她生日。
我翻到浏览器历史记录，有一条页面记录是高端红酒推荐排行。点进去，
里面某款红酒刚好是徐晓飞曾在朋友圈炫耀过的“最爱”。——她给他买了酒。
我查了查信用卡账单，那瓶红酒标价3780元，消费地点是某家私人会所，
备注写着“私人订制服务”。我心里冷了一截，点开手机，定位软件显示她现在的位置，
正是那家会所所在的大厦。我本可以直接过去堵人。但我不急。我不是要抓奸，
我是要让他们摔死在自己挖的坑里。我悄悄复制所有账单记录、浏览器历史，并截图，
存进移动硬盘。做完这一切，我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双人餐。
再顺手买了一个小草莓蛋糕。晚上十点，她回来时有点醉。妆花了，头发乱了，
脖子上的香水味也变了——不是她平常喷的清新型，是一股厚重的“暧昧气味”。
我迎上去接她的包，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她靠在沙发上，
勉强撑着：“聚会喝了点酒……人太多……吵死了。”我把外卖和蛋糕摆到桌上，
装作没心没肺地说：“你说你不能回来，我就自己点了双人餐，也不知道怎么就点多了。
蛋糕也买了个小的，怕浪费。”她一听，警觉地看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你吃了吗？
”我问。她点头：“吃了，在聚会那边。”我笑：“那我吃了。”她强撑着洗了个脸，
说要睡了。进卧室前，她突然问我一句：“你最近……怎么变了？”“变了？”我反问。
“嗯。你以前总是问东问西，现在不太管我了。
”我淡淡笑了笑：“你不是说我以前太烦人了嘛。现在学聪明点了。”她没说话，
转身进了房间。夜里，她睡得沉。我坐在客厅，盯着那台还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出神。
赵莉莉一直以为我老实、不够聪明、没本事。她错就错在，把我的隐忍当成了无能。
她不知道，我早在去年就拒绝了一次调岗晋升，只是为了多点时间照顾家里和她。
她更不知道，我的大学老同学，现在在一家知名外企任亚太区副总经理，
前几天刚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过去干。我当时没答应，因为我觉得稳定就好。可现在，
稳定有什么用？给她当背景板？第二天早上，我特意在她出门后，
翻了她的鞋柜——发现新多了一双香槟金高跟鞋，是奢侈品牌限量款。我见她穿着出门，
却在晚上回来时不见了，显然是放在了别的地方。我打开手机，
看着昨天她和徐晓飞从会所离开时被人偷拍上传到本地“饭圈”的小视频——模糊不清，
但能看见他们并肩走出，徐晓飞还搂了一下她的腰。我保存了下来，不动声色。
该给他们留“惊喜”了。我没打算再忍太久了。但我还差一样东西——一击毙命的证据。
这个周末，我决定给她“机会”。星期六，我做了早饭，
赵莉莉照例说：“等会我得出去处理点工作。”我点头：“辛苦你了。别太累。
”她穿上那件香槟金高跟鞋，打扮得像去参加红毯。临出门前，
我笑着提醒：“别忘了吃点蛋糕垫肚子，上次买的还剩一半呢。
”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知道啦！”门关上之后，我转身回屋，打开监控App，
切进我上周悄悄装在她车里的录音设备，
耳机里立刻传来清晰的声音——“你今天能留我那边过夜吗？我说了要出差两天。
”“当然能，莉莉，我离婚了，不就是为了你吗？”我看着屏幕，露出一个微笑。
“你们继续演吧。”我已经准备好了。03周六晚上，赵莉莉没回家。她告诉我，
她要出差两天。我没有质疑她，也没有试图联系她。她越自信，我越能收网。她出门那天，
我把车开到了一个朋友那里装了定位和录音设备。那朋友是做车联网系统的，
东西做得隐蔽又高效。赵莉莉还在得意我“蠢”，却不知道她身边的一切已经对我敞开。
我戴上耳机，录音里清楚地传出他们的对话。“你老公还在装傻吗？”徐晓飞笑着问。
“他啊？老实得很，做饭洗衣服一把好手，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就嫁给他了。”赵莉莉嗤笑。
“你要是早点看清，他现在也不用在家给你点外卖了。”徐晓飞一边说一边笑。“对了，
你答应的事呢？”赵莉莉声音低了些。“放心，下周我带你去见我朋友。
他在新加坡那边有项目，你不是说想换环境？我们一起去。”“那你得先搞定你那点烂摊子。
”“放心，只要你愿意，我马上清。”他们说得很暧昧，也很自信，
就像我已经是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失败者”。我没愤怒，甚至没有厌恶，
只觉得好笑。他们就像两只老鼠，在我布好的笼子里翻腾得起劲，以为没人看到。殊不知，
我正拿着笼门的钥匙，等一个合适的时间把它锁死。周一，我回了一个朋友的电话。“立明，
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亚太这边正缺一个中层负责人，薪资待遇绝对翻倍起步。
”“我想试试。”“行，我下午就让人事发你资料填表，下周一你来公司走流程。
”这个岗位，是我大学同学亲自抛给我的橄榄枝。两年前我放弃，
是因为赵莉莉不想离开本地，说安稳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想来，是我傻。我整理好简历资料，
又约了老同学吃饭。他知道我婚姻出事，也没问太多，只递给我一份文件。
“你知道我为啥敢推荐你？你不是没能力，是太顾家。”我笑了笑：“谢谢你。”“记住，
等你站上去了，再决定原谅谁或者踩死谁。”我点头：“我会的。
”赵莉莉这几天依然一如往常。早上还故意亲了我一下，说：“等我回来，咱们去趟海边吧，
你不是一直说想去看海。”我笑：“行啊，你什么时候都有空？
”她撒娇：“我加班还不都是为了挣钱嘛。”我没答话，转身去厨房做早餐。她吃得开心，
像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妻子。我越是冷静，她就越心安。晚上，
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沙发上刷剧。我坐在书房，把录音剪辑成清晰音频，
配合定位截图、开房记录、红酒账单和订婚视频，全都分类打包。
那是她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现在，要一点点还给她。周五，
我出门前对她说：“周末我们去你爸妈家吧，好久没回去了。”她眼神闪了一下，
显然有点慌，但很快恢复：“呃……这周末不行，我下周要带客户去苏州，准备很多资料。
”我点点头：“行，那等你回来。”她松了口气：“你真好。”我笑着看着她：“你也很好，
特别会演。”她一愣，但我立刻转身，关门离开。我故意留了这么一句，
让她心里埋下一根刺。等她忍不住想“试探”我的时候，就是她开始露馅的时候。晚上，
我约了徐晓飞见面。他一开始很惊讶我主动联系，但还是答应见面，
地点选在一家酒吧的包厢。“你找我什么事？”他笑得很随意，“该不会是想谈莉莉的事吧？
”我笑了笑：“你还真自信。”“你也别生气啊，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
”他翘着腿，像个胜利者，“她是你老婆没错，但她爱的是我，这点你也该认了。
”“你喜欢红酒？”我忽然问。他挑挑眉：“什么意思？”我把一瓶没拆封的红酒摆到桌上，
标签上写着那瓶价值3780元的名字。“我老婆送的。”他愣了一秒，
随即冷笑：“你什么意思？”我语气温和：“我知道你们订婚的事，那段视频我有三份。
你们开房记录、通话录音，我也都有。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事你不赚。
”徐晓飞脸色终于沉下来。“你想干什么？告我们？”“暂时不。”我喝了一口酒，
平静地说，“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拿不下赵莉莉，养不起她，更控制不住她。
”“你什么意思？”“她说你只是短暂过渡，等新加坡的项目谈成，她会找更高的台阶跳。
不是我说的，是她录音里说的。”徐晓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了抽：“你想挑拨我？
”“不。我只是想看你们，慢慢撕。”我起身离开，把红酒留在桌上。“这酒挺贵的，
拿回去你自己喝吧，就当提前祝你和赵莉莉……狗咬狗，旗鼓相当。”回到家，
赵莉莉已经睡了。我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她几秒，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女人现在睡得那么香，却不知道她的人生已经失控。我关上房门，回到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