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等了半辈子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们在机场热情相拥,转身顾言之递给我一纸离婚协议。
“沈月,我们离婚,瑶瑶她需要我。”我平静地签下名字,
心底的兴奋几乎要冲破胸膛:杀人犯也需要你?顾言之,等你被榨干所有价值,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可下一秒,我听见他疑惑的心声:她怎么知道的?
1VIP接机口,顾言之怀里的舒瑶露出一张苍白脆弱的脸:“言之,是不是我回来,
让沈月姐姐不开心了?”我微笑:“并没有,我很开心呢。”演了七年深情妻子,
我终于可以下班了。我拿起笔,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沈月。心里狂喊:太好了!
终于等到今天!顾言之不解地看着我:刚刚是沈月在说话?幻觉,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脑中响起顾言之的声音,我震惊地抬头,随即又低下,在心里试探。顾言之,
你这恋爱脑蠢货,你的宝贝白月光其实是个黑寡妇,专挑你们这种滥情多金的富豪下手,
等你被榨干利用价值,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签完字将离婚协议递还给他,准备离开。
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一道冰冷错愕的心声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再次炸开。不是幻听!
她为什么说瑶瑶是杀人犯?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撞进顾言之那双写满探究的黑眸里。
他真的能听到我的心声?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僵住。难道是穿书的蝴蝶效应?
金手指还能传染?顾言之攥着我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穿书?
金手指?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疯话?心念电转,我面上故作茫然:“顾总,还有事吗?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几乎要将我洞穿。
他怀里的舒瑶柔扯了扯他的衣角,怯生生开口:“言之,你怎么了。
是我......让你为难了吗?”她一开口,我立刻在心里接话:瞧瞧这演技,
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你为难的人还少吗?午夜梦回,
你就不怕被你害死的那些人来找你索命吗?“闭嘴!”顾言之忽然厉声喝道。声音不大,
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暴怒。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舒瑶更是吓得一抖,
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言之,你……你是在凶我吗?”顾言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我的手,转而安抚舒瑶。“瑶瑶,别怕,我不是说你。
”他的目光转而却锐利地锁定着我。我装作被他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冷哼:死装!
2顾言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是精神有问题?还是想离间我和瑶瑶?看他还在犹豫,
我心里继续加码:哈、哈,你是不敢相信你捧在手心的白月光,
其实是个沾满鲜血的恶魔吧?他不再废话,拽着舒瑶就往机场外走,力道大得舒瑶直皱眉。
我看着顾言之的背影:啧,真可怜。顾言之,好好享受用你的命换来的爱情吧。毕竟,
也没几天了。走在我前面的顾言之,身形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她松开舒瑶回头冲我喊道:“沈月!上车,我送你回去。”说完大踏步往前走。
我耸耸肩跟上。舒瑶被晾在原地,咬着唇,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们的背影。
她的眼神阴狠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无辜。黑色宾利车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司机在前排正襟危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顾言之坐在我身边,浑身散发着戾气。
舒瑶坐在另一边,时不时用含泪的眼睛偷看顾言之,又偷偷瞟向我。顾言之今天太反常了。
沈月她到底做了什么?我靠在车窗上假装看风景,脑子飞速运转。
这个能被听到的心声是我现在唯一的武器。这真皮座椅不错,
就是不知道沾上血好不好清理。尤其是舒瑶这种杀人犯的血,应该特别脏吧?
“砰——”顾言之突然起身撞到了车顶,司机慌乱中一脚急刹,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我因为惯性往前冲,额头差点撞在前面的椅背上。“顾言之你疯了!”我怒道。他没理我,
只是死死地盯着舒瑶。舒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哭得更厉害了:“言之,
你……你到底怎么了?”顾言之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在极力隐忍。
他想问舒瑶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但他问不出口。舒瑶是他爱了十年,刻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他无法将这个柔弱美丽的女人和“杀人犯”三个字联系在一起。一定是沈月在装神弄鬼。
瑶瑶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她那么善良,那么脆弱。顾言之的内心剧烈挣扎。
我决定再添一把火。说起来,舒瑶的第一个目标,是环科集团的李总吧?
好像是在一艘去往公海的邮轮上,被她亲手推下去的,连尸体都没找到。
李总到死都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3顾言之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猛地掐住自己的手掌,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邮轮?公海?
环科集团对外宣称李总是疾病去世的。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内情。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的眼神迷茫得在我和舒瑶之间来回切换。“砰!”顾言之狠狠一拳砸在椅背盘上。
舒瑶吓得尖叫一声。顾言之双目赤红地瞪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顾总,你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我就是沈月啊,
你结婚七年的妻子,哦不,是前妻。”车内的气氛僵持不下。最终重新启动,
目的地是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半山别墅。车子停稳,顾言之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
对舒瑶冷冷丢下一句:“你先待在车里。”舒瑶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沈月,不管你做了什么离间我们,我不会放过你!
顾言之拖着我进了别墅。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舒瑶探寻的目光。
别墅里空无一人,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跟顾言之本人一样,不带一丝人气。
他把我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揉着发疼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什么了?顾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这样拉拉扯扯,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你就一直听着吧,
听到你精神崩溃为止。顾言之脸色阴沉,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亏,
被人用几句话搅得心绪不宁,又毫无证据。他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消化这过于冲击性的事实。
再开口时声音沙哑:“李总……是环科集团的李望?”哟,还知道名字呢?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的傻白甜嘛。我心里吐槽,嘴上却说:“我不认识什么李总王总。
顾言之,你到底想干什么?再不放我走,我就报警了。”我的有恃无恐,让顾言之更加烦躁。
他扯开领带,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决定给他再来点猛料。
舒瑶最喜欢收集战利品了。比如李望那块刻着他名字缩写『LW』的百达翡丽,
现在应该就躺在舒瑶某个秘密的首饰盒里。顾言之的脚步猛地顿住。他转过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去查舒瑶所有行李,特别是首饰盒,
看看有没有一块男士手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寂静的别墅里却异常清晰。挂断电话,
顾言之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们两个人,
就这样在诡异的沉默中对峙着。4大约半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对方的话而用力到泛白。“你说……找到了?在她的一个化妆箱夹层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电话挂断,别墅里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顾言之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他那颗正在剧烈动摇的心。找到了吧?
傻眼了吧?是不是世界观都崩塌了?别急,这只是开始。“你……”他终于看向我,
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我挑眉,等待他的下文。“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只剩下浓浓的疲惫。我眨眨眼。“顾总,
您见过鬼魂吗?”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直视他的眼睛。“你害怕鬼吗?
”顾言之的瞳孔骤然紧缩。她能看见鬼魂?李望的鬼魂告诉她的?听到他的心声,
我差点笑出来。不愧是霸总,想象力就是丰富。不是李望。我就是那只从地狱爬回来的鬼,
顾言之,你等着接招吧!我没回答他,直起身理了理衣服。“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顾总。
”他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我,最终让司机送我回了公寓。一路上,
我都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顾言之现在对我充满了忌惮,一定会派人监视我。
而舒瑶发现顾言之对她产生怀疑后,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
扳倒她的关键人物,是一个叫傅承轩的医生。傅承轩的导师,就是被舒瑶设计陷害,
最后抑郁自杀的著名心外科专家,陈教授。陈教授的死,外界传言是医疗事故引发的自杀,
但傅承轩一直坚信其中有内情,多年来从未放弃过调查。我需要找到他。回到空荡荡的公寓,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属于顾言之的东西,打包扔了出去。然后放满一缸热水,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七年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重生醒来,
发现自己所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为了扮演好沈月,我和顾言之虚与委蛇这么久,
每天都恶心得想吐。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市一院。刚到门诊大厅,
我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的男人。我在他必经的走廊上,假装不小心撞到了他。
手里的病历本散落一地。“抱歉抱歉!”我连忙蹲下身去捡。“没关系。”他温和地开口,
也蹲下来帮我。5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其中一份病历时,
我恰到好处地“想”道:傅医生真是个好人。可惜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最敬爱的陈教授,是被一个叫舒瑶的女人害死的。那个女人盗取他的研究成果,
还设计了一场医疗事故,让他身败名裂,绝望自杀。傅承轩捡拾病历的动作停住了。
“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我一脸茫然:“啊?我说抱歉啊。”他紧皱眉头,
似乎在分辨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否是幻觉。我没捡起最后一份病历对他笑了笑:“谢谢你,
医生。”说完转身就走。我能感觉到,他那道审视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果不其然,
我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他追上拦住了。“这位小姐,请等一下。”他喘着气额上渗出薄汗,
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我有些事,想请教你。”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傅承轩开门见山:“刚刚在医院,你说我老师……是被一个叫舒瑶的女人害死的?
”我故作惊讶:“我没有说啊,你是不是听错了?”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顾言之那边还没搞定,不能再暴露自己的底牌。傅承轩的眼神沉了下来。“我听得很清楚。
”他笃定地说,“你还说,她盗取了我老师的研究成果。”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医生,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教授那个关于人工心脏瓣膜的研究,如果成功,足以改变整个医学界。
舒瑶把它卖给了国外的敌对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归国投资的精英。
真是讽刺。傅承轩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收紧。“人工心脏瓣膜……”他喃喃自语,
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那是他老师倾注了半生心血的项目,却在即将成功的关头,
所有数据一夜之间全部丢失。老师也因此备受打击,一蹶不振。他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恳求道:“沈小姐,我求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老师的清白对我至关重要。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知道时机到了。“傅医生,我帮不了你。”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一个刚离婚的女人,无权无势。而你口中的那个舒瑶,她现在的男朋友,
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言之。”6我故意点出顾言之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他知道,
我们的敌人有多强大。傅承轩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顾言之这个名字在京城无人不知。
想从他手里抢人,无异于虎口拔牙。“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弃。”他攥紧了拳头,
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欣赏你的勇气。”我站起身,“但恕我无能为力。
”我将一张名片留在了桌上。“如果哪天你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走出咖啡馆我回头看了一眼。傅承轩正拿起那张名片。而这一切,
都被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里的人尽收眼底,然后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顾言之。
顾言之的电话在我回到公寓后不久就打了过来。“你去见傅承轩了?”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是啊。”我懒洋洋地回答,“怎么,顾总连我交朋友都要管?”“傅承轩有个导师,
因研究成果被盗,抑郁自杀。”“这跟......瑶瑶也有关系?”“顾总这话问的,
我又不是舒瑶,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沈月,不要玩火。”他警告道。“玩火的是你,
不是我。”我冷笑,“你把一个女魔头当成宝,还妄想跟她共度余生。顾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