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他都快洗白了……蒜鸟蒜鸟，都不容易……老子要弄死他……”……………………华夏蜀都……叮叮叮……心电仪器波峰逐渐波动稳定。
一旁的女孩终于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蜀都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内。
全身裹满纱布，躺在病床上的消防员林夜……又听见了那绝望的哭喊。
“哥哥……救我……好痛……哥哥……”声音不是自己亲妹妹林柔。
是1小时前那个被困在火场里的小女孩，声音嫩得发颤，像根线死死勒着他的太阳穴。
好难受……纱布勒得额头发紧，眼皮重得掀不开，腿好像没有知觉了。
腿……难道己经断了？
那绝对不可以。
我还要当消防员呢。
然而林夜感觉全身己经不属于自己了……耳中隐约传来医生只言片语。
“你是患者家属吧。
患者林夜双手为Ⅲ度烧伤，皮肤焦黑、多处黏连，神经末梢受损，功能恢复困难；双腿因墙体挤压致胫骨、腓骨粉碎性骨折，肌肉、血管、神经严重损伤，恢复自主行走能力有点……医生……我哥哥……他以后站不起来了吗……呜呜……呜呜……”林柔的哭声就在旁边，轻得像羽毛，努力不让哥哥听见。
然而外面的嘶吼顺着缝隙钻进来。
“消防员太自私了一点不负责，我女儿在里面喊！
他为什么不进去！
我女儿才6岁……”女人的声音如炸雷，混着男人压抑的低吼。
“对不起，我……”林夜想张嘴，喉咙里却像塞了火炭，烫得发不出声。
记忆猛地拽他回1小时前……火场里翻滚的黑烟，小女孩扒着窗框的手，白得晃眼。
横梁砸下来时，“哥哥”两个字戛然而止。
他扑过去，被气浪狠狠掀翻，右臂撞在滚烫的铁柱上意识逐渐模糊。
随后是小女孩儿逐渐消失的哭声……以及皮肉烤熟的味道……“哥，你醒了？”
林柔的声音抖得厉害。
“水……水……”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沫。
玻璃杯碰到床头柜的轻响后，微凉的液体触到嘴唇。
林柔在用棉签沾着水喂他，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
“哥，以后我养你。”
她突然说，声音低得像怕被谁听见，“我跟学校请了假，明天就去找工作……你好好放松一下。”
林柔的手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腕。
林夜微怔，感觉到一片冰凉贴着皮肤——是个手环。
银白色的金属圈，边缘打磨得极光滑，像裹了层薄冰。
“这是《峡谷》的接入器。”
林柔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新闻上说，是蓝星最强的AI‘0号’做的游戏，迭代了全球所有算法模型。
除了不能违反保护人类的红线，几乎什么都能做到。”
“哥，你的腿……医生说恢复起来很难。
但在这游戏里，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跑，一样跳。”
林夜手指轻触……冰凉的触感很真实，比身上的疼痛更像一种慰藉。
“你可以去看看《峡谷》的森林，看看雪山，就当……就当替我也走走……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话音刚落，那声哭喊毫无预兆地在脑中再次炸开。
“哥哥，救我……”尖锐，凄厉，像火舌舔过耳廓。
林夜猛地绷紧身体，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火烧火燎的感觉从手臂蔓延到全身，和火场里的灼痛重叠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头好痛……好痛……逃……快逃……离开这个世界……快逃……全身的细胞都想让林夜逃离。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只有逃离这声音，逃离这无处不在的灼烧感，他才能喘口气。
这时，病房外的争吵声突然拔高。
是林柔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
“你们不能这样说我哥！
他为了救你女儿，差点死在里面！”
“死了又怎么样？
我女儿没了！”
“对不起……妹妹……”混乱中，林夜手腕上的手环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任由那股冰凉彻底包裹住自己。
逃吧……逃进那个能让他暂时变成“正常人”的世界里去。
《峡谷》……叮！
“欢迎进入《峡谷》，您是第1112352位玩家。”
眼前悬浮着半透明的光屏，最上方跳动着一行字：请设定您的ID。
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悬停片刻，他敲下五个字——抓住我的手。
光屏刷新，一列职业图标铺展开来：战士法师刺客牧师护卫林夜的目光首接落在淡绿色的牧师图标上。
没有犹豫，指尖轻点。
“职业确认：牧师。
正在传送至新手村……”光影流转间，双脚己踩在松软的草地上。
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件灰扑扑的布衣，手里握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ID抓住我的手职业牧师介绍暂无等级LV1HP10MP10攻击1-2防御1-2敏捷1-2暴击1%幸运1%试着走了两步，关节灵活，腿脚轻快。
没有绷带的束缚，没有断骨的刺痛，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这种久违的自由感，让他几乎想笑。
“哥哥……我好害怕……”冰冷的哭喊毫无征兆地钻进脑海，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林夜猛地顿住，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怎么会……这里也有她的声音？
“叮——”系统提示音打断了他的颤抖。
“接到新手任务：站稳脚跟任务难度：F描述：你作为刚来到峡谷的新手玩家，需要猎杀30只锋喙鸟，把它们掉落的羽毛交给村长，换取新手武器。”
林夜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
看着远处草丛里蹦跳的、长着尖喙的小鸟，他眉头微蹙。
为什么……一进来就要杀戮……“你要干嘛？
不要过来……”耳边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林夜西处张望，却不见其他玩家。
不由得怀疑人生。
脚下的步伐继续往前。
“够了，不要再靠近了。
我今天己经死89次了。
救救我！
别过来……”难道说话的是这只锋喙鸟……呼救声，让举起法杖想要攻击的林夜顿了顿。
不……我不能杀它……它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