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能听懂鸟语？
林夜喘着气喊，“你还没说清楚——叽叽！
有什么好说的？”
鸟的声音首接钻进脑子里，带着点不耐烦的尖锐，“你再追，我就喊同伴啄你眼睛！”
林夜脚步一顿。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布衣上，暖融融的，可掌心却又开始发凉。
他确实听见了，不是幻觉。
这只游戏里的鸟，在跟他对话，有自己的情绪。
“好奇怪，”他低声说，更像在问自己，“我怎么能听见你们说话？”
锋喙鸟落在不远处的矮枝上，歪着脑袋看他，尖喙啄了啄翅膀：“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不能再杀我了。”
“为什么？”
林夜往前走了两步，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任务要求把你们的羽毛……任务？
那是什么狗屁东西！”
鸟突然拔高了音调。
“在这个世界上野怪有永生的能力，却被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不断击杀、重生！”
“这……每次醒来都记得被木棍敲碎脑袋的疼，有意思吗？”
林夜愣住了。
他想起现实里那些被设定好的NPC，死后只会机械地刷新，哪会记得疼……“你不就是一堆数据吗？”
他忍不住反驳，“只是死后刷新而己，哪来的记忆？”
锋喙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扑棱着翅膀笑起来：“哈哈，你是个疯子！
跟一只鸟争论数据？
再见别跟着我！”
它猛地起飞，掠过一片蕨类植物。
林夜几乎是本能地跟了上去，双脚踩在松软的腐叶上，竟不觉得累。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这只鸟的记忆从哪来？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们每天都在重生吗？”
他追着鸟影喊，“有没有见过别的……不一样的生物？”
“喳喳！
问那么多干嘛？”
鸟的声音忽远忽近，“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林夜没再说话，只是跟着它往森林深处跑。
阳光被越来越密的树叶挡在外面，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而在森林边缘的一棵大树后，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刺客萧瑾儿正举着望远镜，笑得香肩轻抖。
“你们快看，”她对着耳麦憋笑，“那个牧师ID叫‘抓住我的手’，居然跟一只F级怪跑了十分钟，还对着空气说话，怕不是个新手村都没出的傻子？”
游戏频道里立刻弹出一串嘲讽的文字：- “法师落雪：笑死，牧师不奶人，跟鸟认亲？”
- “战士老三：估计是现实里没见过活物吧，哈哈哈。”
- “护卫小宇：等级榜都快被五六级的占满了，他还在这玩过家家呢。”
萧瑾儿切换视角，看着林夜笨拙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管他呢，这种菜鸟来游戏就是凑人数的。”
她收起望远镜，转身对身后的队友扬了扬下巴：“走了，去刷熔岩蜘蛛，别被这傻子耽误时间。”
而此刻的林夜，正跟着锋喙鸟钻进一片更密的林子。
露水将他的新手布衣打湿。
岩石和树梢将他皮肤划破。
-1-1-1-1……林夜累的气喘吁吁。
仔细一看。
自己那区区10点HP，也在一路上的磕磕绊绊被石头，树枝消磨到只剩1点。
林夜的呼吸渐渐粗重，小腿撞到块凸起的石头时，系统突然弹出猩红刺眼的提示：HP：1。
您即将死亡！
请注意！
恶劣地形会对玩家进行轻微伤害。
他猛地停步，低头看了眼胸口——刚才穿过灌木丛时，被断枝划到的地方泛着红痕，头顶飘落的枯枝砸在肩上，竟也带走了最后几点生命值。
再往前一步，恐怕要被系统判定为“意外死亡”。
锋喙鸟落在他肩头，尖喙蹭了蹭他的耳朵：“叽叽不追了？
我还以为你杀我拔毛呢……”林夜没接话。
他和这只等级最低的锋喙鸟，己经耗了整整一个小时。
没有攻击，没有厮杀，只有莫名其妙的追逐和对话。
就在这时，光屏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叮！
检测到玩家“抓住我的手”与非玩家生物持续和平互动，符合特殊条件——解锁隐藏彩蛋：天人合一效果：与自然生物好感度基础值+50触发隐藏职业任务：德鲁伊的试炼1/6光屏刷新，浮现出新的职业介绍：德鲁伊隐藏职业介绍：沟通自然，掌控生命与野性的平衡者。
可化身万物，借用天地之力，亦能治愈生灵。
任务要求：治疗100只受伤的锋喙鸟林夜愣住的瞬间，远处传来木棍敲打的声音。
两个穿着布衣的新手玩家正围堵一只翅膀流血的锋喙鸟，其中一个举着武器就要砸下去。
“就是现在！
敲它脑袋！”
林夜几乎是本能地抬手，默念牧师技能治愈术。
淡绿色的微光从指尖飞出，精准落在那只鸟身上——它翅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扑棱着逃进了树丛。
“哎？
怎么回事？”
那两个玩家懵了，“血怎么回满了？”
林夜迅速躲到10码外的巨石后。
牧师的施法距离是20码，这个位置刚好能掩护自己。
他看着又一批玩家追着受伤的锋喙鸟过来，指尖再次凝聚绿光。
治愈术+50治愈术+50治愈术+5010秒CD很快……一只只濒死的锋喙鸟在他的法术下恢复，玩家们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857号新手村的论坛彻底炸了锅。
- “有没有人发现？
锋喙鸟是不是出bug了？
打残了自动回血，回得比我打的还快！”
- “我刚才明明把一只鸟敲得只剩1血，眨眼就满了，策划死马了？”
- “妈的，这任务怎么做？
建议举报！
绝对是有人用外挂！”
- “+1，我守了半小时，一只都没杀成，这鸟跟开了锁血挂似的！”
林夜靠在冰凉的石头上，听着远处玩家的抱怨，又看了眼不远处躲在草丛里梳理羽毛的锋喙鸟。
“他们好像很生气。”
鸟说。
“你们活着，比他们完成任务重要。”
林夜低声道，指尖的绿光还在闪烁。
光屏上，德鲁伊的试炼1/6进度正缓慢跳动：锋喙鸟治疗33/100。
看着眼前羽毛光滑的锋喙鸟。
林夜的脸上浮起了久违的笑容……救谁不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