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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时金首饰》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饼干过期了”的创作能可以将刘玉芹周国富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入殓时金首饰》内容介绍:仁和医院特护病房的空过滤得只剩下消毒水和死亡缓慢发酵的气心电监护仪代表奶奶周金凤生命的那道绿色线越来越微起伏的间隔越来越像风烛残年最后不甘的喘她深陷在雪白的病床只剩下一把裹着松弛皮肤的枯浑浊的眼球无力地转最终定在天花板某处虚无的点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吐出破碎的气音:“…金…金子…我的…黄金棺…” 执念像藤缠绕着她最后的神枯瘦的手指在被单上徒劳地抓...
仁和医院特护病房的空气,过滤得只剩下消毒水和死亡缓慢发酵的气息。心电监护仪上,
代表奶奶周金凤生命的那道绿色线条,越来越微弱,起伏的间隔越来越长,
像风烛残年最后不甘的喘息。她深陷在雪白的病床里,只剩下一把裹着松弛皮肤的枯骨。
浑浊的眼球无力地转动,最终定在天花板某处虚无的点上,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吐出破碎的气音:“…金…金子…我的…黄金棺…” 执念像藤蔓,缠绕着她最后的神智,
枯瘦的手指在被单上徒劳地抓挠。我,林青,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指尖冰凉。病房里死寂,
只有仪器的“嘀…嘀…”声,如同倒计时的丧钟。门外走廊偶尔传来零星的脚步声,
却从不为这扇门停留。我知道那是谁。这半年,奶奶病榻前,除了护工,只有我这个孙女。
大伯周国富一家四口——他本人、妻子刘玉芹、儿子周强、女儿周丽——出现的次数,
一只手数得过来。每次来,像完成一桩不得不做的苦役,人还没坐稳,
刘玉芹的手机必然“及时”响起,一家人便如获大赦般匆匆起身,借口花样翻新,
眼神却骗不了人——扫过奶奶枯槁面容时是掩饰不住的厌弃,
掠过那些探病礼品时是评估价值的精光。心电监护仪上那条微弱的绿线,猛地向下一沉,
随即拉成一条笔直、冰冷、再无生机的横线!“嘀——————!”尖锐刺耳的警报长鸣,
如同丧钟的最终敲响,狠狠撕裂病房的寂静。奶奶浑浊的眼球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光,
空洞地映着惨白的天花板。她走了。巨大的悲伤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猛地站起身,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还没来得及涌出,病房那扇虚掩的门,
就被一股蛮力“砰”地撞开!一股混杂着室外寒气和某种急不可耐的焦躁涌了进来。
周国富打头,脸色紧绷,眼神像探照灯,第一时间精准地钉在奶奶的脖颈和手腕上。
刘玉芹紧随其后,肥胖的身躯异常敏捷,目标明确地扑向床头。
周强和周丽像两只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挤在父母身后,脸上没有悲戚,
只有一种猎物到手的亢奋。“快!手脚麻利点!” 周国富的声音又低又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一步抢到奶奶左侧,
粗糙的大手直接探向奶奶枯瘦脖颈上那根细细的、却分量十足的金项链!链扣有些涩,
他粗暴地一扯!“咔哒”一声轻响,链扣断开。金项链瞬间被他攥在手心,
动作快得像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与此同时,刘玉芹那双戴着硕大金戒指的胖手,
已经死死攥住了奶奶戴着金戒指的左手。那枚牡丹花戒指圈口略小,
箍在奶奶如今瘦得皮包骨的无名指上,反而显得宽松。刘玉芹没有丝毫怜悯,
用蛮力狠命往外撸!戒指卡在凸起的指关节处,发出皮肉摩擦的细微“嗤啦”声。
奶奶干枯的手指被刮掉了一层薄皮,留下刺目的红痕。戒指一脱手,
刘玉芹立刻像丢开烫手山芋般甩开那只枯手,金戒指被她紧紧攥住,
指缝里还沾着一点细微的皮屑。周强的目标,是奶奶右腕上那只实心的绞丝金镯子。
他人高马大,一手像铁钳般死死按住奶奶已经失去知觉的小臂,
另一只手抓住镯子就用力往外掰!金属与腕骨硬生生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奶奶青白色的腕骨皮肤上,迅速勒出一道深紫色的凹痕。周强不管不顾,几番蛮力,
硬是将镯子掰开、拽了下来,金属的冰冷光泽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周丽则盯上了那对小巧的金耳钉。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伸向奶奶的耳垂。那耳钉是螺旋针扣,需要捏住后面的小扣子旋开。
周丽显然没这个耐心,她直接用指甲掐住耳钉头,猛地向外一扯!“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瞬间炸开的撕裂声响起。耳钉被硬生生扯脱,
带出了一小片薄薄的、苍白的耳垂皮肉!
一个细小的、不规则的豁口赫然出现在奶奶早已失去血色的耳垂上,
暗红色的血珠极其缓慢地沁了出来,在惨白的皮肤上,像一枚诡异的、无声控诉的朱砂痣。
周丽捏着那枚带着一小点皮肉的金耳钉,眉头嫌恶地皱了一下,随手在旁边的被单上蹭了蹭,
就迅速塞进了自己精致的名牌手袋夹层。整个过程,快、狠、准,
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冷酷和默契。奶奶刚刚失去生命的身体被他们粗暴地翻动、拉扯,
像一件亟待拆卸的旧家具。病房里只剩下他们粗重的喘息和翻找东西的窸窣声。
心电监护仪的死亡长鸣,成了这场掠夺最刺耳的伴奏。
周国富最后扫视了一眼被洗劫一空的奶奶——脖颈空荡,手腕青紫,耳垂淌血。
他紧绷的脸皮似乎松弛了一瞬,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
像是在宣布这场“净化”的完成:“死人身上戴金子,晦气!” 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他理了理自己笔挺的西装领口,目光扫过病床上那具迅速冰冷僵硬的躯体,没有一丝停留,
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卸下包袱般的轻松,
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施舍。“林青,”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是那种居高临下的通知,
“你奶奶的后事,就交给你了。你是她带大的,尽尽孝心也是应该。
费用方面……”他顿了顿,目光瞟向门口,“我们这边最近周转有点困难,你哥你姐都大了,
开销大。你先垫着,以后……再说。” 话音未落,他不再看我,对着妻儿一摆头。
一家人如同旋风般转身就走。刘玉芹手里紧攥着金戒指,周强把金镯子塞进夹克内袋,
周丽的手袋里藏着带血的耳钉,周国富的西装口袋鼓囊囊的,是那根金项链。
皮鞋和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急促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留下病房里一片死寂、浓烈的消毒水味,
以及那具被掠夺得只剩下廉价病号服和满身伤痕的冰冷躯体。心电监护仪的长鸣还在持续。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像。目光缓缓移向病床。奶奶静静地躺着,
左手无名指上一圈刺目的刮痕和红痕,右手腕骨处深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最刺眼的是左耳垂上那个细小的、血肉模糊的豁口,暗红的血珠在惨白的皮肤上凝固。
她曾视若生命的黄金,连同她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在咽气的瞬间,
被她的至亲以“晦气”之名,彻底地、粗暴地撕扯而去。
奶奶临终前反复念叨的“黄金棺”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归宿?被亲生骨肉像分食腐肉般扒得干干净净?
一股混杂着刺骨悲凉、滔天愤怒和一种巨大荒谬感的洪流,在我冰封的躯壳内疯狂冲撞,
几乎要将我撕裂。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腥甜的铁锈味,
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那声濒临爆发的嘶吼。十年,足以让青苔爬满老屋的墙基,
让一座新兴的墓园在城郊拔地而起,也让某些刻骨的伤痛沉淀成冰冷的决心。
“青城福寿园”巨大的牌坊在秋阳下肃穆庄严。园区内松柏苍翠,道路整洁,
现代化的殡仪馆主楼与静谧的墓区和谐共存。我穿着熨帖的深灰色制服,
胸前别着“首席入殓师/技术总监 林青”的工牌,穿行在园区。我的眼神沉静如水,
动作精准利落,用专业赋予逝者最后的体面与尊严。这份职业于我,是救赎,亦是堡垒。
只是偶尔,当指尖触碰到冰凉僵硬的皮肤,或是看到某些家属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时,
记忆深处那个耳垂流血的豁口,便会悄然浮现,带来一阵尖锐的提醒。
周国富一家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偶尔从老家断断续续传来的消息,
拼凑出他们模糊的轨迹:大伯的建材生意起起落落,始终不温不火。堂哥周强开过货车,
倒腾过小生意,据说脾气越发暴躁。堂姐周丽嫁了个开小厂的男人,日子似乎尚可。
奶奶那些被抢走的金饰,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再无音讯,想必早已熔铸变形,散落在他处。
直到一个冬日的午后,一通来自陌生号码的电话,带着久违却又令人作呕的熟悉气息,
打破了平静。“喂?是…是青妹子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刘玉芹的,
却失去了往日的尖利刻薄,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惊惶和刻意挤出的讨好,“我是你大伯母啊!
强子他…强子他出事了!”我握着手机,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冬日萧瑟却依旧整洁的墓园。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什么事?”“车祸!大货车!
就在省道岔口那儿!”刘玉芹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命是保住了…可…可医生说…脊椎…怕是…怕是站不起来了啊!
我的强子啊…他才三十出头啊…”电话那头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
夹杂着周国富模糊的、焦躁的呵斥声。我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车祸。
瘫痪。命运的回旋镖,似乎从不落空。刘玉芹哭嚎了一阵,像是突然想起正事,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急迫:“青妹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是…是那个‘东西’!那些金子!你奶奶的金子!它们…它们作祟啊!”“作祟?
”我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对对对!就是作祟!”刘玉芹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恐惧,
“强子一出事,我就觉得不对劲!眼皮直跳!赶紧托人从南边请了位顶顶厉害的神婆!
人家一来,都不用我说,围着强子转了一圈,又去我们老宅看了看,当场就拍桌子了!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神婆说了,是那些死人金!当年从你奶奶身上扒下来,
沾了死人的怨气和晦气!这些年一直吸着强子的活人生气!现在吸饱了,就要反噬了!
神婆说…说这是‘阴债’,不化解,强子这辈子都好不了,还得连累全家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是周国富抢过了电话,他的声音沙哑疲惫,
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焦灼和一种被恐惧压垮的软弱:“林青!你大伯母说的都是真的!
神婆说了,唯一的化解法子,就是把当年那些金器,原封不动地…放回你奶奶身边!
用她老人家的‘福气’镇着!压住那股怨气!你是干这行的,懂规矩,只有你能办!
算大伯求你了!救救你强哥!救救我们一家!” 最后一句,几乎带着哭腔。握着电话,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十年了。那些沾着奶奶皮屑和鲜血的黄金,
带着掠夺者的贪婪和“晦气”的判词,兜兜转转,最终以“索命债”的名义,被恐惧驱使着,
要求物归原主。奶奶临终前“黄金棺”的呓语,仿佛穿越时空,带着冰冷的嘲讽。
“东西在你们手上。”我淡淡地说。“在!都在!一件不少!”周国富急忙保证,声音急切,
“我们这就送过来!送到你那福寿园!青丫头,你…你一定要帮帮大伯!
以前…以前是大伯糊涂!对不住你奶奶,也对不住你!只要你能帮强子过了这坎儿,
以后…以后大伯补偿你!一定补偿你!”“明天下午,骨灰堂。
”我没有回应他迟来的忏悔和空洞的许诺,报出时间地点,直接挂断了电话。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