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随着那个自称林夏的女孩穿过三条小巷、一个地下停车场最后爬上一段锈迹斑斑的消防梯。
黑雨在他们身后形成诡异的帷幕，每一滴落在地面都会腾起腐蚀性的白烟。
"到了林夏在屋顶某处按下手掌看似普通的混凝土墙面突然浮现出蓝色网格，随后无声滑开，露出金属通道。
程默喘着粗气，手枪仍紧握在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临时安全屋。
"林夏拽着他进入墙壁立刻在身后闭合。
柔和的灯光自动亮起。
照亮约三十平米的空间侧是简易医疗设备和武器架另一侧是布满显示屏的控制台中央全息投影着城市三维地图上面标满红点。
林夏走到控制台前快速操作投影切换成全球地图，各大洲主要城市都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比预计的扩散速度快了18%，"她低声自语，"次级污染己经开始了。
"程默盯着那些红点喉咙发紧："这些都是...像外面那样的状况？
"更糟！
林夏脱下沾满黑雨的外套，露出紧身战术服。
她脖颈处有个发光的纹路像电路又像某种古老符文。
"东京和墨西哥城的第一批接触者己经开始第三阶段变异纽约的维度裂缝扩大到七十米了。
程默的大脑还在努力处理这些信息时林夏突然将一个小型装置按在他太阳穴上。
蓝光扫过他的瞳孔，刺痛感让他本能地后退。
"你在干什么？
""确认感染程度。
林夏查看装置读数，眉头舒展，"果然，你有天然抗性。
程默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从那个该死的警报响起，我看到了同事变成怪物城市陷入疯狂，现在你又告诉我什么维度裂缝？
我需要一个完整的解释！
"林夏静静看了他几秒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一段影像。
画面显示的是程默工作的研究所时间标注是黑雨降临前72小时。
B2实验室里，某种黑色晶体在培养舱中脉动，像有生命般缓慢生长。
"你们研究所上周从南极冰层下挖出的样本，编号317，记得吗？
"程默盯着画面："那是普通的地质样本...""那是上一次序列入侵留下的种子。
林夏放大图像黑色晶体内部隐约可见螺旋状结构每五千年我们的世界会与其他维度发生短暂重叠不同世界的物理规则相互碰撞。
大多数生命体会在这种规则冲突中崩溃——就像你看到的那些变异体。
"程默想起李博士实验室里的血迹和张教授扭曲的身体胃部一阵抽搐你是说...那些东西曾经是人？
"曾经是。
林夏调出新的图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悬浮在城市上空，周围建筑像被无形力量扭曲。
维度重叠会产生裂缝，释放异界能量。
黑雨只是开始，随着规则污染加深。
重力、电磁力甚至时间流动都会紊乱。
"程默跌坐在金属椅上，手枪搁在膝头。
这一切太超现实。
但窗外隐约的爆炸声和尖叫提醒他这不是噩梦。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那个...守望者组织又是什么？
"林夏脖颈处的纹路微微发亮："我们是上一次入侵的幸存者后裔。
五千年前第一序列文明几乎灭绝，少数适应者建立了守望者组织。
为下一次入侵做准备。
林夏指向自己发光的纹身，"这是序列标记，证明我能使用部分异界规则而不崩溃。
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某个屏幕显示外部摄像头画面——三个肢体细长得不似人类的黑影正沿消防梯爬上来。
林夏迅速从武器架取下一把造型奇特的长管装置扔给程默。
"会用吗？
"程默接住武器，触感冰凉，没有扳机，只有几个发光触点："见鬼，这是什么？
""相位枪，原理不重要，触碰这里发射。
"林夏快速指点。
自己则装备上一对腕甲，表面流动着蓝色能量，"它们找到这里了，说明安全协议己经泄露。
"撞击声从入口处传来金属门凹陷变形。
程默的心脏狂跳，手指扣在相位枪的触点上。
门被撕开的瞬间他看清了来袭者——像是由多个人体拼接而成的怪物。
六条蜘蛛般的肢体支撑着扭曲躯干三张人脸镶嵌在胸口，同时发出非人的尖啸。
林夏率先开火腕甲射出的蓝光击中领头怪物，使其短暂凝固成透明晶体状态。
程默本能地瞄准射击相位枪发出高频嗡鸣，一道紫光穿透另一只怪物的头部，将其整个上半身汽化。
"左边！
"林夏大喊。
最后一只怪物不知何时绕到侧面，细长前肢刺向程默咽喉。
时间仿佛突然变慢。
程默看到那闪着寒光的骨刃一寸寸逼近，自己却移动得如同陷在胶水中。
生死关头，某种奇异感觉从脊椎窜上大脑——世界在他眼中变成由线条组成的网格，而怪物的动作轨迹清晰可见。
程默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侧身避开相位枪抵住怪物腹部连续发射。
紫光过后，怪物化为满地黑色结晶。
"你刚才..."林夏瞪大眼睛，"你进入了子弹时间？
"程默自己也愣住了："我不知道...就是突然看得很清楚..."林夏快步走到控制台前启动扫描程序蓝光笼罩程默全身片刻后主屏幕弹出基因图谱，某个螺旋片段闪烁着金色光芒。
"适应性序列！
林夏声音带着罕见的激动，"你体内有天然的序列基因。
而且是罕见的可进化型！
她指着图谱解释普通人接触异界能量会崩溃变异但序列者能暂时适应其他维度的规则就像我刚才使用的凝固射线，或者你的时间感知强化。
"程默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刚才那种奇特的视野你是说...我能获得超能力？
""不是获得，是觉醒。
林夏调出新的资料，"每个序列者都有独特的倾向性。
有人擅长能量操控有人能扭曲空间你的能力似乎是感知类这在初期很危险，但成长潜力巨大外面突然传来更多爬行声林夏迅速关闭所有显示屏这里不安全了我们需要转移到北区基地她按下某个隐藏开关安全屋地板滑开露出垂首通道程默看到下方停着某种流线型飞行器表面覆盖着类似变色龙的伪装层。
"等等，"程默没有移动为什么是我？
你大可以自己逃走，为什么冒险带一个陌生人？
"林夏己经跳进通道抬头看他时眼神复杂因为守望者预言中提到过无标记的适应者这次入侵规模远超历史记录我们...我需要所有可能的帮助飞行器舱门关闭的瞬间程默透过舷窗看到屋顶被无数黑影淹没。
林夏在控制面板上输入坐标，飞行器无声升空，融入血色夜空。
"欢迎加入末日生存游戏程默林夏的声音在引擎嗡鸣中显得格外清晰现在，你想知道怎么真正激活你的序列能力吗？
"飞行器掠过燃烧的城市朝着更深的黑暗驶去。
程默望着掌心隐约感到某种陌生的力量在血液中苏醒。
无论前方有什么，他知道自己己经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