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五次失败
全息屏幕上，血红色的字样刺进齐铭的瞳孔：“丹道资格考试结果：不合格。”
“又……没通过？”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五年了。
整整五年，他把自己关在这间狭小的出租房里。
啃着最便宜的辟谷丹，每日每夜刷题看网课，只为了那张该死的丹道资格证书。
有证和没证，区别比人跟狗都大。
有证的丹师，有丹盟编制，旱涝保收，受人敬仰。
没证的，哪怕能赚钱也只能偷偷摸摸在黑市交易，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齐铭这次明明准备得很充分，甚至还找了补习班。
可结果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废物。
窗外，对面大厦的全息广告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陈氏丹阁——修真者的不二之选！”
画面里，他的大学同学陈昊一身华贵丹袍，面带微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齐铭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涩的自嘲。
现在大环境又卷，每年报考的人指数式上升。
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齐铭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
门锁“滴”的一声轻响，林萱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她没有看齐铭，只是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语气冷淡：“考得怎么样？”
齐铭沉默两秒，低声道：“……没过。”
林萱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冷得像冰：“又是这样。”
齐铭胸口发闷，咬牙道：“这次只差一点，下次……下次？
你还想有几个下次？！”
林萱猛地转身，眼中满是失望和厌烦。
“五年了！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吗？
‘那个跟着废物的女人’！”
齐铭脸色一白，手指攥紧：“我在努力……努力？”
林萱冷笑，从包里甩出一张账单。
“房租又该交了，下个月再不交，我们就得滚出去！
你的‘努力’能换钱吗？！”
齐铭低头看着账单，呼吸沉重。
林萱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陈昊那边缺个仓库管理员，工资不高，但至少稳定。”
齐铭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让我去给陈昊打工？！”
“不然呢？！”
林萱终于爆发，“继续做你的丹修梦？
你看看现实！
陈昊跟你同届毕的业，现在帮他父母管理着连锁丹阁！
你呢？
考了好几年还是老样子！”
齐铭如遭雷击，声音发颤：“……你见过陈昊？”
林萱表情一僵，随即别过脸：“公司有合作，碰过几次。”
齐铭盯着她耳根处浅浅的唇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胆气说出口。
两人沉默良久。
林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他大学时何等的意气风发。
而现在这副颓唐，一副被生活压垮的模样，让她失望至极。
林萱深吸一口气，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倦意，“齐铭，我累了。”
“我也想过下正常人的生活，跟其他女人一样被老公宠着，每天都有充裕的灵气供应，有穿不完的法袍，而不是每天抠抠搜搜，然后跟你在出租屋里幻想遥不可及的未来。”
齐铭：“我......”林萱收拾好情绪继续说道:"分了吧，真的，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我们好聚好散。
"话毕，豆大的泪珠还是从眼眶滑落。
听到这话，出租房内这名男子急忙拉住林萱的手臂：“萱萱，这次只差三分，下次一定......没有下次了。”
林萱俏眉紧皱，用力甩开男子的纠缠。
不知何时，林萱己经开始生理性厌恶他的接触。
或许是在她见识了那些灯红酒绿的场合后，又或许是在她发现，自己早己无法忍受每天精打细算，只为节省那么一两块灵币的时候。
“齐铭，人要往前看，或许你离开了我，能过的更好。”
话毕，林萱红着眼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取出一张磁卡扔在茶几上。
“房租交到下个月底，之后你自己想办法。”
林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对了，陈昊那边，月薪三千灵币呢。
你要是想通了......““陈昊陈昊！”
齐铭突然暴怒，额头青筋暴起，"那你滚去跟他过啊！
""你再说一遍？
"林萱猛地转身，似乎难以置信这话从他嘴里说出。
“说你怎么了？！”
齐铭双眼通红 "***！”
"是不是早就跟陈昊那个杂碎搞上了？
"林萱气极反笑，"是又怎样？
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你这废物强！
"“滚！”
齐铭怒吼着，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砸在墙上，瓷片炸裂的声音吓得林萱倒退两步。
“疯子！”
林萱的声音同样尖锐，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我不欠你的！”
她狠狠摔上门，高跟鞋的声音在楼道里渐行渐远。
良久，夜己深。
齐铭跪在一地碎瓷片中，掌心被割出血也浑然不觉。
霓虹灯在雨幕中扭曲成模糊的光斑，全息广告里的陈昊仍在微笑：“修真之路，选择大于努力！”
“选择……呵。”
齐铭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丝，“我到底……差在哪里……”就在这时——“叮！”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检测到极致负面情绪...系统激活透支系统透支五年潜力可立即获得一阶丹师认证齐铭愣住了。
“什么……东西？”
本系统可让宿主提前兑换未来潜力，但需偿还时间债务当前可选择透支丹道潜能：五年潜力偿还利率：10%系统可帮助宿主首接到达一阶丹师水平，是否进阶?注意:透支后债务还清前修为，心得将不得寸进齐铭盯着自己渗血的手，突然笑了。
“透支……未来？”
我这种人又有什么未来呢？
他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疯狂的光。
“透支系统，我要透支潜力成为一阶丹师！”
齐铭刚确认透支的瞬间，突然感觉天灵盖被人掀开似的，一股滚烫的洪流首接灌进大脑。
“啊——“他抱着头跪倒在地，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
无数炼丹画面在眼前闪回：炉火该烧到什么颜色、药材要切多厚的片、甚至手指该用几分力道搓揉药粉......这些细节像走马灯一样掠过。
最让他震惊的是，那些困扰他多年的难题突然变得无比简单。
比如《基础丹方》第三页那个死活理解不透的“三转凝火诀“。
现在不仅明了，还知道教材上少写了关键一步——要在收丹时轻叩炉底三下，以求震碎丹药表层杂质，让药力更易吸收。
“原来是这样......”齐铭喘着粗气，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无意识地比划控火手印。
大量灰色知识也随之涌入：怎么用廉价药材替代昂贵主药。
不仅如此，齐铭还得知如何用体温判断丹炉火候、甚至哪些丹方其实是同一个方子改了几个字来骗版税......这些网课里永远不会教的知识，现在全都明明白白。
墙上那些贴了五年的笔记突然显得可笑至极。
齐铭扯下一张泛黄的纸，上面还用工整的字迹写着“重点：九蒸九晒法”。
现在他一眼就看出问题——根本不是九次，而是要根据当时药材含水量灵活调整。
“哈......”他苦笑着擦掉嘴角的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肌肉记忆也变了。
右手不自觉地做出抓取动作，这是常年使用三足丹炉留下的习惯——可他明明连真正的丹炉都没摸过几次。
他还发现自己五年来反复练习的“标准手法”。
其实是上层为了控制通过率故意教的错误方法。
真正的诀窍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根本不会写在教材上。
齐铭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的自己。
现在他完全明白为什么考不过了。
——这场考试从一开始就不是给平民准备的。
我们都被资金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