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浴室雾气里的危险信号
他刚解开第三颗扣子,就被身后伸来的手按住——林薇薇裹着件黑色真丝睡袍,领口敞到心口,发梢滴着水落在他后颈。
“脱这么慢,等着我帮你?”
她指尖勾住他的皮带扣,轻轻一扯,金属碰撞声混着水声格外暧昧。
陈默转身时带起阵湿热的风,顺手关了淋浴。
水珠顺着他敞开的衬衫往下淌,在腰线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怕你一会儿腿软,没力气上药。”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脖子。
“谁给谁上药还不一定呢。”
林薇薇踮脚咬住他的下巴,舌尖扫过那道刚结痂的伤口。
陈默闷哼一声,伸手扯开她的睡袍带子,真丝滑落在地的瞬间,他突然僵住——她后腰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蛇。
“看什么?”
林薇薇顺着他的目光摸过去,指尖在疤痕上打了个圈,“前年被车蹭的,丑吧?”
陈默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贴在疤痕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虔诚。
林薇薇突然觉得眼眶发酸,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陈默,你别对我这么好……晚了。”
他含混地说,吻一路往上,落在她的肩膀上,“从你在法庭门口,抢我当事人冰淇淋那天起,就晚了。”
林薇薇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那是他欠我钱!
再说你当时瞪我的样子,像要把我生吞活剥——”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嘴唇。
这次的吻带着水汽的黏腻,他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什么。
首到林薇薇喘不过气来推开他,才发现镜子上的白雾被蹭出个圆,露出外面客厅的灯光。
“先上药。”
她转身去拿医药箱,睡袍松松垮垮搭在肩上,“再闹下去,你嘴角该发炎了。”
陈默靠在浴室门框上看她,她弯腰时发尾扫过腰线,那道疤痕若隐若现。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法院门口,她穿着件亮黄色吊带裙,蹲在台阶上跟个老头抢冰淇淋,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那时他只觉得这女人野得像只没驯化的猫,却没料到有天会这样看她穿睡袍的样子。
“发什么呆?”
林薇薇抛来盒碘伏,“自己涂还是我动手?”
他接住盒子时,手机突然在客厅响起来,尖锐的***划破暧昧的氛围。
林薇薇趿着拖鞋出去接,回来时脸色沉得像要下雨。
“瑶瑶说,豹哥的人去李姐家堵门了。”
她把手机扔在洗手台,弯腰去捡地上的睡袍,“我去看看。”
陈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干什么?
送死?”
“总不能看着李姐被他们带走!”
林薇薇想甩开他,却被他拽得更紧,“陈默你放开!
上次在广场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就是群疯子——疯子才需要律师。”
他转身去拿搭在门上的衬衫,水滴顺着腹肌往下淌,“我跟你一起去。”
林薇薇看着他扣扣子的手,指节还泛着打架时的红。
她突然走过去按住他的手:“你嘴角的伤……死不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穿件能打架的衣服,别穿裙子。”
半小时后,林薇薇穿着件黑色工装裤站在李曼家楼下,马丁靴踩在积水上咯吱响。
陈默把车停在街角阴影里,正低头给周航发信息——那小子说认识小区保安,能从后门绕进去。
“紧张?”
林薇薇突然凑过来,往他嘴里塞了颗口香糖,薄荷味呛得他皱眉,“你上次在酒吧打群架的时候,可比现在横多了。”
“那是你灌我喝了三瓶威士忌。”
陈默嚼着口香糖,目光扫过小区门口晃悠的两个黑衣人,“一会儿进去你别说话,我来交涉。”
“交涉?
跟那帮人?”
林薇薇嗤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喷雾瓶,“我这‘防狼喷雾’里加了料,保证他们半小时内站不起来。”
陈默刚要说话,周航的信息弹了进来:“后门没人,速来。”
他立刻发动车子,轮胎碾过水洼溅起片水花。
李曼家的门虚掩着,客厅灯亮得刺眼。
林薇薇推开门时,正看见豹哥揪着李曼的头发往墙上撞,女人的惨叫声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住手!”
林薇薇把喷雾瓶攥得咯吱响,陈默却按住她的肩膀,自己先一步走进去。
豹哥转过头,脸上的刀疤在灯光下格外狰狞:“陈律师?
稀客啊。
怎么?
来替这娘们还钱?”
“高利贷的利息不受法律保护。”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份文件,“李曼只欠你本金十五万,这里是转账记录。
剩下的,你要是再逼她,我不介意把你这些年放高利贷的证据,交给经侦队。”
豹哥笑了,伸手抢过文件撕得粉碎:“法律?
老子就是法律!”
他突然从腰后掏出把折叠刀,寒光晃得人眼晕,“今天要么她跟我走,要么——”话音未落,林薇薇突然把喷雾瓶对准他的脸按下。
豹哥惨叫着捂住眼睛,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旁边的小弟刚要动手,就被陈默一脚踹在膝盖上,疼得跪在地上嗷嗷叫。
“李姐,走!”
林薇薇去拉李曼,却发现她脸色惨白,手死死抓着沙发扶手。
“我……我走不了。”
李曼的声音发颤,指缝间露出张照片,“他们抓了我儿子……”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豹哥还在地上咒骂。
陈默捡起地上的刀,蹲下身抵在豹哥的脖子上:“把孩子放了。”
“有种你就捅下去!”
豹哥虽然看不见,语气却依旧嚣张,“我手下的人说了,半小时没收到消息,就把那小兔崽子扔江里去!”
林薇薇的手突然开始发抖。
陈默按住她的手背,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半。
“地址。”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去换孩子。”
“陈默你疯了?”
林薇薇抓住他的胳膊,“他们就是群亡命徒!”
“那你去?”
陈默看着她的眼睛,“还是让李姐眼睁睁看着儿子出事?”
他转头对李曼说,“你儿子在哪所幼儿园?
我需要他的照片。”
李曼抖着手从包里掏出张照片,小男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陈默接过照片塞进衬衫口袋,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林薇薇:“里面有录音,是豹哥承认非法拘禁的证据。
你带李姐从后门走,去警察局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林薇薇攥着他的手机,指节泛白,“多个人多个照应。”
“听话。”
陈默突然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我回来,我们继续上药。”
林薇薇没说话,只是在他转身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是她一首戴在脖子上的银质吊坠,刻着个小小的“薇”字。
“戴着。”
她的声音有点哑,“别弄丢了。”
陈默握紧吊坠,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进心里。
他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大步走出了门。
林薇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突然靠在墙上滑坐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周航从后门跑进来,看见满地狼藉吓了一跳:“默哥呢?”
“去救人了。”
林薇薇抹了把脸站起来,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带所有能打的人过来。
告诉他们,今晚要是陈默少了根头发,我把豹哥的场子夷为平地。”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林薇薇看着手机上陈默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去。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浴室里,他吻她后腰疤痕时的温度,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