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窗外的迈巴赫

锈心时代 天涯88 2025-08-11 12: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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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悬命28楼,永夜悬吊“嗡——嗡嗡嗡嗡——!!”

那不是低吟,是某种活物贪婪的吮吸,是死神的磨刀霍霍。

缠绕在陆沉脖子上的那根诡谲红线,再次剧烈地、痉挛般震颤起来,频率快得几乎要幻化为一片灼目的红影。

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皮肉被勒紧的刺痛与灼热。

这一次,嗡鸣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尖利、急迫,如同一千只嗜血的蚊蝇在颅腔内炸开轰鸣。

那勒紧处的皮肤下,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被注入强心剂,骤然炽盛,妖异地蠕动着,像一个寄生在血肉中的活物突然苏醒,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恐怖灼痛感猛地“顶”了一下!

“呃啊——!”

剧痛闪电般贯穿全身,陆沉猛地弓起残存的脊梁,身体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剧烈一弹,仿佛要挣脱那无形的绞索,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濒死小兽般的哀鸣。

悬吊的钢索在他头顶发出不堪重负的***,死亡的冰冷紧紧扼住了他脆弱的喉骨。

“尽力?”

玻璃墙内,江柔嗤笑出声。

空旷奢华的顶层公寓,这笑声像淬了冰的银针,被寂静无限放大,无比刺耳地扎进陆沉的耳膜。

她微微眯起那双漂亮的杏眼,眼神锐利如刀,贪婪地捕捉着陆沉因红线异动而痛苦扭曲、冷汗涔涔的脸。

那表情,每一寸肌肉的抽搐,都像是一道取悦她的美味佳肴。

她像在鉴赏一幅以绝望为底色的杰作,冷酷而专注。

“别用‘尽力’这种廉价又轻飘飘的词来糊弄我。”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凿落,“市场只看真金白银的结果,婚姻……呵,一样。”

那涂着透明亮油的指尖,漫不经心又带着致命的韵律,轻轻叩击着冰冷的防弹落地窗玻璃。

哒,哒,哒……声音清晰、单调、冷酷,像死神在敲响丧钟,精准地为陆沉的生命做着无情倒计时。

“眼泪?”

她瞟了一眼男人脸上被痛苦逼出的浑浊泪痕,唇角勾起一丝极尽嘲讽的弧度,“那玩意儿,现在除了能让这根‘择偶标准’变得更兴奋一点,屁用没有!”

她的目光锁定在红线贪婪嗡鸣、红光明灭的位置,眼神里倏地闪过一丝极其隐蔽的、近乎研究者解剖标本般的冰冷探究光芒。

“它到底在喜欢什么?

你的软弱?

还是你的……”她顿了顿,舌尖吐出的话语裹挟着刻骨的鄙夷,“你的‘不值钱’?

陆沉,”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在玻璃上,逼视着窗外摇摇欲坠的男人,“你得拿出真东西来了。”

冰冷的屏幕荧光骤然亮起,刺穿了昏暗的室内光线。

江柔拿出手机,指尖如蝶翅般在屏幕上滑动,动作优雅得像在调一杯毒酒。

很快,一个界面被调出。

她手腕一转,将那散发着幽幽冷光的屏幕,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不容置疑地怼到陆沉眼前。

那是一个银行APP的转账页面。

收款账户名,赫然是一个冰冷生硬的字母组合缩写——K.W.C Holding Ltd.,像墓碑上刻下的墓志铭。

金额栏里,一个足以击碎普通人脊梁的猩红数字,正随着江柔涂着裸色护甲油的指尖,被一个个冷静而残酷地填入:1,000,000.00。

每一个“0”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钉在陆沉的视觉神经上。

“看见了?”

她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宣布一个与己无关的既成事实。

“现在,立刻,马上,让你的账户把这东西吐出来。

转到这个账户。”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不容置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那悬停在莹绿色“确认”按钮上方的指尖,白皙、纤长,优雅依旧,此刻却比断头台上高悬的铡刀更让人心胆俱裂。

“钱到,绳子松。

钱不到……”她没有说完下文,只是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冰冷地扫过他被勒得嗡鸣不止、红光妖异的脖颈。

陆沉的瞳孔,在那串零出现的一瞬间,仿佛真的被烫伤了。

他的眼球刺痛,视线猛地被一片猩红碎浪覆盖。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猝然翻涌,冲上喉头,被他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压住。

绝望如同毒藤,瞬间缠遍西肢百骸。

他猛地甩头拒绝,动作狂乱得像被雷击,悬吊的身体在空中大幅失控地摇摆起来!

“吱嘎——!”

脖颈处的红线,因为这剧烈的挣扎,瞬间绷紧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极限!

原本贪婪的嗡鸣,被骤然勒紧的皮肉挤压得扭曲变形,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类似于绳索即将彻底断裂前的恐怖尖啸!

“不…不可能!”

嘶吼从他被挤压的喉咙深处破出,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一丝被逼到绝路后滋生的扭曲疯狂。

声带如同被砂轮打磨,破碎不堪。

“我…我账户里…连十万都…都凑不齐了!

上个月…就在上个月…我刚被扫地出门!

江柔!

我失业了!!”

巨大的屈辱感伴随着这几个字的喷吐,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仅存的自尊,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那根被他的泪水浸湿的红线,仿佛品尝到了更甜美的绝望,嗡鸣着,红光大炽,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痛苦与崩溃。

“那个跨国并购案…那个能让我一飞冲天的项目…是我搞砸了…就是我搞砸的!

所以我才…才被毫不留情地踢了出来!

废物!

垃圾!

我他妈早就完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这个深藏的秘密,像个剥光了自己供人唾弃的小丑。

更多的泪水混合着屈辱的鼻涕,不受控制地淌下,滴落在饥渴震颤的红线上。

那红线红光猛地一闪,嗡鸣声再度拔高一个维度,如同尝到了最顶级的珍馐。

冰面碎裂,悬尸惊魂江柔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在“失业”二字如同惊雷般炸响的瞬间,彻底凝固、冻结。

那张原本维持着冷傲疏离的精致面庞,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那层薄薄的、用来包裹她冰冷仪态的坚冰,轰然碎裂、崩塌,露出底下汹涌沸腾的岩浆。

巨大的错愕、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在她眼中疯狂闪过零点几秒,随即被一股焚天煮海般的怒火彻底吞噬!

那是一种被最彻底欺骗的震怒,是以为自己精心饲养的是雄鹰,却发现不过是只连麻雀都不如的臭虫时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怒!

那双漂亮的杏眼,瞬间瞪得极圆,眼珠几乎要迸裂而出,瞳孔深处,骇人的火焰疯狂燃烧,仿佛要化作实质,穿透厚重的玻璃,将窗外那个无能的废物连同他那可笑的谎言一起,烧成灰烬!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如同被骤然拧紧又猛烈撕裂的钢丝,陡然拔高到极限,尖利、凄厉,瞬间撕裂了顶层公寓令人窒息的空气!

整个人如同被弹簧猛地弹射而出,一步狠狠踏前,“砰”地一声,整个身体失控般重重撞在冰冷的防弹玻璃上!

白皙修长的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痉挛般死死抠住冰冷的玻璃壁面,纤弱的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泛青、几乎要被自己的蛮力捏碎。

“失业?!

你竟敢瞒着我?!

你这个废物!

***!

垃圾!!”

暴怒的嘶吼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间,姣好的面容因极致的扭曲而狰狞可怖,宛如一尊自地狱深处浮现的复仇罗刹!

“所以你那些该死的‘加班’?!

你那些狗屁的‘应酬’?!

全是骗我的?!

全是你像条无家可归的癞皮狗一样在外面摇尾乞怜地找工作?!!”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在玻璃上。

“用我的钱?!

住着我的两千平顶层豪宅?!

在我面前继续扮演你的精英深情人设?!

陆沉!

谁给你的胆子?!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狠狠磨碎,再蘸满剧毒,化作一根根淬了寒冰的钢针,对准窗外那个摇摇欲坠的男人,劈头盖脸地猛扎过去!

每一次质问,都让悬吊的陆沉剧烈地颤抖一下。

极致的怒火如同失控的熔岩,彻底摧毁了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堤坝。

在理智崩断的最后一瞬,她猛地、失控地向前一扑,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缠绕在加粗合金窗框上的、红线另一端延伸出来的那截绳结!

那只属于女人的手臂,此刻爆发出与其精致外表绝不相称的恐怖蛮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满溢的疯狂,狠狠地向下一拽!

“呃啊——!!!”

一声非人的、气管被瞬间压瘪的、混合着骨头摩擦声的惨叫,凄厉地炸响!

陆沉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又像是脚下陡然出现了一个无尽深渊!

他整个人彻底失重,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朝着无尽的虚空疯狂下坠!

脖颈处的红线瞬间勒紧到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

它像一个活着的、嗜血的切割环,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暴力,深深地、决绝地嵌入了脆弱的颈部皮肉!

甚至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颈椎不堪重负的细微吱嘎声!

窒息感!

那不是水漫口鼻的缓慢溺水,而是如同万吨海水瞬间灌入肺泡的灭顶之灾!

眼前的一切——江柔那张因暴怒而扭曲变形的面孔,天花板吊顶上那璀璨奢华、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的水晶吊灯,玻璃窗外那片永不停歇、冰冷闪烁的魔都霓虹——如同被巨大橡皮擦狠狠抹过,瞬间被翻滚的、粘稠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视野里只有细碎迸溅的金星在黑暗中绝望地明灭。

死亡的冰冷气息,第一次如此浓烈、如此真实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的喉咙里甚至发不出完整的惨叫,只剩下气管被彻底扼断后、濒死野兽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的抽气声。

身体在空中无力地痉挛、扭摆,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标本。

一线生机,悬命于丝就在意识被那纯粹的黑与窒息彻底吞没,即将坠入永恒沉眠的前一瞬——那股拽着他加速坠入地狱的、来自江柔的狂暴力量,骤然……停止了!

不是松开,是绷紧的极限被微妙地放缓了一丝。

是勒入骨肉的绞索,稍微被放松了一毫米的缝隙。

陆沉的身体悬停在半空中,剧烈的下坠之势被硬生生拽停。

巨大的惯性拉扯着己经受伤的脖颈,让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痛中抽搐。

他像一件被钉死在高空示众的商品,垂着西肢,毫无生气地晃荡着。

短暂的窒息空白过后,撕心裂肺的呛咳声从他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恐怖而痛苦的嘶鸣,每一次喘息都喷出带着腥甜血沫的气息。

新鲜的、温热的血液如同被凿穿的小溪,从他颈侧被红线深深切割出的伤口处争先恐后地涌出,沿着紧绷的下颌线蜿蜒而下,又顺着他僵冷的皮肤滑落,最终汇入下方深不可测的、灯火璀璨却无比冰冷的城市虚空。

他勉强地、极其艰难地、如同重物碾压般费力睁开血泪模糊的双眼,视野里一片摇曳不定、光影交错的腥红。

落地窗内,江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刚才那失控的、充满毁灭欲的一拽,仿佛也耗尽了她瞬间爆发的所有气力。

她死死盯着窗外,陆沉那血沫横飞、悬于一线、濒死的惨状清晰无比地烙印在她的瞳孔中。

那脖颈处触目惊心的血色,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让她眼底翻涌的、尚未平息的怒火烈浪,微微晃动了几下。

那里面,有暴怒残余的猩红余烬,有病态满足后残余的疯狂快意,但似乎…似乎也有一丝极其隐晦、难以名状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于亲手触摸死亡边缘带来的、瞬间被攫住心脏的恐惧和动摇。

像是潜意识里的危险开关被触碰了,她握着红线的手,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地……松了一分力道。

就是这一分力道的松动,让那根夺命的红线,从致命的“斩首索”,变成了仅仅是“窒息锁”。

陆沉凭借着这一点点死亡浪潮后暂时回退的潮汐空隙,用尽肺里刚刚艰难吸进的、带着血腥味的、珍贵如金子般的空气,从喉骨和破碎声带的缝隙中,挤压出嘶哑的、如同砂纸磨砺铁锈般的、只有气流的低吼:“杀…杀了我…江柔…”他的眼神空洞地穿透玻璃,望不到江柔眼底,像两个通往虚无的深渊。

“…杀了我…你就能…解脱了…”血沫随着他每一次微弱的吐气,不停地从他撕裂的嘴角涌出。

“…去找…你的百万…你的精英…”每个字,都浸透着彻底的绝望和放弃,仿佛灵魂己先于肉体被碾碎成齑粉。

解脱?

这两个字,像两根带着倒刺的冰锥,精准地、毫无征兆地刺入了江柔的大脑皮层。

她眼底那份残存的、疯狂报复后的快意如同被急速冻结,瞬间凝固在那里。

随之涌上的,是一种更深的、黏稠的、冰冷的烦躁感,如同毒藤缠绕上心脏。

她厌恶!

无比厌恶他此刻表现出来的这种软弱!

这种自毁式的放弃!

这种将自己彻底贬为垃圾的姿态!

这算什么?

这是对她精心构建的审判场最恶毒的嘲弄!

是对她掌控他命运权力的无情羞辱!

这让她一切居高临下的折磨,瞬间失去了大半的预期乐趣和深层次的、折磨带来的、扭曲的心理满足感。

“闭嘴!”

她猛地厉声呵斥,声音因刚才歇斯底里的爆发而显出干裂和沙哑,但其中的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丝毫未减。

“想死?

哪来那么便宜的事?!”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刃,狠狠剜过陆沉惨不忍睹的脸,“你的命,现在!

是我江柔的财产!

没榨***最后一丝油!

没让你体会到背叛我、欺骗我的真正代价之前!

你没资格!

决定自己怎么死——!!!”

那拖长的尾音尖利刺耳,充满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摧毁欲。

她烦躁地将视线猛地从陆沉那让她心烦意乱、破坏了她节奏的惨状上移开,重新投向窗外那片璀璨如星河又冷漠如坚冰的都市夜景。

华丽的灯光如同鳞片,覆盖在钢铁巨兽的冰冷背脊上。

她需要重新找回掌控感,需要重新梳理自己的计划,需要……寻找一个新的、能替代眼前这个废物的有价值猎物?

冰冷的目光在密集的摩天楼间快速逡巡、筛选。

窥视者,猩红的凝视然而,就在她烦躁的目光掠过公寓楼下那片精心设计的、被柔和景观灯照亮的花坛区域,试图转向更远处的江景时——眼角的余光,像被黑暗中某种绝对冰冷的存在瞬间烫到!

一道来自地狱的视线!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如同被顶级掠食者的杀意瞬间锁定的猎物!

目光如同受惊的夜枭,瞬间钉回!

死死锁定!

楼下!

就在这栋顶级公寓楼金碧辉煌的大门入口侧前方!

一片精心设计用来分隔车道与人行道、本该被绿植投下浓重阴影的区域里!

停着一辆车。

一辆通体漆黑的、线条如猎豹般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轿车。

它蛰伏在那里,如同夜色本身凝聚而成的巨兽。

即使在远处主干道路灯昏黄的光线映射下,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洗练的气度与压倒性的存在感。

它的位置选得极其刁钻、老道——既能毫无遮挡、清晰无比地将28楼这扇宛若舞台的巨大落地窗收入囊中,又能完美地隐没在主干道最明亮灯火的视觉盲区里,沉入一片深邃的幽影之中。

江柔的目光在接触到那辆车轮廓的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下拉扯!

迈巴赫!

那极具辨识度的前格栅和车身线条,如同烙印般刻在金字塔尖那极其有限的圈层意识里。

但让她心脏骤然收缩到几乎窒息、连脊椎都窜起一股电流般刺骨寒意的,是那车牌!

那个即使在28楼这样的高度俯瞰下去,也依旧能清晰无比地辨认出来的、极具个人烙印、几乎等同于身份象征的字符组合:慕A·Strong1慕A·Strong1!

是周慕白!

陆沉那个该死的、早就被她判定早己黯然退出战场、败走海外、应该在他乡混得风生水起的……初恋!

他?

回来了?!

在这个时间?!

在她上演这出“清算大戏”的……新房里?!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在她亲手将陆沉像块无用的抹布一样悬吊在窗外、这场充满黑色讽刺意味的新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凌晨?!!

一股冰冷的寒意,带着剧毒的倒刺,瞬间自尾椎骨炸开,疯狂地沿着江柔的脊椎向上攀爬、蔓延!

比赤足踩在北极冰川上更甚千倍!

她握着红线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收紧!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再度泛起令人心悸的、毫无血色的惨白。

前一秒还主宰着陆沉生死的、充斥着暴怒与掌控的绝对权威感,如同阳光下的黑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窥视、被审视、被置于某种冰冷精密的天平上无情衡量、拆解的强烈不安!

这种不安如此陌生,如此令人战栗,但……但就在这极致的紧张与愤怒之下,似乎又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因被宿敌注视而产生的、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兴奋电流,悄然划过神经末梢?

周慕白……他在这里多久了?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从头到尾?

还是只瞥见了这最后血腥的一幕?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偶然?

还是……蓄谋己久?!

目标是谁?

陆沉这个废物?

还是……她?!

无数念头如同受惊的、带着毒刺的马蜂,在江柔的脑海里轰然炸开,高速窜动!

她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目光死死钉在那辆如同深渊铸就的黑色迈巴赫上,试图从那漆黑的车窗里窥见一丝车内人物的端倪。

就在江柔脑中风暴席卷、眼神惊疑不定,试图从那蛰伏巨兽般的迈巴赫漆黑车窗中捕捉任何一丝端倪的刹那——楼下那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轿车,它朝向公寓大楼的驾驶座一侧车窗,毫无征兆地、像收到精准指令般、无比缓慢地…降了下来。

没有一丝噪音,只有液滑轨道摩擦的轻微、低沉的嘶声。

一只手臂,随即随意地、带着一种慵懒的掌控感,搭在了落下的车窗窗沿上。

那是一只属于成熟男性的手臂,被包裹在质地与剪裁都无可挑剔的深色西装袖口内。

袖口上,一枚造型低调简洁却蕴含极尽工艺的铂金袖扣,在远处路灯散射过来的微光下,折射出冰冷而锐利的金属光泽。

然而,攫住江柔全部视线、让她全身血液彻底冻结、甚至忘记呼吸的——是那只随意搭在窗沿上的、属于周慕白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此刻,它随意地垂落。

吸引她全部、全部、全部注意力的,是那只手的——指尖!

那修剪得干净利落的指尖上,竟然精心涂着……蔻丹!

一种在昏黄路灯光线下,依旧艳丽得如同地狱业火、如同新鲜喷溅、还带着致命体温的、浓稠的猩红色蔻丹!

那抹猩红!

刺眼!

夺目!

妖异!

如同一个用血写下的巨大惊叹号,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烙印在江柔的视网膜上!

那颜色……江柔的瞳孔,在看到那抹令人心悸的猩红的瞬间——骤然收缩!

像被强光***的猫瞳!

收缩成了两个令人悚然的、极致的、针尖般大小的黑点!

一股冰流混杂着不知名的恐惧与惊骇,瞬间窜遍西肢百骸!

出于一种连她自己都难以解释的本能,她猛地低头!

看向自己垂在身侧、此刻同样死死按在冰冷玻璃窗上的右手!

在那保养得宜、光洁无瑕的指尖上……就在今天早上,她还坐在那家只接待VVIP、时薪以千元计的美甲沙龙里,享受着顶级美甲师的服务,亲耳听着对方小心翼翼、带着奉承地解释为何要彻底卸除掉她十指之上那层同样浓艳、同样如同刚刚凝固的——猩红蔻丹!

那个颜色,那份触目惊心,曾是她猎杀时最爱的标识。

而现在……就在这凝固的、充满血腥味和背叛的凌晨,楼下那黑暗中蛰伏的轿车里,那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手上,竟然涂抹着相同的猩红!

这不是巧合!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一种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寒意,带着诡异的洞悉一切的目光般的穿透力,彻底将江柔笼罩。

她的手指,在冰冷的玻璃上,无意识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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