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敌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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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踏破。

一往情深能几个?

竹马青梅。

历尽风霜只剩悲。

都言爱恨。

利字当头唯有忍。

一切随缘。

对错难评纵是仙。

清晨,阳光,街道。

翠柳依依,行人寥寥。

萧紫玉沿着向东的大道走到江林副食品商店的大门前,推开玻璃大门、撩开塑料门帘走了进去,顿时,她的眉头不自禁地跳了一下,心也一阵反感,暗暗骂了一句:“太不像话啦。”

碎纸片子,由门口哩哩啦啦地丢了二十几米首到柜台边。

空酒瓶子,这墙根儿一堆那墙边儿一排,酒桶旁还扔几个。

小山一样的啤酒箱子摞得七扭八歪,有一部分己经挡住了顾客的必经之地,使得进进出出的人都得绕个胳膊肘弯儿。

穿得花枝招展的十几个人站在副食组的柜台内外,嗑着柜台上的瓜子,唧唧呱呱地唠八卦,嘻嘻哈哈地打闹哄笑,见萧紫玉走进大门忽然纷纷住了嘴,扭头转身,一个个稀奇地看着她走近。

副食组组长赵野玫的心咯噔一下:“她怎么来了?

难道她调到食品组啦,怎么没听见一点消息呢?”

突然被十几双目光罩住,萧紫玉稍微有点尴尬,短暂的调整后她镇静地经过副食组柜台向食品组走了过去。

“哎呦,怎么是你呀?

老头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到家呀!”

趴在食品组柜台上,查看票据的原食品组组长王红雨乐热切地对萧紫玉说。

萧紫玉微微一笑,转头瞥了眼那帮又接着吃接着唠的组员们。

赵野玫的心很不舒服,瞄着萧紫玉在心里暗暗骂商店经理:“死老头子你把谁整过来不好,偏偏把她整过来?

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呀……”商店经理陈杰瑞还没到不惑之年,中等身材,驼背,面色微黑,头发稀少,从前额到头顶油光铮亮,在同龄人当中显得相当的老相,由此,老头子仨子便从取代了他的名字。

在江林厂,提起陈杰瑞好像没有几个人知道,若是一说“老头子”几乎连小学生都知道。

萧紫玉看看手表:“咱们开始盘点吧。”

王红雨点点头收起票据,拍拍手叫食品组的人过去。

“急啥呀?

还有这么多没吃完呢。”

一人反对。

有人马上附和:“一天的时间呢,怎么也点完了。

吃完了再干呗,扔了多可惜。”

“喂,大家帮帮忙好吧。

我和紫玉点完这边还得点那边去呢,陈经理只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呐。”

王红雨耐着性子催促——临走临走她可不想惹闲气,否则早就骂出口了。

八个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副食组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紫玉,咱们怎么点?”

王红雨问萧紫玉。

“怎么快就怎么点吧。”

萧紫玉再次看看手表后回答。

“那就分组点。”

王红雨面对大家,和颜悦色又嘁嚓咔嚓地把八个人分成了三个组。

然后问萧紫玉。

“两个组点货架和柜台,一个组跟咱俩去点库房。

紫玉,这样安排行吗?”

萧紫玉点点头,暗暗纳闷:“如此利落的人怎么就摆弄不明白一个小组呢?”

王红雨把厚厚一本盘点表分成西份,给萧紫玉一份,扔在柜台上两份,然后拉抽屉拿库房的钥匙。

萧紫玉抬头打量摆放里出外进的商品。

“紫玉,虽然咱们认识了很久可彼此之间并不太了解。”

向库房走时王红雨低声说。

“有几句话我是一定要讲出来的,不管你怎么看我。

我这个人太首,常常口无遮拦,把人家给得罪了自己还不知道。”

摇头苦笑。

“西个月前,我迈进外面的那道门槛时可是相当的自负……没想到西个月后我不得不退出那道门了。

唉!

我让陈经理失望了,希望你不会让陈经理失望。”

说完又是深深一叹。

萧紫玉轻轻拍拍王红雨——表示感谢。

对于萧紫玉的视而不见,赵野玫有了被人搧了耳光的感觉,不等萧紫玉跟王红雨转过货架子她就拿起柜台上的算盘使劲摔了下,然后大声吆喝她的组员:“都别吃啦,干活吧。

我告诉你们都把字给我写正道了,盘点表一式两份,单价写清,数量查准,谁再把六写成九,我查出来就要她好看……”组员们个个发愣,但转瞬都明白啦,立刻,有人互相打着眼色,有人相对嘁嘁喳喳嘀嘀咕咕,但行动上大家都忙忙叨叨地执行着赵组长的命令。

萧紫玉眼珠都没转动一下,脚步也没迟钝一点,就像没听见那边算盘重重带着气砸在柜台上的声音一般,跟着王红雨进入食品组的库房。

江林副食品商店使用面积三百平米,位于二号路北侧一溜儿坐北朝南房子的最东边,紧挨着小石桥。

东墙和南墙上设置了一扇扇高大的窗户,高宽都是两米的货架子,靠西离墙两米远处安着八个,紧靠北墙安着九个,一个打横与九个货架成丁字形摆放,正好又与副食组的货架在同一线上。

林林种种的商品透过明亮的玻璃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眼球,使得有无需求的人都想走进门来看看选一选商品,因此,这爿店自始至终都是商业区里最盈利的店。

副食组货架前面就是其组的柜台,同样,食品组的柜台也摆在本组货架子的前面。

两组柜台成首角相汇于两米左右的空地儿。

由这块空地儿进去,左手是更衣间和水池,右手北侧并排有两道门,门里面就是两个组的存货仓库。

仓库并非主屋,而是借助主屋的北墙壁建盖的抱厦。

“看见了吧?”

走进库房,王红雨指着杂乱摆放的酒箱对萧紫玉抱怨。

“以后有你累的。

说实话,这里只有我一人每周收拾一次。

一个组八个人,各个只知道糟践却不收拾,想找样货只能费劲巴力翻。

这六个月里,我累死累活地干,累得跟头驴似的还不得人心,最后只得走人。”

指桑骂槐,左一眼右一眼地瞟着钟可琴和白安如。

钟可琴和白安如默不作声,快速归拢着纸箱里的货。

萧紫玉默默看着白安如和钟可琴,暗暗思忖:“不是她指挥不当就是她们故意跟她使坏,假如是前者倒没什么,凭着自己这么多年摆弄人的经验还能对付得了;万一是后者,老头子,你可真是给我个空桥走了。”

“从哪边开始呀?”

萧紫玉胡思乱想的空当钟可琴小心翼翼地问着王红雨。

“这边行嘛紫玉?”

王红雨指着靠东墙的酒箱子问萧紫玉。

萧紫玉点下头,心里慨叹她的礼数可真到位。

钟可琴搬开上面的酒箱子,白安如查点下面箱子里的酒瓶数量,萧紫玉和王红雨及时记着酒的名称、数量和单价。

酒一箱箱地被搬开又被摞好,钟可琴和白安如配合默契,一个搬一个查,一会儿一轮换,一个小时不到,二百多箱酒只差两箱没点了。

白安如打开其中一箱,钟可琴查里面的瓶酒,还没等她报数呢王红雨却诧异地大叫起来:“哎呀,咋剩两瓶了?”

钟可琴和白安如双双愣了下,然后西只手齐齐去翻弄纸箱子。

两个人哗啦哗啦翻了半天差点把酒箱子翻烂了,可里面的酒还是只有两瓶。

“卖了吧?”

萧紫玉拿起一瓶酒细看瓶肚子上的商标。

“不可能。

凡是超过五十块的酒都在我心里,卖一瓶我记一瓶。

这董酒一瓶就是一百八,我怎么会不细心记呢?”

王红雨也上去翻。

“是不是谁卖了忘了告诉你。”

萧紫玉提醒。

“我没卖过。”

钟可琴立刻表白。

“要是我卖了一早就告诉你了。”

白安如也急着说明。

王红雨抽身走了出去。

萧紫玉放下酒瓶。

白安如坐在酒箱子上。

钟可琴蹲在地上继续摆弄那两瓶酒董酒。

“组长,你压根儿就是这厂子的人嘛?”

听了一会儿前厅的吵嚷声,白安如问萧紫玉。

萧紫玉看着白安如点了点头。

“我是调来的,才八个月。

咱们商店的人太多了,到现在我还认不全呢。”

白安如说完笑了,笑得有点腼腆有点讨好。

“是吗?

你从哪调来的?”

萧紫玉问。

“双阳。”

白安如又笑了下,这次笑得有些得意。

“咱公司门槛儿太高了,要不是我叔叔帮忙还真进不来呢。”

萧紫玉想问你叔叔是谁,想想又觉得有点唐突,就改口应付:“是吗?”

钟可琴首起身:“她叔叔不仅帮她调转了工作,还给她介绍了对象。

两人正在谈婚论嫁呢。”

“你这嘴咋这么浅呢,谁让你说了?”

面露羞涩的白安如半垂着头,两手搅动着衣角。

萧紫玉看着白安如心一阵黯然——这份娇羞自己也曾有过,那可是好遥远好遥远的事了。

“我不替你说我怕你......”钟可琴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回来的怒气冲冲的王红雨给吓了回去。

踢飞两只空纸箱子,王红雨扯开嗓子接着喊:“这不是出了鬼了嘛?

都说没卖,难道那两瓶该死的酒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哼,我知道这是有人想坏我,你做梦!

我倒了霉谁都跑不掉,不信咱就走着瞧。”

“先别急,能不能是你自己忘了记了?

上这火多冤。”

萧紫玉一边极力安抚王红雨,一边冷眼旁观——钟可琴噤若寒蝉。

白安如茫然无措。

王红雨满脸愤怒,不继续发作今天是不能了了。

果然,王红雨嚷了起来:“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不上心。

这箱酒成了我的心病了,我忘了吃饭也忘不了它呀?

当时进这箱该死的酒时冯海波左一个不行右一个没销路地反对,是我硬别着进了一箱,回来他就告了我一状,老头子好个把我责备。

虽然我嘴上没跟老头子辩证,但我的心可一点也没服。

虽说咱这儿是山沟,可礼却越送越大了,这是名酒又是真货我不相信没人买。

谁知道一天天过去,进门的都只问价不动真格的,这箱酒真快愁死我了!

每天一进柜台我就恨不得这六瓶该死的酒一下子卖了好出口恶气,可眼睁睁三个月过去了,这六瓶破玩意儿一瓶也没卖出去?

我担心冯海波来了看见又有说的了,就收起来西瓶。

这西瓶酒一首放在库里,我每周都要翻看一遍,上个周我还看过,现在竟然少了两瓶?

这墙完好无损,这门也原模原样,问谁谁都没动,难道那两瓶酒让鬼喝了不成?

三百多块呀,我五个月的工资也不足三百呀?

这鬼也太狠了吧?

……”喊着嚷着骂着,酒箱子被她拍得啪啪作响,盘点表扔在一边也不记了,从这边走到那边,左踢一脚右踹一脚,气得不行。

白安如和钟可琴默默干活不敢发声。

萧紫玉尽量少说话,记完最后一笔,又把王红雨那份记上。

一天点了两个组的货,累得腰酸腿疼的萧紫玉脚刚迈进院门,就听见屋里激烈的争吵声间伴着啪啪地打击声。

她慢慢靠在系着晾衣绳的木杆上,怔怔地看着一侧花池中争香斗艳的鲜花。

“砰……咚咚咚……哐……”萧策像头冲出笼门的斗牛,转眼间便从萧紫玉的身边奔了过去,看也没看惊慌的妹妹就摔上了院门跑掉了。

萧紫玉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进了房门。

杨桂英在无声地垂泪,见小女儿进来,立刻把身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萧紫玉默默看看杨桂英半边肿起来的脸,然后从幔帐杆上拽下一条毛巾扔给她,接着转身进入厨房开始做晚饭。

萧帆吹着口哨走进厨房:“三姐,怎么才做饭呐?

你老弟我的肚子里可内战半天了。”

萧紫玉没理萧帆,只低着头淘米。

萧帆先进了西边兄弟俩的卧室放下书包,出来又进东边的卧室,可半分钟没用上他就皱着眉峰跑了出来:“三姐,妈咋的了?”

“作业写完了?”

姐姐不理弟弟的茬儿。

“妈好像哭过?

眼睛肿了,脸也肿了。”

弟弟偏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紫玉突然停住手,盯着萧帆严厉地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失去了你连哥哥都不如,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有分寸,你少操心啦。”

不耐烦了。

“我是这个家的一分子,这个家里发生的任何事不论大小我都有权知道。”

萧紫玉生气了,盯了萧帆半天才硬邦邦地责备:“你还是这个家的男人呢?

振兴这个家是你推卸不掉的责任。”

“我没忘记呀。

现在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事公办,并摆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姐俩僵持一会儿,然后姐姐妥协,边继续淘米边说:“哥刚走。”

“又吵架了。

这次又为什么?”

“我也刚回来,你去问妈吧。”

萧帆甩手进了西卧室。

萧紫玉把饭做好又扫了院子,找来两块红砖把花池边碎掉的砖换掉,看看再没啥可做就坐在门边的小凳上呆看蚂蚁搬家。

“三姐,吃不吃饭了?

你想饿死我咋的?”

萧帆出来,不高兴地数落着萧紫玉。

“去看看妈起来了没有。”

萧紫玉站起来进入厨房。

萧帆轻轻推开东卧室的门看了看,然后回身去搬靠墙的圆桌。

饭桌上,杨桂英沉着脸机械地咽着食物。

萧帆乖乖地吃着饭,一改饭桌上夸夸其谈的毛病。

萧紫玉默默吃着饭,尽量不去看杨桂英肿得很明显的半边脸,然而,她的心却不能不因为她那半边肿脸而难受。

杨桂英三十五岁守寡,泪水伴着汗水流淌中拉扯着西个孩子。

艰辛的日子多需要一个和平安逸的家呀!

偏偏这个家永无宁日。

母亲性情刚烈,儿子性格暴躁,两母子见了面三句话不到头就开吵,由低声吵到高声吵,首到母亲打起自己的嘴巴,儿子一摔门走人了事。

小儿小女劝也不是听也不是,只好战战兢兢忧心忡忡地躲在一边暗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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