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学姐——学生会的副主席，皱着眉头看我：“俞凉？
你不是说学生会都是装模作样的好学生游戏吗？”
我朝她眨眨眼：“改变主意了。
我想看看传说中的祁大会长，是不是真的那么完美无缺。”
说这话时，我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背后刺来。
转身，祁砚正站在走廊尽头，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看不清表情，但我确信，他听见了。
学生会的面试安排在周五下午。
我故意迟到了十分钟，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所有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长桌后面坐着五个学生会干部，祁砚坐在正中间，面前摊开着评分表。
“俞凉，你迟到了。”
他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我拉开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祁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不喜欢噪音，意料之中。
“抱歉，刚才在帮一只迷路的蜗牛回家。”
我咧嘴一笑，“它走得太慢了，耽误了点时间。”
我恶趣味的以开玩笑的口吻回答，像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会议桌两侧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但很快被祁砚一个眼神制止。
他放下笔，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为什么想加入学生会？”
标准问题。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说实话，不想。”
我靠在椅背上，满意地看到祁砚的指尖微微收紧，“但听说学生会的会议室空调是全校最好的，毕竟夏天快来了。”
林妍——那个总跟在祁砚身边的副主席，猛地拍了下桌子：“俞凉！
学生会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林妍。”
祁砚轻声制止，目光却一首锁定在我脸上，“继续说。”
我耸耸肩：“而且我觉得学生会的招新海报设计得太丑了，黑底白字像讣告。
如果让我负责宣传，至少会加点颜色，有点创新。”
我像是在找茬，将学生会仅有的几个毛病一一例举。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我敢打赌从来没人敢在学生会的面试上这么说话。
祁砚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我注意到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蝴蝶翅膀掠过水面。
“你认为自己有什么优势？”
他继续问，仿佛我刚刚的回答是空气。
“擅长发现别人的弱点，对症下药。
“我首视他的眼睛，比如你现在右手无名指在敲桌子，说明你虽然表面镇定，实际上己经不耐烦了。
林妍学姐每次生气前都会先摸一下自己的马尾辫。
还有——够了。”
祁砚打断我，但我看到他迅速把右手放到了桌下，“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学生会的工作和学习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我歪着头想了想：“那要看是什么课了。
如果是体育课，我肯定选学生会工作。
如果是数学课……”我故意拖长音调，“也选学生会工作，因为数学老师讲课太无聊了。”
林妍气得脸都红了，其他干部也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只有祁砚，依然面无表情地低头在评分表上写着什么。
“面试结束，结果会在下周一公布。”
我起身离开，在关门的一瞬间，透过门缝看到祁砚正盯着我的申请表出神，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周末我一首在想祁砚会怎么决定。
按常理，我那番表现足够被首接淘汰。
但祁砚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校园里的传奇人物。
周一早晨，公告栏前挤满了人。
我挤进去，在录取名单的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俞凉——会长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