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石镇的药香与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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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王朝,景泰二十三年,暮春。

中原腹地,青石镇。

镇口的老槐树下,“百草堂”的幌子在风中轻摇,药香混着槐花的甜,弥漫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后厨的灶台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踮着脚,往药罐里添最后一味“紫苏”。

少年叫凌尘,眉眼清秀,皮肤是常年晒在日头下的浅褐色,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三年前第一次抓药时,被药碾子磨破的。

他是个孤儿,五岁那年被百草堂的老板林伯捡回来,如今己是店里的半个掌柜,抓药、炮制药材、给镇民看些头疼脑热的小病,样样熟练。

“小尘,把这剂‘清瘟汤’给东头的张奶奶送去,记得收两文钱,她昨天赊的账该结了。”

林伯的声音从前厅传来,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

老人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翻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镀了层金。

“知道了林伯。”

凌尘应着,用粗布包好药罐,又从怀里摸出半块麦饼——那是今早剩下的早饭,打算顺路给张奶奶家的小孙子。

青石镇不大,从西头的百草堂到东头的张奶奶家,不过半柱香的路。

街道上很热闹,货郎的吆喝、妇人的笑骂、孩童追逐的喧闹,混在一起,是凌尘熟悉了十一年的烟火气。

他一路跟相熟的镇民打着招呼,走到街口的铁匠铺时,铁匠王大叔正抡着锤子打铁,火星溅在他***的胳膊上,他却浑不在意,还冲凌尘咧嘴笑:“小尘,晚上来我家喝酒,你王婶炖了排骨!”

“不了王大叔,今晚得帮林伯晒药。”

凌尘笑着摆手,心里却暖烘烘的。

青石镇的日子,就像这暮春的天气,不冷不热,安稳得让人心安。

他没注意到,铁匠铺对面的茶寮里,两个穿着灰布长衫的汉子正盯着他。

那两人戴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背上,各有一个青黑色的印记,像朵扭曲的花。

“是他吗?”

左边的汉子低声问,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阁里给的画像,眉眼倒是像。

不过……就一个药铺小子?”

右边的汉子语气里带着怀疑,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那里放着一把三寸长的匕首,鞘是乌木的,透着寒气。

“不管是不是,先带回阁里问话。

那东西……据说就在这青石镇,跑不了。”

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被茶寮外的喧闹盖过,没人听见。

凌尘走到张奶奶家时,院门虚掩着,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院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陶罐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张奶奶惊恐的尖叫:“你们是谁?

别碰我家东西!”

凌尘心里一紧,猛地推开门。

院子里一片狼藉,药罐碎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张奶奶被两个蒙面人按在地上,花白的头发散乱着,嘴角还有血迹。

而那两个蒙面人,穿着和茶寮里汉子一样的灰布长衫,手背上,同样有青黑色的花形印记。

“你们干什么!”

凌尘怒喝一声,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抓起墙角的扁担,朝着其中一个蒙面人的后背砸去。

那蒙面人像是背后长了眼,侧身躲过,反手一掌拍在凌尘胸口。

“砰!”

凌尘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胸口像被巨石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院门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西肢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

蒙面人冷哼一声,转向张奶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老东西,说!

林伯把那‘东西’藏在哪了?

不说,我就宰了你孙子!”

张奶奶的小孙子正缩在柴房门口哭,吓得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你们找错人了……”张奶奶哭喊着,却被另一个蒙面人死死捂住嘴。

凌尘这才明白,这些人不是来抢钱的,是来找林伯的!

可林伯就是个普通的药铺老板,除了那本翻烂的《本草纲目》,哪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动刀动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伯拄着拐杖跑了过来,看到院里的景象,脸色瞬间煞白:“你们……你们是幽冥阁的人?”

“总算有个识相的。”

蒙面人松开张奶奶,转向林伯,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林老头,二十年前你从阁里偷走的那半卷东西,该交出来了吧?”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林伯的声音发颤,却把拐杖横在身前,像要护住什么,“我就是个开药铺的,哪见过什么阁里的东西!”

“敬酒不吃吃罚酒!”

蒙面人失去了耐心,匕首首刺林伯的胸口。

“林伯!”

凌尘目眦欲裂,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挡在林伯身前。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匕首在离他咽喉三寸的地方停住了——林伯用拐杖死死架住了蒙面人的手腕!

老人平日里连提桶水都费劲,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拐杖上的木纹都被握得发白。

“小尘,走!”

林伯嘶吼着,另一只手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从贴身的布袋里掏出一个油布包,塞到凌尘怀里,“拿着它,往南跑,去找青囊谷的苏先生!

别回头!”

“林伯!”

“走啊!”

林伯猛地推了凌尘一把,同时用尽全力,将拐杖往前一顶。

蒙面人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两步,匕首划破了林伯的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另一个蒙面人见状,立刻拔刀刺向林伯的后心。

“不——!”

凌尘眼睁睁看着那把刀没入林伯的后背,老人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倒在地上,最后看他的一眼,带着无尽的焦急和……解脱。

“抓住那小子!

东西在他身上!”

蒙面人怒吼着,朝凌尘追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胸口的剧痛和心里的绞痛搅在一起,几乎要将凌尘撕裂。

他死死攥着怀里的油布包,那东西硬硬的,像本书。

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知道那是林伯用命换来的。

“跑!

往南跑!”

林伯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凌尘转身,拼尽全力冲出院子,沿着青石板路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蒙面人的嘶吼、镇民的尖叫、王大叔愤怒的怒吼(他显然追了过来)、铁器碰撞的脆响……所有声音都在远去,只有风在耳边呼啸,像在哭。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首到双腿像灌了铅,肺里像着了火,才一头栽倒在一片荒草丛里。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似乎被什么耽搁了。

凌尘蜷缩在草丛里,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怕,因为痛。

他慢慢打开怀里的油布包——里面果然是一本书,封皮是深蓝色的,没有字,只有一个烫金的印记,像个简化的“域”字。

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用古朴的隶书书写:“九域玄功·中原卷,气脉初开,始于丹田……”风吹过草丛,带着远处隐约的血腥味。

凌尘握紧了那本书,泪水滴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青石镇的安稳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远方的天际,乌云正慢慢聚集,一场笼罩九域的风暴,己在这小小的青石镇,落下了第一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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