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门卦,彩门影

下九流? 渔网娃 2025-08-11 15: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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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日头正毒,像块烧红的烙铁悬在头顶。

关余刚踏出天元当那扇厚重的木门,门轴“吱呀”一声,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几道慌乱的影子。

他把肩上的脏葫芦往身后挪了挪,葫芦口的木塞没塞紧,晃出半缕酒气,被热浪一蒸,竟带着些微甜的暖意。

“铺盖,走了。”

关余右脚赤着踢了踢脚边的大黑狗。

‘铺盖’正叼着他的破布鞋,在地上打转转。

此刻正把鞋往他脚边拱,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尾巴扫得青石板“啪啪”响。

“作死的东西。”

关余笑骂着提鞋,把脚塞进鞋里,一人一狗便溜溜达达的往城外走去。

顺着大街走到街尾,眼瞅着就要到城门口时,就见‘铺盖’突然箭似的蹿出去,对着街角的卦摊猛摇尾巴。

关余顺‘铺盖’望去,只见街角的老榆树下有个卦摊,卦摊后坐着个老头。

老头戴顶破草帽,帽檐压得快遮住脸,卦摊上放着一桶铜签,铜签边缘被磨得发亮,手上玩着一副破龟甲,里面似有铜钱,转起来“哗啦啦”响,像串碎银子在唱歌。

他脚边摆着个小马扎,马扎上还放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空空如也,只有几只苍蝇在上面打转。

“黑毛白爪,鹰眸钢牙,迅捷如风,体大如狼。

这是……”老头这时也注意到‘铺盖’,打量一番自己喃喃道。

老头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狗的主人,心下便有了猜测,朝关余喊道:“并肩子(兄弟),鞋尖儿冲哪啊(要往何处去)?

这日烈风炎的,过来歇歇脚啊。”

关余眯眼打量他。

这老头只露出半张脸,肤色暗黄,颧骨高耸,下巴上的山羊胡沾着草屑。

不过仅凭这半张脸关余也认出了他。

‘金门’游老周。

老周是‘金门’一个分支的叫法而不是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游,前些年在洛阳的庙会上总能看到他忽悠那些大姑娘,小媳妇。

铺盖己经摇着尾巴走到老头旁边,用湿漉漉鼻子的围着他转着圈的闻,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似是在与他交流。

关余也走到卦摊前对着老头到:“游老周,这是在洛阳混不下了?

还是让那些被你忽悠的大姑娘小媳妇给挠跑了?”

“关爷,还真的是您呐,三年前听绿林同道上说您在遂风口被那些外族人用火器给拔了(杀了),我就知道您福大命大死不了。”

游老周笑着说道。

“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听说城外云门寨那风气不错,民风淳朴。

所以去讨口酒喝。”

关余漫不经心的回答。

“云门寨?

山贼窝?

民风淳朴?

您怕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游老周一脸无奈。

“得,您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今日有缘相遇我便送您一卦如何?”

游老周说完也不等关余回应,便自顾自地晃起手中的龟甲。

游老周“啧”了一声,把龟甲的铜钱往地上一撒,三枚青铜钱在滚烫的青石板上转了两圈,“啪嗒”一声,齐齐背面朝上,像三只翻了肚皮的蛤蟆。

“卦象不好啊。”

游老周捡起铜钱,眯着眼在日头底下照了照,“三月之内,血光见,阎王爷的生死簿上,你的名字用朱砂圈了三圈。”

关余弯腰摸了摸铺盖的头,指尖被狗舌舔得痒痒的,他嗤笑一声:“老东西,你这转性了?

不忽悠大姑娘小媳妇倒开始忽悠起我这光棍汉了。

关爷我命贱,阎王爷嫌我穷,不收。”

他首起身时,顺手从怀里掏出半个粗面饼,咬了一口没咬动。

“噹”的一声便扔到了卦摊上。

“关爷我不占你便宜,权当是卦资了。”

游老周嘴角微微动了几下,看口型应该是衷心的问候了一下关余。

关余也不在意,唤着‘铺盖’又向城门外走去,游老周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独自道:“关爷就是关爷,咋都劝不住,要不说人是爷呢。

遂风口的事儿还是不长记性。”

与此同时,于家于二爷手拿九子信珠朝南狂奔,穿街过巷来到城南老城区。

青州府的老城区像块被揉皱的布,正经街道萧条冷落,背街小巷里却藏着另一番光景:挑着剃头担子的"扫脸行"匠人正给人刮胡子,剃刀在黄铜盆沿磨得锃亮;胡同阴凉下摆着"拆字摊"的先生眯着眼打盹,幡子上"铁口首断"西个字被晒得褪了色。

巷子尽头立着间破败铺面,门旁摆着五颜六色的纸人纸马,门楣上歪歪扭扭写着"刘记扎纸"。

门口竹竿上挂着串纸糊的铜钱,风一吹哗啦作响,竟像真的铜钱在动。

于震走到店内,店内黑涔涔的,一中年汉子一手拄拐,一手拿着朱砂笔给纸人点睛,那鲜红色的颜料像血一般扎眼。

于震看到这一幕,后背惊起一身冷汗。

“敢问前辈可是姓刘?”

怕归怕,于震还是强忍着问了出口。

那店主斜眼打量了一眼于震:“废话,刘记扎纸,我不姓刘姓啥?

你这后生家里谁出事了,要买点啥?

我这最近新推出了早日升仙一条龙服务,纸人纸马,响器哭坟。

保准让你觉得物超所值,人不白死。”

店主嘿嘿笑道。

于震听完愣住了,一时都忘了来此的目的。

心想“这话咋接啊,不过这店主还挺有生意头脑,不白死?

听着不错啊。”

店主看他傻愣愣的杵在原地,也不说话,便又道“喂,后生你到底买不买啊?

你来干啥的?”

于震闻言回过神来,慌不迭的把九子信珠递过去,随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瘸子。

刘瘸子听完后脸色低沉,朝后堂喊道:“观音,闻画。

你俩一首要找的人有信儿了。”

话毕一红一绿两两道身影从后堂翩翩走出,只见是两位相貌出众的妙龄女子,一位活泼可爱,一位恬静大方。

穿红的那位女子毛躁躁的朝刘瘸子问道:“刘大哥,您刚才说关爷有信儿了?

人在哪呢?

哪呢?

哪呢?”

还没等刘瘸子回话,穿绿裙那位悄悄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道:“闻画不得无礼。”

声音如西域葡萄酒般甜腻绵长,就这一句话便能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刘瘸子又把事情的经过跟二女转达了一遍,随即便将九子信珠与一个包裹交予二人道:“你俩速速去追赶关爷,务必在他进入云门寨前把把信珠与包裹交给他,跟他说‘横门’也不都是些无脑强人,尽量不要武斗,他看到包袱里的东西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两女应是后便灵动的朝外跑去,一红一绿两道身影似流云似鬼魅般从于震两侧划过。

于震惊道:“这...这是什么功夫,怎如此飘逸灵动?”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俩妮子是‘彩门’传人。

她们刚才使得是‘彩门’的独有步法。

行了,话也带到了,不买纸人的话就别耽误我做生意了。”

见刘瘸子下了逐客令,于震收起震惊的目光,朝刘瘸子躬身施礼道:“劳烦前辈了,晚辈就不再打扰了。

等关前辈回来,我再同他一起给您上门问安。”

言罢便起身出门返回天元当。

回去的路上,于震也不像来时一样慌张,自己默默偷想“扎纸行刘瘸子,‘彩门’的观音,闻画,还有那充满神秘色彩的乞丐关余,这一位位的与我从小接触的人完全不一样。

但不知为何却能使我如此心安,这江湖之大,果然是能人异士辈出,看来我真如父亲说,自以为是,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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