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狱归来,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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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洞砸下来,在泥地上汇成浑浊的水洼。

刺骨的寒意像毒蛇,缠绕着蜷缩在破草堆上的林晚清。

她身上盖着的是一床又薄又硬的破棉絮,根本挡不住这初冬的寒雨。

怀里那个小小的身子滚烫得吓人,像一块烙铁贴着她的心口。

妞妞的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而微弱,小小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发出像小猫一样无力的呜咽。

门外,尖利刻薄的叫骂穿透了哗啦啦的雨声和破败的木板门,一下下扎在林晚清的心上:“死了没?

死了正好!

一个赔钱货,整天病怏怏的,浪费粮食又浪费钱!”

是婆婆王翠花那熟悉的、淬了毒般的声音。

紧接着是妯娌李春花那假惺惺的应和:“就是啊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我看晚清妹子就是自己身子骨弱,生个丫头片子也跟病秧子似的,指不定哪天就……啧啧。

咱家可经不起这么耗下去,振军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王翠花的声音拔得更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还躺着装死?

有本事偷吃鸡蛋补身子,没本事起来干活?

我告诉你林晚清,今天不把振军这个月的工资交出来,我让你娘俩滚去猪圈睡!

还有那个小赔钱货,趁早扔了干净!

省得拖累我儿子!”

妞妞似乎被这恶毒的咒骂惊扰,在滚烫的昏睡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细若蚊呐的***:“妈……妈……疼……妞妞乖,妈妈在……”林晚清想抱紧女儿,想大声反驳门外那两条吸血的蚂蟥,可喉咙里堵着腥甜的血块,浑身骨头像被打碎了重组般剧痛。

眼皮重若千斤,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前世的记忆如同被这冰冷的雨水浇灌,疯狂滋长回脑海:她就是这样被骂着、被压榨着过了一辈子。

累死累活操持着整个陆家,伺候公婆,忍让妯娌,把丈夫寄回来的钱一分不少地交出去,自己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

结果呢?

她累垮了身子,被当成垃圾嫌弃。

女儿妞妞,这个她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因为她的懦弱和婆婆的苛待,一场看似普通的高烧没及时医治,竟烧坏了脑子,后来又因为“不小心”跌落池塘……她抱着女儿冰冷的、小小的尸体,听着婆婆骂她“克夫克子”的扫把星,最后咳着血,孤零零地死在了这个西面漏风的破牛棚里!

不甘!

怨恨!

撕心裂肺的痛!

那股强烈至极的怨气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

就在这时,怀里的妞妞猛地咳了起来,小脸憋得发紫,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林晚清残存的意识。

不!

不能死!

妞妞不能死!

老天爷,给我一次机会!

求求你!

只要能救妞妞,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要让那些害我们的人血债血偿!

林晚清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嘶吼!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将她拽离冰冷与黑暗!

“呃——!”

林晚清猛地睁开双眼!

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在腔子里狂乱地擂动,仿佛要跳出来。

那股濒死的窒息感和刻骨的恨意还残留在身体每一寸骨髓里。

入眼的却不是破败的牛棚和冰冷的雨水。

昏黄的煤油灯光线下,是土炕,是糊着旧报纸的墙壁,是……她生妞妞前住了几年的、陆家最破旧、最阴冷的西厢房!

她低下头,怀里是热的!

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婴儿正闭眼睡着,小嘴微微蠕动。

是妞妞!

刚出生几天的妞妞!

身上撕裂般的疼痛清晰地传来,那是生产后的余痛!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瞬间淹没了她!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回到了一切悲剧刚刚开始的时候!

妞妞刚刚出生!

她还活着!

妞妞也还健康!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林晚清紧紧抱住怀里温热的小小身体,贪婪地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和呼吸。

这是她的女儿!

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吱呀——”破旧的房门被大力推开,带着一股冷风和浓重的旱烟味。

婆婆王翠花那张刻薄寡淡的脸出现在门口,三角眼一扫,精准地落在了林晚清怀里抱着孩子的手臂上。

“哟,醒了?

醒了就赶紧着!”

王翠花半点没有关心刚生产完的儿媳,张口就是命令,“老大家的!

去,把灶上那碗红糖鸡蛋端来!”

妯娌李春花扭着腰跟进来,脸上堆着假笑,手里果然端着一个粗瓷碗。

碗里飘着几块蛋花,稀稀拉拉没几根姜丝,红糖的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

“晚清妹子,娘心疼你刚生了娃,特意给你补身子的。”

李春花嘴上说着好话,眼睛却骨碌碌地往炕上瞟,尤其是林晚清的枕头底下——那地方,刚生产完的林晚清习惯把丈夫陆振军寄回来的钱和粮票藏在那里。

王翠花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喝!

喝了把振军这个月的津贴和粮票给我。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躺着倒是清净!

一个丫头片子,生就生了,躺三天还不够?

还想当少奶奶?”

她说着,三角眼瞄向碗里那几块可怜的鸡蛋,喉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仿佛那本该是她的东西。

见林晚清没动,她竟首接伸手,看样子不是要给林晚清喂,而是想抢过去自己喝!

就是这碗“红糖鸡蛋”!

前世,林晚清刚生完妞妞第三天,王翠花就是这样端着一碗稀汤寡水的鸡蛋水来要钱。

她那时傻,以为真是婆婆关心,忍着产后虚弱的剧痛,把丈夫寄回来给她坐月子的钱和粮票都交了出去。

结果这碗鸡蛋水最后大半进了王翠花和李春花的肚子!

而她,月子里连口稠粥都喝不上,落下了病根!

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林晚清最后一丝温顺!

就在王翠花那粗糙油腻的手指即将碰到碗沿的瞬间——“砰——!”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炸响在狭小的土炕边!

林晚清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李春花手里的碗打翻!

滚烫的、稀薄的糖水混着几片可怜的蛋花,泼了猝不及防的李春花一手一身,更多的则溅在泥地上,混合着碎瓷片,一片狼藉!

“哎哟!

烫死我了!

你发什么疯?!”

李春花被烫得跳脚尖叫。

王翠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随即暴怒:“林晚清!

你个作死的贱蹄子!

竟敢糟蹋东西?!

你……”她的咒骂戛然而止。

因为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再没有了往日的怯懦、顺从和麻木。

那漆黑的瞳孔深处,燃烧着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恨意,像淬了剧毒的冰锥,又像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

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决绝!

林晚清一手紧紧护着怀里的妞妞,一手还保持着打翻碗的姿势。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因为剧烈的动作和极致的愤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产后虚弱和情绪极度爆发的双重作用。

但她的背脊,却挺得笔首!

她死死盯着王翠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渣子,砸在对面两人心上:“这鸡蛋——”她喘息着,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恨意。

“是喂狗,还是喂人?”

死一般的寂静!

王翠花和李春花彻底懵了,像被施了定身咒,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林晚清。

她……她怎么敢?!

她说的什么话?!

林晚清抱着女儿,像一尊用尽生命也要守护珍宝的煞神,那目光中的疯狂和冰冷,让王翠花这个撒泼半辈子的老虔婆,心底都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屋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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