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慕龙彻多年，在涅槃失败后，嫁给他成为我最后的信仰。成婚百年，
他待我依旧冷若冰霜。一日，龙彻出征四海。带回一个鲛人楚楚。他爱她似狂。
为她赦免鲛人族水淹人间之过。为她造琼楼玉宇宫殿。为她割让仙族领土。为她顶撞仙帝。
为她挑起仙妖战争。......那样冷漠的人，为了所爱，竟也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龙彻沉沦。直到仙妖大战那日，龙彻绑我祭旗，我从堕仙台一跃而下，
彻底断了生机。......听说我死后，龙彻自杀献鳞，也要将我救活。我：“谁在乎呢，
哪怕你自杀献鳞，我也绝不原谅。”你救我是真，我所受伤害亦是真。它们不相抵。
凤凰是天生的神明，我愿成神，不入爱河。1.龙彻凯旋那日，规模盛大，
仙族所有仙人都来相迎。我站在人群中央，紧张地捻搓着衣袖，焦急又忐忑。
龙彻是仙族太子，我是他的太子妃。我们成亲不过百年，他便出征四海，
这场战打得异常艰难，足足三百年才结束，我们也分别了三百年。我不时地整理面容，
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远处，鸾鸟鸣声响起，龙彻一身银色铠甲站于鸾鸟翅膀之上，
缓缓出现在众仙面前。众仙齐齐下跪，我也轻轻颔首。“恭迎殿下凯旋。”再抬起头，
只见龙彻身后站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女。他小心翼翼地去扶少女的手，却落了一个空。
龙彻并不恼怒，反而轻轻一笑，唤来另一只鸾鸟，那鸾鸟很有灵性，直接走到少女的脚下，
匍匐着等待少女踏足，那模样虔诚至极。我心里大骇，那鸾鸟乃是一对。雄性为赤鸾，
雌性乃青鸾。它们都是凶残可怖的鸟儿，若非认主，绝不屈居人下。
这对鸾鸟乃百年前被龙彻降服。那时我刚刚嫁入仙族，缠着龙彻把青鸾送我的，
但他从来不肯。说我后宫女子，如何能驾驭战鸟。可如今……嫁与龙彻百年，
他在我面前大多时候都是不苟言笑的，可直到龙彻降至地面，他的眼神始终黏在那少女身上。
心里咣当一声。我从未见过龙彻如此模样女人的直觉让我很不舒服。我大步上前，“殿下，
这位姑娘是？”龙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吩咐他的副将。“天石，
支颐姑娘是本殿心爱之人，本殿去向仙帝述职，你务必看好支颐姑娘，
莫要让不相关的人打扰到她。”“是，天石领命。”心里瞬间崩塌。心爱之人？
他说她是心爱之人？龙彻贵为仙族太子，从小被寄予厚望。我看到的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冰冷，
威严的。我与他成婚百年，也不曾将他融化成这般绕指柔的模样。他冷静克制，
就连我们第一次同房时，哪怕是情到深处时，他也不曾多动情。这百年来，他说不上爱我，
但到底尊重我，会在人前护我。有人说这是因为仙妖两族的情谊，可我不在乎，
我以为岁月漫长，我们终会相爱的。可如今，心爱二字，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了吗？
还有那句不相关？说的是我吗？呼吸急速起伏，众仙看着我面面相觑。
但我还是不得不保留着一个太子妃的体面。还没搞清楚事情真相前，我决不能发作。
我丢不起这个人，妖族更丢不起这个人。龙彻是仙族太子，我是妖族公主。仙妖世代龃龉，
两族联姻是上古时期便定下的规矩。两族联姻，不知道促成了多少对怨侣。所幸，
龙彻是我心爱的人。我破壳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龙彻，此后一眼万年。其实，
不该是我嫁给他的。我是妖族历来少有的天生神胎，
自我诞生之日起妖族巫师便有预言：我将是妖族新的妖神。千万年来，仙妖对峙，势均力敌，
我五百岁那年，父王母后遭遇天劫，就此陨落。妖族无神，平衡瞬间被打破，这千年来，
妖族活得小心翼翼。九百岁那年，我化为原身凤凰涅槃，只待涅槃成功便能晋升上神。
可在我涅槃那日，服侍我多年的侍女海默忽然叛变，我涅槃失败，彻底沦为废人。
我被族里选去嫁给龙彻，成为仙宫里受缚的后妃。我的妹妹凤梧被迫登上王位。
2.回到水行宫，侍女颐和正在同一个女子吵架。我快步上前：“初初，此处乃本宫居所，
何事乃至于喧哗，仙宫里的规矩难道是摆设？”颐和委屈着脸：“娘娘容禀，是这个鲛人，
说什么她们家支颐姑娘看上了娘娘您的寝宫，硬要搬进去，简直是大逆不道！”我抬眼望去，
果真是一个灵力低微的鲛人，连鱼鳃也未曾化去。我忽然意识到那个支颐应该也是鲛人。
只可惜我自涅槃失败后，沦为废人，竟连那个支颐的原身也没有看出。
那鲛人随意行了一礼道：“太子妃娘娘，殿下说了，无论支颐姑娘看上了仙宫何处宫殿，
皆可入住，我们姑娘属水，您这水行宫，最适合不过。”我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龙彻此次征战四海，海族皆已臣服仙族，换句话说，你们鲛人一族就是阶下囚。
没听过阶下囚不住牢房，住宫殿的？”鲛人脸红，气得支支吾吾。“都是殿下，
娘娘……娘娘同殿下说去！”正说话间，一阵讥诮声响起。
“仙族里的娘娘都这样盛气凌人吗？”我转过身去，看见支颐带着天石大摇大摆走过来。
适才离得远，没看清她的样子，只见她满身月光色鲛纱，清冷娇俏，海族容貌大多粗犷，
她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还未说什么，那支颐满身戾气看着天石，“天石将军，
我还是回海里去吧，这里有人容不得我。”天石紧张地行了一礼。“支颐姑娘，
快别说这样的话，要是殿下听见了还不剐了我。”天石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奉迎着她。
天石看不起我，更看不起妖族。其实不止天石，仙族大多数人都看不上妖族。在他们眼里，
妖族长于蛮荒之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比不上他们仙人人杰地灵。
甚至在我父王母后故去之后，无数仙人要求攻打仙族，好在仙帝尚有契约精神，
不但没有攻打妖族，还继续了联姻。但比起妖族，仙族更看不上海族，
如今却对一个阶下囚卑躬屈膝。龙彻果真喜欢这个支颐。那我呢，我算什么。成婚百年，
我为了他，收敛自己的妖族本性，学着在这寂寞仙宫做一个太子妃，三百年里如一日地等待。
心冷得发抖。我冷冷地看向支颐，“今日本宫在这儿守着，看你们谁敢踏足水行宫。
”天石面露难色，他虽然看不上我，但到底我是太子妃，仙帝尚在，契约尚在，他不敢动我。
支颐可管不了许多，她手里变换出长鞭，径直朝我甩来。我气昏了头，
第一次见一个异族敢在天宫亮武器的。我本就妖力受损，仙界仙力又克制妖力，
我此刻竟然连挡这一击的能力也没有。或者说这鲛人实力不弱。忽然，初初朝我奔来，
替我受了这一鞭。这鞭上有倒刺，霎时间，她血肉翻飞。“初初！”怒从心来，
我什么也顾不上，祭出父王临终前给我护身的翎羽，朝着支颐的方向打去。
那翎羽包含着妖王之力，支颐自然抵挡不住。3.下一秒翎羽急速抖动，远处传来强大仙力，
直接将翎羽碎成两半。“凤栖，住手！”龙彻踏着赤鸾而来，眼里裹挟着万千怒火，
连赤鸾也朝我大声嘶鸣。龙彻一招将我击飞，飞快走向支颐，检查支颐的身体。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龙彻，一口血喷出。“龙彻，你……”龙彻浑身戾气，
将地上碎裂的翎羽对准了我。“凤栖，你敢伤她！”他的眼神似修罗，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龙彻这么凶。以往百年，他虽不爱我，到底是相敬如宾。如今，
碎掉的翎羽一寸寸靠近我纤细的脖颈。连天石都愣住了。他出言提醒：“殿下，
不可真伤了太子妃娘娘，事关仙妖两族……”龙彻冷哼一声，将翎羽彻底废成渣滓。
大脑一片空白，我委屈质问：“龙彻，是你让她居住我的水行宫吗？”龙彻愣了片刻，
似乎明白了争吵的缘由，随即凌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她要住水行宫，便住，
左不过一处宫殿。你搬去别处住吧就是了。”左不过一处宫殿？可那是我们大婚的宫殿。
仙帝亲赐的。我与他百年光阴，皆在此度过。谈不上浓情蜜意，但也是举案齐眉。
我揉了揉心口，缓缓站起。一旁的支颐看见我起身，猛地甩开龙彻的手。“龙彻，
你就是这样护我的，来天宫之前，你怎么说的，你说无人敢对我不敬，
可你的太子妃竟然动手打我！”龙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为她施了一道咒语。“对不起，
我施了一道咒语，从今往后，只要我在，你便不会受伤。”我认出那是护仙咒，
以龙彻逆鳞之力护他所爱之人。只要支颐受伤，便会反弹到龙彻身上。我与他才成婚时，
仙侣之间很流行这种风尚。我也曾与龙彻撒娇，让他给我弄一个护仙咒，暂时的也好，
那时他铁青着脸，说：“凤栖，本殿是仙族继承人，生死事关仙族安危，
你那些小儿女的东西，不适合本殿。”原来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对我用。心疼地在滴血。
那可是护仙咒啊，他就那样轻易地用给了别人。支颐受了护仙咒，神色还是冷若冰霜的，
她瞥了我一眼：“龙彻，把我的东西搬进水行宫。”龙彻听见她的话，二话不说，
便挥手打开了水行宫的大门。天之骄子，万仙之尊，沦为支颐的裙下之臣。我站在大门口，
用身子死死挡住他。“这是我凤栖的宫殿，谁也不准闯入。”龙彻冷笑一声：“你的宫殿？
仙族领地，你一个妖族公主有何？”我反问，指向支颐。“那她呢，众所周知，
海族水淹人间，鲛人族是首犯，太子殿下奉命出征剿灭鲛人族，如今却带回这个罪囚，
殿下此举仙帝知晓吗？”龙彻像看一个笑话那样看着我：“本殿带她入仙宫，
自然有万全之策。父帝已经赦免海族水淹人间之过了，如今她清清白白。比你妖族更清白。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龙彻出征三百年，耗费无数，便是为了剿灭鲛人族，如今为了支颐，
竟然赦免了鲛人族，那这场战役的意义何在？鲛人族兴风作浪，水淹人间，
数万凡人因此死去，仙族自诩为天道，为正道。我从前认识的龙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虽然冷漠，但心中有大爱。如今却是为了一己私欲……龙彻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支颐，
心里苦涩地说不出话。就算是龙彻为爱昏聩，但是仙帝龙溪却很公正严明。他为什么会肯？
龙彻见我模样，笑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父帝陛下会答应本殿吧？
”龙彻深情款款地转头看向支颐：“因为本殿以毕生战功请旨，换鲛人一族生存之地。
而鲛人族所犯过错，本殿亲自偿还。自今日起，本殿每日于仙刑台受九九八十一道仙鞭，
期限百年。”原来如此……原来他爱人是这般模样啊。纯粹、无畏、善恶不分。“所以，
连水淹四海之过，本殿都能为她挡下，你这区区水行宫你还要守着吗？”我缓缓让开身子，
心如死灰。“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废了我，让她为太子妃。”“正有此意，等本殿说服父帝，
会有那么一天的。”一旁的支颐冷哼一声：“龙彻，你以为凭你所做的这些，
我就会嫁给你吗？远远不够！”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一旁的天石都面露尴尬，
他们心中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何曾这样伏低做小。只有龙彻仿佛听不见她语气里的鄙夷。
“没事的，我会等你。”我受够了眼前的恶心。“水行宫你住吧，我不要了。”支颐扭过头，
挑衅地看着我：“你不要的，我也不要。我才不要你的破烂。龙彻你给我建一座新的宫殿。
”龙彻自然是连连应下。说完得意洋洋地看向我，朝我挑衅地弯眉。怒火烧到胸腔，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鲛人全程都在戏耍我，她一开始就是让龙彻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我。
我将拳头攥紧，怒火使我不断调动全身的灵力。妖力受损严重，下一秒，灵气泄露，
吐出一口鲜血。我死死地盯着她，鲛人，一直都那么让人讨厌。几百年前，
破坏我涅槃的侍女海默也是个鲛人。我恨那个侍女入骨，当场劈散其灵根，令她形神俱灭。
若是在我全盛时期，哪怕今日与龙彻就此夫妻情断，我也要手刃这个鲛人。可如今，
我的识海空落落的，我连我的斩月剑都召唤不出。我只是一个废人。从前，我想着，
哪怕不能统御妖族，却有心爱之人相伴，可如今，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了。若按我从前的脾气，
我必提了和离，一走了之。可如今妖族式微，凤梧守着妖族艰难度日，我需要仙族的支持，
否则那些与妖族结怨的族群，必将群起而攻之。4.龙彻为她建的新殿取名颐宫。
他搜罗了整个仙界的天材地宝，以玉石为梯，珍珠为饰，海底万年明珠只是宫殿的殿前灯。
颐宫选址就在水行宫旁。颐宫建好那日，龙彻亲自陪着支颐搬了进去。也是那日，
他向仙帝请旨，封支颐为侧妃。仙族一片唏嘘，大约是说龙彻糊涂，
娶了一个废妖太子妃不够，又娶一个低贱的鲛人。这样的闲话传进龙彻耳里，
那群乱嚼舌根的仙族被判处剔骨之刑，被扔下了堕仙台。仙帝震怒，他向来喜爱这个儿子，
并且对其寄予厚望。可如今为了那个鲛人，一再破坏原则，仙帝顿感不妙。他传召了我。
“凤栖，自成婚以来，你与龙彻关系如何？”我抿着唇，实话实说：“在太子出征前，尚可。
”“意思是如今不太好？”我点点头。仙帝忽然震怒，强大的威压令我双腿颤抖。“凤栖，
不是朕说教与你，你贵为太子妃，与太子成婚百年，也未能收拢他的心。
如今那鲛人引得太子犯错，你不加以规劝，还冷眼旁观，你这太子妃当得毫不称职！
”心底冷笑一声。我得不到龙彻的心，是我的错。龙彻偏爱支颐，徇私枉法是我的错。
可他是仙族太子，他要宠爱一人，我有什么办法。仙帝继续道：“太子如此，实在不妥。
说起来到底是因为你几百年来无所出。你若是能为龙彻育有一子，他也不至于如此为情乱智。
”说罢，他赐予我一枚丹药。“此乃魅果树汁液炼成的魅丹，你必须要让太子回心转意，
否则一旦仙妖两族联姻溃散，本帝也不知能保住妖族多久。”仙帝语气中的威胁明显。
当年父王猝然与世长辞，妖族无上神之能者，年幼的我也因为涅槃失败而失去晋神的资格。
仙妖世代龃龉，那时不少仙族提出趁机断了与妖族的联姻，寻找更强大的联盟。
那时的仙帝良知尚在，也怕被六界议论，还是坚持与妖族的联姻。而这些年来，妖族薄弱，
无法为仙族提供帮助，加之一些年轻仙族的进言，仙帝内心也渐渐动摇。他此举是在试探我。
龙彻爱护支颐，他与仙帝几次三番起冲突，仙帝对此束手无策，所以让我去离间二人。
若离间成功，便让妖族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若是不成，也有了正当的借口撕毁联盟。
无力感盈满内心，我轻跪接下了魅丹。回到水行宫，我给妹妹写了一封信。要她加紧修炼，
操练妖族，不为取悦仙族，只为自保。5.写完信，我让初初去请龙彻。我准备了酒水，
将魅丹小心翼翼融进去。龙彻警觉，为了不被他发现，我又往杯中加了一滴血。凤凰血，
非但不血腥，反而香甜异常，希望可以遮住魅丹的异香。晚些时候，龙彻到底是来了。
我嗅觉异常灵敏，他刚进宫门，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那是海族独有的气味。
我努力撑起笑脸，主动示好：“今日请殿下前来是为恕罪。”龙彻神情讥诮，
反问：“你何罪之有？”我咬着唇，半晌才说出：“凤栖不该对太子心爱之人不敬，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了。”说完，我小心翼翼去看他的神色，他脸上有片刻的茫然，
随后恢复清明。“你知错就好，你到底是太子妃，本殿会给你脸面。”“本殿答应你，
哪怕是支颐成了正妃，本殿也会保你一个侧妃之位，保你妖族平安。”他的语气慵懒，
似施舍，我强压内心的屈辱和愤怒，奉上一盏酒。“殿下，此乃药君特意调制的仙酒。
殿下征战多年，伤痕累累，此仙酒对仙体有益。”龙彻看我模样谨小慎微，不疑有他，
喝下了酒。我心中长舒一口气，静静等着魅丹发作。果然，不出半刻，龙彻开始浑身发热，
双眼通红。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你给本殿喝了什么。”他的力道并不大，
魅丹除了可以魅惑人心，还可以让他暂时失去仙力。我推开他的手，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嘴里依然恶毒。“凤栖，你胆敢对本殿下药，要是支颐因此伤心，
本殿一定杀了你。”我讽刺一笑：“殿下，你想多了吧。”那鲛人怎么看也不像爱龙彻，
爱一个人怎么会当众对他颐指气使，又怎么会在他施下护仙咒时，不是感动，
而是觉得理所应当。她不像是爱，更像是拼命蹦跶证明自己的小丑。
可惜龙彻给了她这种依仗。转眼，身上衣物尽数褪去，我强忍着泪，抱住龙彻。下一秒，
天地倾倒。龙性本淫，龙彻虽然修炼千载，但是依旧抵不过本性。我想起我们刚成婚时，
他迟迟不不肯碰我，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后来，我们日复一日相处，
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柔软。在他晋神那夜，他受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我心疼得不行。
硕大的泪珠滴在他的脸上，他小心吻住我的泪，随后一夜旖旎。
那夜是我见过他最温柔的时候。如今他的力道极大，带着滔天怒气。我忍不住轻声呢喃。
不知是魅丹的威力太大，还是他动情太重。最后他竟然化出了龙身，
我不得已也化出凤凰原身。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龙彻掐醒的。
巨大的龙爪尖抵在我的眼珠面前，只有半寸就会插入我的眼中。“凤栖，你好得很，
竟然学会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我慵懒地放开身子，语气讥讽。“可昨夜，
殿下似乎很尽兴。我是给殿下下了魅丹，但依殿下的修为，只能困住你一个时辰。
”下半夜可都是你主动的，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龙彻也有些迷茫，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懵懂无措，很快又恢复凶狠。他化回人身，我也化回人身。“你好得很，既然如此。
”他手中化出一瓶魅丹，一股脑儿地全部按进我的嘴里。“你多吃点。”说完，径直离去。
6.我站在原地，迅速调息，可还没有等我调动灵力，身上便似有烈火焚身，喉咙干得发紧，
原来魅丹是这种滋味吗？魅丹激发了我最原始的野性与欲望。我不得已又变回了原身。
一声尖锐啼鸣声响起，我展开硕大的翅膀，在宫殿中乱飞，顷刻间一片狼藉。我呼唤着初初。
“初初，快，用捆妖绳困住我。”要是就这样飞出去，我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
身败名裂还是万仙唾弃？初初大喊：“娘娘，你怎么了？”“快绑住我！”初初不明所以，
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取来捆妖绳，等我被捆上，终于能变回人身。此刻我大汗淋漓，
身上红得像烙铁，最要命的是灵力急速流失。我的灵力本就不多，要是再流失，
恐怕在魅丹药效彻底发作前，我就会妖力溃散而亡。
我的意识逐渐混乱……我拼尽最后一口气，道：“初初，拿剑刺我。”初初急得掉泪，
“娘娘……”初初迟迟下不去手，下一秒，我的身体被贯穿。身体里的燥热戛然而止，
我缓缓看向身后。竟然是支颐。“凤栖，我帮你。”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