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顾氏集团对面租了个破公寓,图它便宜。总裁顾衍天生能读心,
全公司对他而言都是菜市场。直到我搬进他楼下的出租屋,他惊恐地发现听不见我的心声。
他故意在电梯偶遇我:“小姐,觉得我怎么样?”我瞟了眼他敞开的衬衫领口:“挺暖的,
冬天当中央空调应该省电。”他破防了,深夜狂按我门铃:“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递上电费单:“想房东能不能把房租降成五毛。
”------------------顾氏集团大楼像一把淬了火的巨剑,直插云霄,
反射着冰冷刺目的阳光。而我,林小满,就在这把巨剑投下的庞大阴影里,
蜗居在一栋墙皮剥落得如同患了严重皮肤病的旧楼里。这栋灰扑扑的建筑,
活像个被时代抛弃的老古董,瑟缩在***锃光瓦亮的玻璃幕墙丛林脚下,
透着一股子倔强又寒酸的格格不入。图什么?图它便宜,便宜得像白捡。
我拖着那个轮子不太灵光、随时可能***的行李箱,吭哧吭哧爬上三楼。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陈旧木头、隔夜饭菜,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专属于老破小的、带着烟火气的“生活气息”。
钥匙在锈迹斑斑的锁眼里艰难地转动了好几圈,才发出“咔哒”一声闷响,
宣告我正式成为这间出租屋的主人。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
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一张掉漆的桌子,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组成了我暂时的全部家当。
唯一算得上“惊喜”的,是那扇朝西的窗户。推开布满油污的玻璃窗,
顾氏集团那栋闪闪发光的庞然大物,毫无遮挡地杵在眼前,
近得仿佛能看清顶层落地窗后面模糊的人影。
那感觉……就像住在金銮殿门口看门的乞丐窝棚里。我咧咧嘴,自嘲地笑了笑。挺好,
至少每天起床就能瞻仰一下自己这辈子都够不到的财富天花板,
提神醒脑------------------顶楼,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顾衍站在窗前,身形挺拔如松。
阳光勾勒出他深邃冷峻的侧脸轮廓,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高定西装包裹着他充满力量感的身躯,
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他微微闭着眼。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然而,在顾衍的世界里,绝对的寂静是不存在的。他的大脑,
像一个被强制接入的、信号满格的公共频道。助理张铭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汇报行程,
字正腔圆,条理清晰。可在顾衍的耳中,那平稳的声线下,
是另一个嘈杂的、充满焦虑的内心世界:……下午三点和万盛的会谈,
顾总千万别再冷场了,上次王总脸都绿了……老天保佑今天提案能一次过……啊,
顾总皱眉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还是领带歪了?
……市场部总监李薇刚结束一个冗长的PPT演示,此刻正等待指示,
面上是职业化的微笑。
她内心的尖叫几乎要刺破顾衍的耳膜:……天啊他刚才是不是根本没听?
完了完了预算又要被砍!
……新买的爱马仕包包这个月信用卡账单怎么办……楼下新开那家轻食沙拉看着不错,
晚上要不要约闺蜜……顾总看***嘛?我妆花了?技术部的刘工抱着一堆文件进来签字,
头发凌乱,眼神疲惫。他内心的弹幕如同失控的代码流,
疯狂刷屏:……昨晚那个bug到底藏哪儿了?测试环境又崩了……老婆微信怎么还没回?
不会又生气了吧……这破电梯早上又卡在18层,物业吃屎的吗……各种声音,或焦虑,
或算计,或琐碎,或惶恐,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无孔不入地钻进顾衍的脑海,
组成一片永不停歇的“菜市场”。他早已习惯,
甚至能在这种混乱的“背景音”中精准地捕捉到对他有用的信息碎片,并以此作为判断依据。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诅咒,也是他掌控全局的利器。他面无表情地听着,
偶尔给出简短的指令,冰冷而高效。内心却像一片无波的死海,只有厌倦,深不见底的厌倦。
这种掌控人心的能力,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却也让他与整个世界隔着一层冰冷的单向玻璃。
他看透所有人,所有人却对他一无所知。直到——他习惯性地,
将无形的精神触角像雷达波一样向下扫去,覆盖整栋大楼以及周边区域。像往常一样,
无数嘈杂的心声瞬间涌入:保安抱怨着站岗腿酸,保洁阿姨惦记着孙子的学费,
咖啡店店员吐槽着难缠的客人……突然,
扫描的“波束”触达了楼下那栋破旧公寓的三楼某个点。像信号遇到了无法穿透的屏障,
戛然而止。一片空白。绝对的、死寂的空白。顾衍猛地睁开眼,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盯向落地窗外,精准地落在那栋灰扑扑的老楼三楼,
那个刚刚亮起灯的、不起眼的窗口。那里,没有任何“声音”。不是微弱,不是模糊,
是彻彻底底的、如同宇宙真空般的“无”。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出现在顾衍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
那是一种混杂了惊愕、警惕、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冒犯的愠怒。
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这不可能!
------------------下班高峰期的电梯,
像一只塞满了沙丁鱼的铁皮罐头,闷热、拥挤,弥漫着汗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复杂气息。
我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想快点回到我那虽然破旧但至少清净的“狗窝”。
电梯门在某一层“叮”一声打开,涌进来更多的人潮。我被挤得一个趔趄,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电梯内壁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就在这时,
一股无形的压力像冰冷的潮水般涌了进来。拥挤的人群仿佛被施了魔法,瞬间向两侧分开,
硬生生在电梯中央让出了一小片真空地带。我揉着撞疼的后背,茫然地抬起头。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时间仿佛在他踏入电梯的那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裁剪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完美贴合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每一寸布料都散发着昂贵的气息。
深邃的五官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下颌线锋利得能划破空气。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勾勒出冷酷而极具侵略性的线条。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瞳孔颜色极深,
像是结着万年寒冰的深潭,目光扫过之处,空气都似乎降了几度。
整个电梯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刚才还此起彼伏的抱怨声、电话声、咳嗽声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我认出来了,是顾衍,那个顾氏集团的总裁。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栋破公寓的电梯里?难道他也住这儿?这未免也太魔幻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强行按了回去。不可能。这种身价的人,
怎么会屈尊降贵住在这种地方?大概是……视察民情?体恤下属?我脑子里天马行空地乱转,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身上。不得不说,真人比财经杂志封面上还要……有压迫感。
尤其那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一小截线条清晰的锁骨和喉结,在电梯顶灯惨白的光线下,
有种冷硬的性感。顾衍的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穿透拥挤的人群,
毫无预兆地落在了我脸上。那眼神带着审视,带着研判,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在显微镜下将我解剖开来的专注。我心头一紧,
下意识地想别开脸。他却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蛊惑人心的磁性,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这位小姐,”他的视线牢牢锁住我,
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探究意味的弧度,“你觉得……我怎么样?”轰!
整个电梯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一样,“唰”地集中到我身上。
震惊、好奇、羡慕、嫉妒……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罩住。空气凝固了。
我甚至能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倒吸冷气的声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我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没料到这尊行走的冰山会突然向我开炮。问我怎么样?我能说我觉得你很吓人,
气场强得像移动的冷气机吗?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审视,
仿佛在无声地催促。那敞开的领口,那片冷白的皮肤,在我混乱的视野里晃啊晃。
在极致的尴尬和紧张中,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
未经大脑过滤就冲出了我的嘴巴。我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尽量真诚,
抬起手指了指他敞开的领口那片区域,
用一种探讨节能环保课题般的认真语气说:“呃……看着挺暖和的。冬天当中央空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