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却傻乎乎地以为是他珍爱你。”
“你这身子早在你们新婚之夜,便被下了慢性毒药。
可你却以为是自己体寒生不出孩子,每日还灌下各种苦涩的汤药。
沈清阮,世上再没有比你蠢的了。”
是啊,没有再比我蠢的了。
深爱不疑的夫君竟对我变相软禁,日日下毒,要我性命。
府上忠仆竟一直觊觎我的位置,与我心爱之人偷情作乐。
我蜷缩在地,任由他的心腹给了我致命三刀。
塞北的寒冬冷彻心头。
原来,他甚至连亲自动手都嫌脏。
鲜血淋漓,犹如妖冶的花朵盛开在我的身上。
我仍记得顾封亭曾对我说:“阿阮,塞北苦寒,我只想你做这温室之花。”
彼时,我伏在他的膝上。
郎情妾意,只觉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可如今,喂我毒药的是他。
对我拔刀相向的,是他。
埋我于冰天雪地漫天黄沙中的,还是他。
混着冰碴的黄土纷纷砸向我,一点点夺走我的光亮。
痛恨的笑凝固在嘴角,原来这十年情爱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梦醒时分,再次睁眼,我恍然听见有人唤我:“小姐,小姐!”
我竟重生了!
睁眼茫然之际,原来自己正身处十年前的夜宴上。
此时,顾封亭凯旋归来,陛下为庆贺其功绩,举办夜宴。
并有意在席间贵女中,为其择一赐婚。
那时,我深深地痴迷于他。
一袭军装,英姿飒爽地挺拔在马背上,令人永生难忘。
于是央求了陛下,定要选我做他的正妻。
还记得上一世,陛下赐婚后,顾封亭迟迟不肯接旨。
如今想来,定然是因许柳眠的缘故。
听将军府的下人们说,许柳眠自十三岁便跟在了顾封亭身边。
照顾他起居生活,体贴细心。
顾封亭原本可以纳其为妾,可她却硬生生蛰伏我身边数十年。
模仿我的一举一动,甚至记下我的喜好,为的就是能完全取代我的身份。
前世,我为了逼顾封亭接旨,做出许多荒唐事来。
惹得满京城都看我笑话。
幸而如今,一切都可重头再来。
“阿阮,今日朕高兴,你何不抚琴一曲?”
皇帝朝我使眼色,暗指让我在顾封亭面前展示琴技。
按照流程,待我抚琴完,陛下就会提赐婚一事了。
我心中一紧,忙不迭道:“陛下,昨日臣女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腕有些吃痛,怕是抚不了琴了。”
皇帝神色一滞,明显有些不解。
我赶紧起身,行礼致歉:“臣女吃醉了酒,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望陛下莫要怪罪。”
待出了宫,我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方才席间,偶然看见顾封亭的眼神。
他望着我,眼里的冷漠与上一世一模一样。
此后,只要有顾封亭在的地方,我都会故意躲避不去。
大哥对我此举感到十分奇怪,“你不是非顾封亭不嫁,如今他办流水宴,遍邀全京城,你竟不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