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想冲到孟杰面前撕碎他那张嬉皮笑脸的冲动,像野火般在胸腔里乱窜。

但我不能。

礼堂外,母亲正捧着个装喜糖的纸盒子,见人就笑着递上两颗。

她穿了件崭新的棉衫,鬓角的碎发用发夹别着,露出常年带学生留下的温和眉眼。

我不能让母亲在今天,在她盼了大半辈子的日子里,被人看了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转身一步步走向婚礼现场。

“贺阳!”

母亲一见我,眼睛立刻亮了,手里的糖盒往我面前递了递。

“快来,刚认识的老街坊都在问你呢,月月说她在里头补妆,让你别急。”

我看着她那双常年握粉笔带着薄茧的手,心里的火气像是被雨水浇灭,只剩一片潮湿的闷痛。

“妈,您先进去坐着,我去看看。”

我接过她递来的糖,塞进兜里,声音有些发紧。

母亲笑着点头,把糖盒往我手里塞了塞:“拿着,见人多递点。

今天可得顺顺当当的,你爸要是还在,指定比我还高兴。”

顺顺当当?

我望着母亲走进礼堂的背影,手里的糖纸被捏得发皱。

金穗一号已经成了鸽子的食粮,还谈什么顺当。

“宋先生,该您上场了。”

司仪笑着过来,手里拿着流程单。

我点点头,抬手理了理衬衫领口,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十年在实验室盯着培养皿的晨昏,在田埂上记录数据的寒暑,此刻都化作了心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

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是林家和孟家的生意伙伴,西装革履,珠光宝气。

他们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商人特有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标价不明的商品。

掂量我这个“种地的”,究竟能给林家带来多少价值。

我站在舞台侧面,议论声像针尖似的扎进耳朵。。“就是他啊?

听说读书挺厉害,怎么就爱往地里钻?”

“听说林老板是念旧,不然以林家的条件,怎么会找这么个……孟家那小子不是跟林小姐青梅竹马吗?

怎么没成?”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留着几道深深的印子。

若不是母亲总念叨“你爸临走前还惦记着这桩婚约”,我此刻或许正蹲在试验田边,看着刚冒头的稻苗发呆。

“贺阳,别紧张。”

母亲从前排转过头,眼里的笑意温温的,“妈在这儿呢。”

看着她鬓角悄悄爬上的白发,和眼角因笑而堆起的细纹,我喉头发紧。

妈,如果您知道您儿子视若生命的稻种,被人当成喂鸽子的糟糠,您还会这么高兴吗?

司仪的声音响起,婚礼进行曲在不大的礼堂里回荡。

我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上舞台。

脑子里乱糟糟的,该怎么跟农科院的同事交代?

那是整个团队熬了多少个通宵才育出的抗旱稻种,是西北多少亩旱地盼着的指望……孟杰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现在不能。

至少得等婚礼结束,不能让母亲抬不起头。

我咬着牙把那口气咽下去,牙床都在发酸。

这笔账,我记下了。

“新娘来了!”

礼堂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林月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她父亲。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目光掠过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她在我身边站定,婚纱的裙摆扫过我的裤脚。

“还在想那些谷子?”

“宋贺阳,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似的,让人看笑话。”

我刚要开口,想问她到底懂不懂那些稻种的分量。

“等等!”

台下突然响起孟杰的声音,打断了婚礼进行曲的调子。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