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却把妹妹吊在即将被烧断的房梁上。
"要么看着她陪你妈被烧死,要么立刻给明轩造条彩虹。
"我扯下防火面罩,颤抖着拧开消防栓,高压水流在烈焰中划出弧线。
不远处的沈明轩把玩着打火机,"水再大点,我要完整的彩虹桥!
"水枪后坐力震裂我虎口时,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中止。
沈明轩踹翻了支撑房梁的铁架,火舌瞬间吞没绳索。
我直接扔下水枪闯进火海,浓烟灌入肺腔前,我听见沈明轩的叹息。
"可惜火太大,看不出彩虹的红色。
"苏琳娜拭去他额上的汗水,“没关系,这次看不到还有下次。”
被抬上救护车时,我摸出口袋里的戒指扔进火场。
这个害死我至亲讨好沈明轩的女人,该一起被烧成灰。
……消毒水混合着皮肉焦糊的气味钻进鼻腔,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滚烫的炭块在我胃里翻搅。
我眼前反复闪回那场大火的画面。
妹妹悬在房梁上的瘦小身躯。
母亲在火舌中伸向他的手。
苏琳娜贴在沈明轩耳边的轻笑。
每一次闭眼,耳膜就炸开房梁断裂的脆响,混合着打火机敲击消防栓的"叮叮"声。
"皮肤移植手术只能恢复基础功能。
"医生的声音隔着纱布传来。
"您的手指可能再也握不住消防水枪了。
"这句话彻底碾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曾经能徒手掰开变形车门的手,如今连床单都抓不皱。
我猛地扯开输液针头,血珠溅在绷带上,像火场里未熄的火星。
护士换药时撕开粘连的纱布,腐肉被扯离新生的嫩肉。
我发疯般咬住橡胶管,宁愿让火焰继续焚烧五脏六腑。
身体在愈合,灵魂却在溃烂。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苏琳娜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老公..."苏琳娜哽咽了几声应付我。
"我让佣人给你熬了参汤,趁热喝。
"勺子碰到***裂的嘴唇时,她温柔的嗓音又响起。
"我特意请来了烧伤专家,你要快点好起来,明轩一直把你当做偶像,后天他消防队入队仪式你一定要参加。
"我如坠冰窟,被烟熏过嗓子艰难发出声音。
"我都成这样了,还能出席吗?
难道你们还想看我在轮椅上亲自欢迎我的仇人?
"苏琳娜好声好气地哄着。
"我会准备最好的医疗团队,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
""乖乖配合,你也不想有更多亲人被大火烧死吧?
"我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
把我妹妹吊在火场,延误我救出母亲还不够,现在又用同样的方式威胁我。
甚至都没人给她们收尸。
我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同床共枕的女人,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知道了,我想回趟消防站拿点东西。
"苏琳娜满意地抚过我缠满绷带的脸。
"亲爱的真懂事,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回到消防站,我却没有去更衣室,而是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然后找来律师。
刚结婚的时候,苏琳娜就签了一份离婚协议给我,向我承诺。
“这辈子我都会把你当成掌心里的宝,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你可以随时离开,让我后半辈子活在失去挚爱的痛苦中。”
现在,所有的承诺都变成了笑话。
签离婚协议时,钢笔在纸上洇出黑斑,我要用她的承诺来换今后的自由。
律师看到离婚协议时,十分诧异。
“这是苏总签的字吗?
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同意离婚。”
律师不知道我正透过血丝密布的眼睛,看着文件上浮现的火场幻影。
妹妹的脚踝在火焰中晃动,像钟摆。
每摆动一次,腕表就跳一格。
现在,该轮到害她的人生命进入倒计时了。